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年紀大了,爺爺那裏,唏兒自己去祭拜就行。」外祖能夠說出這番話,已經很激了。
「外祖一定要去,如果沒有你爺爺,我苦命的阿素,就真的和孩子一塊去了。」魏老夫人嘆了口氣,彷彿又看到了當年棺槨之中,一大一小的兩個人。
唏兒知道,外祖定是又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勸尉道,「外祖,以後唏兒會常常來看你,替我娘孝敬你。」
「好好,外祖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平安無事,就真的知足了。」魏老夫人似想到了什麼,「你父親可知道當年是周姨娘要害你?」
「我誰都沒說。」唏兒眼神黯了一下,「我信不過他。」
魏老夫人想到了此前外間的傳言,說赫連子榮知恩圖報,為了報答救命恩人,將恩人的孫帶回府上,以庶的份養著。
心裏也是一陣失,什麼庶,那分明是他的嫡長。赫連子榮委屈的不只是唏兒丫頭,更是抹殺了阿素當年對他的一片真心。
「唏兒,你舅舅家還有兩個表哥,以後,等他們回來,你都見一見。你娘雖然不在了,但這裏就是你的家。」
「外祖,唏兒知道。」
「以後,你在史府,凡事要多加小心。特別是周姨娘,心積慮的這麼些年,都沒被扶正,心裏的怨氣大著呢!不過你是嫡長,又有你姨母為你撐腰,也奈何不得你。」
頓了一下,又道,「我聽說周姨娘生的那個大兒,才藝之名很大,但再厲害,也大不了嫡長。你父親那裏,有你姨娘在,忍他幾年,等你嫁人,見面的機會就了。」
唏兒聽著外祖的叮囑,不停的點頭。
兩人又說了會話,魏鶴軒下了早朝回來,在他後還跟著兩個英俊的男子。
「兒子見過母親。」
「孫兒見過祖母。」
等他們行禮后,魏老夫人開始替唏兒介紹,「唏兒,這位是你的舅舅,和你娘一樣,都是外祖所生。那個穿白服的是你大表哥瀟然,後面黑的是二表哥瀟逸。」
魏鶴軒不明所以,不知道唏兒是誰家的孩子。
唏兒起,給他們行禮,「唏兒見過舅舅,見過大表哥,見過二表哥哥。」
「你是我表妹?」魏瀟然一臉狐疑。
他的兩位姑姑,一個結婚才兩年,還沒生過孩子。另一個倒是有一子一,可他也見過那個表妹啊!沒這丫頭長得漂亮。
「鶴軒,唏兒是阿素的孩子!」魏老夫人解釋。
魏老夫人話落,魏鶴軒就驚呆了,聲音募地加大,「母親,你剛剛在說什麼?」
提到早逝的妹妹,魏鶴軒心頭不由發酸,看向唏兒的眼神也變得和起來。
這一看,就覺得面前的,真的像極了當年的妹妹。
「唏兒就是阿素當年生下的孩子,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說。」魏老夫人讓大家全都坐下,把從唏兒裏聽來的一切,又說了一遍。
聽罷之後,魏瀟然第一個站了起來,走到唏兒面前,語氣溫的道,「唏兒表妹,歡迎你回家!」
唏兒站起來,回了一禮,「謝謝瀟然表哥。」
魏瀟逸也湊過來,「大哥,唏兒表妹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你快讓開,讓我也跟表妹說句話。」
「你們都坐下,」魏鶴軒嫌棄兩個兒子擋住了自己視線,他還沒好好看看這丫頭呢!
魏瀟然和魏瀟逸見父親不滿了,趕回去坐好。
「唏兒,回來了就好,以後不管了什麼委屈,都回來找舅舅。娘親舅大,你娘不在了,舅舅就是你的靠山。」
魏鶴軒激的看著唏兒,他沒想到,十四年之後,他還能見到妹妹的兒。真是老天開眼啊!給妹妹留了一脈。
唏兒站起來,對著盈盈下拜,「唏兒謝過舅舅。以後,肯定會有很多地方要麻煩到舅舅。」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只要你有時間的時候,多回來看看你外祖,舅舅就知足了。」
「唏兒會的。」
在松鶴院呆了一會,魏鶴軒就站了起來,對著老夫人道,「母親,我帶唏兒去書房一趟。」
老夫人愣了下,知道他要帶唏兒去看母親的畫像。點了點頭,輕聲道,「去吧!」
見兩個兒子也站了起來,魏鶴軒道,「你們兩個留下來,陪著你們祖母,不準跟來。」
「外祖,我跟舅舅去去就來。」唏兒和魏老夫人說了一句,跟著舅舅走了。
到了魏鶴軒書房,他招呼唏兒先坐下。面帶悲傷的道,「唏兒,跟舅舅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這樣的事,他不敢當著母親的面問,怕母親難過。妹妹和父親的先後離世,對母親的打擊很大,的已經大不如前。
唏兒看了他一眼,將自己這些年的生活,用平淡的語氣,簡略的說了說。說的時候,就彷彿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末了,魏鶴軒道,「楊塵是我們魏家的大恩人,明日舅舅就派人去打聽一下,他可還有什麼親戚,如果有,我們就幫一把。」
唏兒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自責的點了點頭,「那就麻煩舅舅了。」
「你這孩子,跟舅舅還這麼見外。」
說完之後,他走到一旁的書架上,從裏面出一個畫軸。小心翼翼的打開,遞到了唏兒面前,「這上面的人就是你娘。」
唏兒接過畫像,只見已經發黃的宣紙上,畫著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的一個子,素白的在風中翻飛。
似曾相識的眉眼,讓愣然,原來,娘親長得這麼!
看著畫像,許久,才不捨的捲起來,還給了舅舅。不過,準備找個時間,重新臨摹一份。
「你回來后,赫連子榮對你好嗎?」魏鶴軒問完,就有些後悔,如果好,怎麼會只當是庶養著。
要不是被月禪發現了,唏兒這輩子都無法恢復自己的份,只能做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庶。而赫連子榮呢!竟然在外面博了個好名聲。
「舅舅,過去的這十四年,沒有他的存在,我一樣過得很好。」爺爺雖然沒讓過上食無憂的日子,卻讓會到了親的溫。
如果可以,依然願意用余世去換那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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