林盈袖隻得答應,後小太監抱了一個寶瓶跟著。
走在半路,林盈袖陪著笑臉問那太監,“這位公公,聽說大明宮芙蓉甚是高大,要不然搬個凳子過去?”
說完,邊的四兒塞給那太監一個鼓鼓的荷包,笑瞇瞇地道:“這位大人,這是我們夫人一點心意,還大人不要嫌棄。”
那太監著荷包,笑瞇了一雙眼睛,“這.....怎好收夫人如此重禮?”
四兒連忙道:“大人跟著辛苦一遭,這點算不得什麽,隻是有句話奴婢不知當說不當說。”說著,四兒故意看了看四周。
那太監雖說是個掌事太監,但主子不得寵,做奴才的也沒多油水可撈。難得有人送銀子,自然是拿人家手短,多得幫襯些,“哎喲,姑娘說的這是哪裏話?雖說我在藍妃娘娘邊服侍,到底後宮的主人是皇後娘娘,您在夫人邊夫人,我是宮裏的,算起來也是一家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四兒低了嗓音說道:“大人,我們夫人懷六甲不宜登高,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您說這個罪誰來承擔?藍妃娘娘,還是您或者是那幾位呢?”
那太監聞言變了臉,後背驚起了一聲冷汗,藍妃自然不會主攬下,那他莫說自己的命,弄不好還會牽連自己的家人。
“依奴婢說,橫豎娘娘隻要芙蓉花兒,是誰摘的又有什麽要呢?”
林盈袖見太監有幾分鬆之意,回頭打量了那太監兩眼,見不過是個年輕的,便說道:“今兒本夫人給大公主請安,聽說大公主的宮裏缺個聽差的,我瞧著您就不錯,不知大人——”
“能服侍公主,自然是奴婢的福氣,其實藍妃娘娘也是在氣頭上,也沒個真要夫人去冒險,您哪,能手的就手,不能的奴婢效勞。”小太監諂地說道,他早不想在藍妃宮裏,說是掌事太監,還不如得寵的娘娘宮裏一個小太監呢!
公主將來出閣,他也能跟著去,雖說職不高,但在公主府比在宮裏自在多了。
林盈袖道了謝,走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到大明宮裏,這裏的芙蓉果然開的極好,隻是枝頭上摘不到。
不等林盈袖說話,那太監自己搬了椅子來,也不用四兒,竟然親自去摘花兒。
摘了幾朵,林盈袖看瓶裏再幾朵也就夠了,剛要那小太監下來,突然背後一聲,“放肆,好個賣主的奴才!”
嚇得那太監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三人齊刷刷回頭,就見藍妃扶著丫鬟的手,一群人浩浩地走了過來。
林盈袖連忙領著四兒給藍妃請安,這藍妃也真是,派了來還不放心,竟然親自過來,這些可是要吃些苦頭了。
藍妃狠狠地瞪了那小太監一眼,人拉下去打。
氣勢洶洶地走到林盈袖跟前,悶哼一聲,“秦國夫人原來就是這麽糊弄人的,連本宮邊的人都能收買,本事不小啊!難怪能把我姐姐給害了。”
林盈袖連忙說不敢,解釋到:“娘娘容稟,那位大人是恤臣妾不方便,遂才幫忙,並非是臣妾收買。”
藍妃恨的咬牙,銳利的目落在林盈袖隆起的小腹上,“仗著有孕就敢欺君罔上,裴林氏,你好大的膽子!”
這話極重,林盈袖也不得不跪下請罪,宮妃再不得寵,那也是皇上的人,也是君。雖是外命婦之首,重臣之妻,說到底也不過是臣子。
藍妃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了一個太監來,“去回皇後娘娘一聲,秦國夫人欺君罔上,勾結臣,德行不配,削其誥命。”說罷又指著林盈袖,“來人,給我剝了的誥命朝服,趕出宮去。”
跟藍妃的眾人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誥命雖是臣下之妻,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削的,尤其是重臣之妻,就是太後也要禮遇。這位秦國夫人是皇後的義妹,又是貴妃手帕,一個無權無勢的藍妃能削?
“妃要趕誰出宮去呀!”
聽到這個聲音,看熱鬧的還有藍妃等人都齊刷刷地跪下。
藍妃見當今過來,一改剛才的囂張跋扈,裝出一副可憐樣來朝當今爬了過去,哭的如帶雨梨花,“陛下要替臣妾做主啊!”
當今沒理,朝林盈袖看了過去,語氣溫和地道:“夫人進宮來朕這裏,怎麽不來喝茶?”
當今邊的大太監十分有眼地過去扶林盈袖起來。
林盈袖不敢看當今的臉,低眸道:“臣妾是奉藍妃娘娘之命,過來替娘娘摘花,想忙完了差事才過來兄長這裏喝茶。”一聲兄長,將和當今的關係表明。
當今這才注意到一旁還在哭的藍妃,詫異地問,“妃使喚夫人替你摘花,夫人沒委屈,怎麽反倒你委屈了?”
藍妃都沒注意到當今看的眼神泛著冷,反倒理直氣壯地告狀,是皇帝的人,林盈袖不過是臣下之妻,難不還會維護一個外人不?
將事前因後果添油加醋地和當今說了,指著林盈袖對當今說道:“敢收買臣妾的邊人,說不定別人宮裏也收買,狼子野心,這樣的人不配做秦國夫人,臣妾已經著人向皇後請旨,削去的誥命。”
當今點點頭,看著林盈袖的小腹,目變得和起來,著人賜座。
“皇後膝下孩子多,又忙於宮務,些許小事便不勞煩了。藍妃囂張跋扈,毫無婦德,德行不配一宮主位,降為人,遷到朕看不到的地方去。”
藍妃當即傻眼了,當下跌坐在地上,明明是林盈袖欺君,怎麽反倒被降了位份?
“陛下饒命啊!陛下,臣妾不敢了。”
直到大力太監來拖走藍妃時,才回過神來,大聲求饒。
當今麵帶笑容地看著林盈袖,語氣溫地不像話,“現在夫人可以陪我去喝茶了吧!”
他說的是我,而非朕。
林盈袖心跳慢了半拍,屈膝道:“宮門快要落鎖,臣婦該出宮了,兄長的茶隻好改日再喝。”
當今隻是看著林盈袖,片刻後對邊的管事太監道:“夫人有孕行不便,賜暖轎一頂,另林家蓋學堂也是為國培養人才,取朕私庫一千兩送到藍家,朕買了那個莊子。”
“臣婦多謝陛下。”林盈袖才要跪下,被兩個宮扶住。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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