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搜不出贓,本公主自當向你斟茶賠罪。」
真真眼珠兒一轉,抬手指向姚清雪與柳青青。
「們也要搜一搜,誰知道你有沒有將贓塞給們?來人,給本公主搜!」
話音一落下,當下十幾個婢蜂擁而上。
先是兩個扯著碧青的帷幔隔開了一旁眾小姐、公子的視線,之後剩餘的便撲向姚清霜幾人,上下其手,從髮髻到靴子,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公主殿下!」
一名婢舉著一塊羊脂玉佩高,「找到了!在姚三小姐的靴子裏找到了。」
兩名婢拉著的帷幔轟然落下。
眾人就見一名宮婢舉著玉佩從姚清霜邊沖向真真。
眾人疑,不是說搜玲瓏棋譜嗎?
怎麼搜出一塊玉佩來?
不,不對,那可不是普通的玉佩。
是盤龍玉佩,皇子的信!
「諸位沒有看錯。」
水千陌緩步走向真真,接過宮婢手中的玉佩,展示給眾人。
「這塊玉佩,正是大皇子的隨信。只因前些日子玉佩上出現了一裂隙,所以大皇子便將這玉佩給我兄長找人修補。」
「修補好之後,玉佩便暫時放在了室中。剛才我兄長去給大皇子取時,卻發現玉佩不翼而飛。」
水千陌似笑非笑的看向姚清霜,「盜皇子信,論罪當誅!所以,我讓公主殿下先不要聲張。」
近姚清霜一步,「玲瓏棋譜,姚小姐的確不興趣,但對這盤龍玉佩,你好像興趣不小。如今人贓並獲,不知你有何解釋?」
解釋?
眾目睽睽、人贓並獲,能說什麼?
說大皇子聯合水千陌栽贓陷害?
誰信?
所有人都看到了大皇子剛剛和悅的與們說他相信們。
說一定會查明太子妃滾下假山的真相。
這一瞬間。
姚清霜忽然明白為何在蒼桐驛館的時候,紅嫣被誣陷選擇沉默。
不是不委屈,而是因為太委屈,可卻又無法辯駁。
而此刻,那宮婢的把戲,與當日柳青青和細細的把戲又有什麼區別?
敢打賭,那婢衝過來搜時,玉佩便已在手中。
是大意了。
只猜到真真借口搜玲瓏棋譜來找虎符,卻忘了還有栽贓嫁禍這一招。
「無話可說了吧?」水千陌角浮起一抹譏笑,「來人,將拿下,送去死牢。」
「等一下!」
姚清雪猛然向前一步,將姚清霜擋在後,「一人做事一人當,玉佩是我的,與清霜無關。」
眾人愕然。
「長姐!」姚清霜不可置信的看著前那單薄的影。
雖姚清雪比年長,但量卻比略矮一些。
可此刻擋在面前,卻是那般的高大,巍峨,如一顆參天大樹,想要將這世上所有的風雨都為遮擋。
姚清雪沒有理會姚清霜,迎著水千陌閃爍的眸道,「剛才我心中發慌,所以便將玉佩放到了清霜上。」
「對此,是毫不知的。否則,也不會這麼爽快讓人搜。所以,要抓就抓我吧。」
「嗤——」水千陌嗤笑一聲,「清雪郡主,你與姚三小姐還真是姐妹深。」
「不過,你有這替頂罪的心思,還不如想一想自己。如今大皇子妃的孩子是否能保住還尚未可知,若不幸有個萬一,謀害皇嗣,你以為你能安然無恙?」
「我知道。」
姚清雪沒有毫退、畏懼,甚至角勾出了一抹涼涼的淺笑。
「所以,我一直在這裏等著太醫為大皇子妃診治的結果。而此刻,水小姐如此仇視我,不就是認定了是我推倒了大皇子妃,是也不是?」
水千陌一時沒有猜到姚清雪此話何意,緘默不語。
姚清雪也不理會,掃了一圈眾人才道,「是,水小姐猜的沒錯,的確是我推的大皇子妃。」
一語驚起千層浪!
眾人一片嘩然,連水千陌都驚住了。
「在假山上時,我無意看到大皇子的玉佩在大皇子妃上。而大皇子妃對我又沒有任何防備,所以我便趁眾人看投壺之時悄悄去摘,沒想到失手將大皇子妃推下了假山。」
苦笑一聲,「若非如此,大皇子妃與我無冤無仇,又貴為大皇子妃,我推做什麼?」
原來如此!
眾人恍然,這樣一來,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長姐!」姚清霜哽咽著,仿若突然跌冰窖之中,心口被刺的一陣一陣的痛。
姚清雪這是為了保全,用的命來換的!
「清雪姐姐,」柳青青噎著道,「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那可是……」
後面的話被姚清霜憤怒的眸堵在了間。
慌忙垂下頭,好似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可如此這番,卻愈發佐證了姚清雪的話。
坐實了盜玉佩、失手推落大皇子妃的罪名。
「清霜!」姚清雪轉猛然將姚清霜抱住,在耳邊低語,「有你這個妹妹,真好。」
「這兩個月,我就好似活在夢裏,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原來有爹娘,有姐妹的覺是這樣的,真好。謝謝你,這一生,我知足了。」
要不是當日姚清霜那一拜,那一番剖心置腹的話,也未必會那麼痛快與姜嬋、姚震海相認。
若不是除夕晚宴,姚清霜不顧一切向皇上為求封,也未必會這麼快將自己的真心出。
「長姐!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豆大的淚珠早就不爭氣的滾出眼眶,吧嗒吧嗒滴落在姚清雪的肩頭。「明明不是你推的。」
溫熱轉為涼。
「傻丫頭,眼下的況你也看到了,他們肯定已經知道虎符被我們拿走,所以,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大皇子妃的事,我已說不清楚,與其我們兩個都死罪難逃,還不如我一個人將所有罪名都擔下。」
「好妹妹,這些日子,看你一直為我做這個、做那個,一直擋在我前,我既又愧疚。終於,我也可以為你做點什麼了。」
「別哭,若有來生,我希我們姐妹可以早點相認。就算顛沛流離,我也想與你,還有爹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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