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鬧事?”
徐拙有些不明所以。
做餐飲生意,有人鬧事很正常。
畢竟總會遇到一些不順心或者喜歡故意找茬的顧客,另外有時候顧客喝酒一上頭,也容易做出一些衝的事。
但這類事,店裡自己會理的。
最不濟也可以選擇報警。
給自己打電話,這算個什麼事兒?
不過倪大打完電話就匆匆掛了,徐拙再打過去沒人接聽。
他無奈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對於可可說道:“羊蠍子館那邊好像有啥事兒,我開車去看看啊。”
於可可正在跟遠在上海的郭姍姍視頻通話,聽了這話隨意的擺擺手:“去吧去吧,事理完早點回來。”
徐拙穿上羽絨服,換上於可可給他買的純手工馬丁靴,然後拿著車鑰匙,乘坐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發車子,向著羊蠍子館的方向開去。
這會兒已經晚上九點了,但路上的車子還不。
徐拙一直開來四十多分鐘,才把車子停在了羊蠍子館門口。
剛到門口,他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店裡黑燈瞎火的,別說顧客了,連電力的員工也都消失不見。
什麼況?
難道剛剛自己堵在路上的時候,這裡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徐拙掏出手機,把手電筒打開,打算先進去看看。
要是有啥意外的話,就趕跑出來報警。
嗯,這會兒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先聯繫一下李浩他們,最不濟的也可以拐到四方食府那邊,拉上兩個保安一塊兒過來。
這會兒自己單槍匹馬的,裡面什麼狀況也不知道,他心裡有點怯怯的。
看著旁邊燈火通明的店面,再看看路上那車來車往的熱鬧場景,徐拙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勁,然後舉著手機,緩步來到了羊蠍子館。
剛進門,徐拙就聞到一濃郁的羊蠍子味兒。
顯然,之前還在營業呢,這燈應該是剛關上沒多久。
他先用手機照了照前臺,發現前臺一個人都沒有。
雖然沒人,但前臺也沒任何凌的跡象。
這讓徐拙稍稍放下心來。
這說明就算之前有人在這裡手,但也沒波及到前臺那邊。
希沒鬧出人命。
他穩了穩心神,轉過,沒敢往前走,而是用手機向就餐區照了過去。
嗯,要是有啥問題,可以儘快衝出去。
不過他看了看,餐桌也擺得整整齊齊的,只有中間的那個餐桌上,有個圓形盒子,高度在五十公分以上,把整張餐桌都佔了大半。
這是……
徐拙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便舉著手機向前慢慢走去。
走到中間的餐桌前,他看著面前的圓形盒子,越看越覺得眼。
這不是生日蛋糕的盒子嗎?
最上面還印著蛋糕店的logo呢。
擺在這裡做什麼?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打開的時候,突然“嘭”的一聲響起,店裡燈大亮,滿屋子都是各種綵帶在飛舞。
徐拙看著李浩拿著一個結婚用的那種禮花炮,施施然從後廚的方向走來。
他突然有點明白過來,這特麼本沒人鬧事,而是大家跟自己開了個玩笑。
李浩後面,跟著的是季明宇和其他相的朋友。
而門口這邊,則是一個個比較悉的。
等大家全都進來後,徐拙這纔回過神來。
他拍掉上掉落的那些彩條,好奇的問道:“今兒不是我生日啊,你們在這樂呵啥呢?”
李浩擡手把桌上的那個圓形盒子打開,笑著說道:“哥,今兒是給你過婚前的單派對呢,不是生日。”
徐拙這纔看到,蛋糕上居然寫著單派對四個歪歪扭扭的字。
他苦笑兩聲,剛準備說點什麼,卻發現趙明裹著風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靠,京城怎麼這麼冷啊,覺比上海冷十多度,我這風在上海還是能打的,但到了京城,就了襯。”
徐拙:“……”
你媳婦兒剛剛不是還跟我媳婦兒在視頻聊天呢嗎?
這是瞬移過來的嗎?
這個時候,徐拙已經反應過來,趙明和郭姍姍兩口子肯定早就到京城了,這是故意給自己驚喜呢。
估計自家媳婦兒也被那羣的給演了。
徐拙看了一圈,有朋友有,都是面孔。
他看著趙明好奇的問道:“這誰的主意?咋就想起來在這店裡弄活了?今天不營業了嗎?”
後廚那邊傳來了倪大的聲音:“風機壞了,做不了菜,下午那會兒店裡的生意就停了,等明天再開始。”
徐拙吸了吸鼻子:“那這屋裡咋一的羊蠍子味兒啊?”
李浩笑著說道:“在這等的時候,大哥正在發愁剩下的羊蠍子咋理,我就讓他熱一下端過來,我們一塊兒吃了。
這麼好的,剩下來的話就不新鮮了,扔掉的話更是可惜。
所以我們乾脆吃了算了,反正今天要借用這裡的場地。”
李浩說完,季明宇接著說道:“原本是打算找個夜店弄個大包間的,但你不喜歡那種地方,我們也覺得吵吵,還不如在這裡吃吃喝喝聊聊天呢。”
屋子裡扯著彩燈,這會兒店裡的幾個服務員正在擺餐和一些點心小吃。
別看餐桌很一般,但上面擺放的食和小吃,卻都是京城排的上號的。
吃的喝的全都擺好後,大家坐下來開始閒聊。
其實這類活,本就是吃喝閒聊的。
當然,要是能從夜店裡一批公主過來,那自然又是另一個場景了。
不過在場的都是正經人,就算有那份心,也沒那個膽子。
所以就換一種形式,慶祝徐老闆剩餘不多的婚前生活。
徐拙埋怨的瞪了郭興旺一眼:“靠,既然有這事兒,幹嘛不早給我說啊,害我吃那麼多寶塔和米飯,這會兒眼看著好吃的卻吃不下去。”
郭興旺拿了塊蛋撻一邊吃一邊說道:“我也是飯後纔得到通知的,早知道我也吃點米飯了。
這麼多好吃的,全都是咱們店裡沒有的,現在眼睜睜的吃不下去。
真想把手指頭裡把之前吃的米飯給摳出來,飯量小真的太不爽了,不像李浩,剛剛吃了半盆羊蠍子,這會兒還能繼續吃。”
大家隨意聊著,偶爾也有拿著羣裡早就準備好的問題向徐拙提問。
這些問題都是關於婚姻,人生什麼的,比直播時候的問題深奧很多。
徐拙全都進行了回答,順便跟幾個已經結了婚的聊了聊婚後生活。
“婚後生活很簡單,沒孩子的時候以老婆爲主,有孩子的時候,就以孩子爲主,反正我們就是這麼過來的。”
這種話題很沉重,大家聊了一會兒之後,就逐漸變了已婚男人的訴苦大會。
好在季明宇的控場能力比較強,逐漸把話題往食方面扭轉,這纔算是讓大家從頹廢的緒中擺出來。
這種婚前單派對,在徐拙看來是完全沒必要的。
因爲大家都是正經人,不喜歡蹦迪,也不喜歡去夜店,更不喜歡羣結隊的泡澡做足療。
所以相對來說,他們的神生活,比較枯燥和單一。
對於徐老闆來說,什麼放鬆方式都沒有在電腦上玩幾局遊戲強。
不過能在婚前和這些朋友們見一面,聊聊各自的生活什麼的,也好的。
趙明自從把他的店轉讓出去之後,就坐起來餐飲投資。
他對中西餐都比較瞭解,投資餐飲對他來說也算是行業。
除了餐飲之外,他還在郭樹英在上海開的月樓旗艦店了。
兩家人要爲一家人了,有賺錢項目自然會著自己人考慮。
原本徐拙還想拉著趙明開四方食府的分店呢,一段時間不見,趙明手上的現金就被清理了個七七八八。
現在只剩下了幾百萬而已。
聊到最後,徐拙提議全都把手機掏出來,聯網吃。
沒想到得到了大家的積極響應。
很快,整個店裡就響起了大家大呼小玩遊戲的歡笑聲。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而另一邊,於可可則是跟一羣閨一塊兒在電視上看漫。
嗯,人的快樂,也很簡單。
大家一邊姨母笑的看著漫中的人,一邊小聲笑著孩子之間的那些私話。
第二天,徐拙特意在四方食府的大包房,安排了兩大桌菜,招待昨晚給自己和於可可驚喜的朋友。
嗯,今天除了這些客人之外,還來了一位重量級的賓客。
那就是特意從長沙過來參加徐拙婚禮的袁德生。
袁德生來的時候連袁康都沒通知,自己買了張長沙飛京城的頭等艙機票,就悠然的到了京城。
到京城後又在機場乘坐出租車,悄然來到四方食府門口。
他來過四方食府,不過上次來的是參加開業儀式。
而這次悄悄的過來,主要是爲了驗一下四方食府的飯菜和服務,看看自家的湘滿樓跟這裡有什麼區別。
然而他剛到門口,正好到出門招呼客人的徐拙。
兩人四目相對後,袁德生的暗訪就徹底宣告失敗。
在徐拙的陪同下,袁德生在店裡四看了看,對店裡的佈局和安排,以及後廚的管理,全都提出了表揚。
特別是後廚,這是袁德生第一次見到沒有勾心鬥角的後廚團隊。
雖然這麼說有點誇張了,但他見到的確實是這樣。
當然了,這或許也跟店裡有好幾位國宴主廚級別的顧問有關。
老爺子和於培庸就不說了,每週至有四天都在這裡守著。
而倪長業,作爲從店裡拿工資的顧問,更是每天早早就過來,在後廚不厭其煩的指點年輕後輩刀工、勺工、火工等等。
有這樣的前輩用心指點,後廚的人全都非常盡心盡力。
因爲跟著這樣的師傅的稍稍學點本事,換個地方或許就能爲廚師長或者總廚。
這種,沒人能抵擋。
今天於培庸也在後廚,所以袁德生剛進來,於培庸就迎了過來,笑著跟袁德生打招呼。
幾位老前輩湊在一起,聊的肯定是食了。
這會兒距離飯點兒還有點時間,大家從涼拌菜聊到了哥哥菜系的名菜。
最後,說起了紅燒。
紅燒是南北方都有的一道菜品。
這道菜既是家常菜,也是一道高端飯店也會有的宮廷菜和府菜。
反正不管在哪裡,都能吃到紅燒。
各地人的口味不同,做出來的紅燒,也各不相同。
比如上海的本幫菜,做出來的紅燒就是地道的濃油赤醬,不放一滴水,也不放任何香料,只用白糖食鹽黃酒和醬油來燉煮。
但到了長沙的家紅燒,做法上卻有了很大的區別。
首先會放一些幹辣椒進去,使得做出來的紅燒帶著一香辣的味道。
另外在做之前,還會放在油鍋中炸一下,這樣不僅能夠把中的油脂炸出來,而且還能鎖住水分,使得塊不管怎麼燉煮,始終都能保持巍巍的那種飽滿口。
聊到起勁的時候,徐拙湊過來了一句:“要不你們做一次紅燒吧,我在旁邊聽得都快饞死了。”
徐拙帶著袁德生最後來後廚的原因,就是想讓幾位老人多聊一會兒食。
萬一能夠發類旁通的技能,這不是白撿一道菜品嘛。
但他在旁邊聽半天大家討論紅燒,系統也沒任何提示音響起,便主提出讓大家來做。
在做的時候進行討論,不信還得不到這道菜。
他這麼一煽,旁邊原本也抱著師想法的郭興旺立馬去冷庫裡拿來一大塊五花。
嗯,說不練是假把式,大家有什麼心得會,可以通過手的方式展現出來嘛。
這樣不僅能夠讓後廚的廚師開闊一下眼界,更重要的是,也能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
雖然店裡的員工餐,也做過紅燒之類的菜品,但要論正宗和好吃程度,肯定比不上這些大廚做的。
五花拿過來之後,袁德生看了看時間,也不再推辭,洗了洗手之後,拿起菜刀就開始手。
於培庸和倪長業則是站在一邊,繼續討論各地紅燒在做法上的不同。
袁德生從那一大塊五花上切下來大約三斤重的一塊,然後他把炒鍋放在竈上燒熱,然後將五花皮朝下放進去,開始烙皮。
這樣能夠有效的去除豬皮的腥臊味,也能把一些沒刮淨的豬給烙乾淨。
等豬皮烙到微微有些發黑的時候,拿出來用鋼球清洗一遍。
等洗淨後,袁德生拿著菜刀,開始切。
做氏紅燒,塊不能太,太小了的話,現不出湖南人大塊吃大碗喝酒的那種豪爽。
“塊一般都切邊長爲三釐米的正方,這樣做出來的紅燒吃起來口更好,更有那種滿足。”
袁德生一邊切,一邊給徐拙講著這裡面的細節。
切好後,他把放在鍋裡,加清水和蔥姜後,開始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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