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奕文抬頭著的眼睛，接著的話道:“除非，苗寨里頭真有一個大帝國皇室直系繼承人。這些年一直在使用大帝國皇室標志。”

“而我猜，這名大帝國皇室后裔，應與當年的小皇帝有極大聯系。”

這一驚人推斷令空氣靜了片刻，約可聽見蔣明嬋抑的呼吸聲。

這些事太震撼了。

半晌才咽了咽口水:“苗寨他們不僅遵守大帝國年號，自認大帝國統治，還將大帝國的繼承人養在寨子里。”

“他們想要做什麼？”

“謀逆嗎？”

蔣奕文輕輕提醒道:“是收復失地。在他們眼里，大帝國才是這片大陸的統治者，我們大周朝廷只是一個侵者罷了。”

既然已說到了這里，蔣明索不再藏著了。抬頭著蔣奕文與蔣明嬋，一字一頓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還猜這些年大帝國的國師，之所以扮做突厥大巫，在突厥各國游說，是努力想要得到突厥的支持，幫助大帝國的余孽復國。”

“而且他曾經已經功了。”

“在回鶻王殺掉突厥大巫，強行奪了突厥王位之前，老突厥王一直在擾著大周邊境，試圖搶占大周邊境的土地。”

“若非西北侯在西北邊境擋住了這些豺狼，大周朝邊境早就被他們蠶食殆盡了。”

“在歷史記載上，突厥人雖然在秋冬時節南下，劫掠大周糧草養活族人，卻并不太占領城池。”

蔣奕文沉聲補充道:“還有高麗。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曾經聽父親和陛下議事時提過，如今的高麗雖然表面臣服，會接大周朝廷的冊封，會派質子京作要挾，但是背地里一直有小作。”

“之前與大皇子有合作，想要在大周朝幫大皇子造反的李管家，很難說背后有沒有高麗王的默許。”

……

幾人說著又沉默了。

空氣落針可聞。

環繞著大周朝廷的苗疆、突厥、高麗等三國都曾心懷鬼胎，或者仍在蓄勢復辟，這件事太過驚心。

蔣明嬋喃喃道:“距離咱們大周攻大帝國皇城，創立了大周朝，已經七十多年了，是足足三四代人迭代了。可這些人竟然還想著要幫大帝國復辟。”

“真不知道當年大帝國的雄君能有何魅力，能讓這些人堅守到現在……”

無人回答。

亦是無從回答。

除非大長老、老回鶻王、高麗王親自開口，否則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蔣明沒有沉默很久，便抬起了頭道:“大哥，與這些人一直心存復辟之心相比，更可怕的是另一個藏在我們朝廷部的事。”

二人都抬頭向。

蔣明扭頭看向蔣奕文，深吸了口氣道:“大哥，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得到的關于龐仲的報嗎？”

“大長公主因查到了龐仲，被人陷害前，曾留下支離破碎的短信里，同時提到了龐仲與這三國；大皇子的報也說過，龐仲與突厥關系很好。當年西北侯府被滅門前，他曾領著大皇子妃親自去過突厥；京城人人皆知，龐仲的兒子龐亦彬，取了十三門小妾，其中便囊括了突厥將領的兒、苗疆圣的姐妹、高麗的一個貴……”

蔣明嬋艱難地道:“我依稀記得，龐相的祖籍是云省。”

云省，毗鄰苗疆。

蔣奕文喃喃著道:“他與這三國的聯系實在太深了。”

二人再次沉默了。

若蔣明說得是真的，事的確是太可怕了。

龐仲可是權傾朝野的三朝老臣，在文里有著無人可及的控制力，門生故舊遍天下。

饒是蔣明令他吃過了好幾次虧，都沒辦法到他的勢力究竟有多深。

昭仁帝登基已有十三年，都對他極為忌憚。

若他與大帝國有關系，想要顛覆大周朝，亦不是不可能……

“而且我有證據證明，龐仲的份有異。”

蔣明手指在桌面上輕點著，凝重地著二人道:“你們應當也知道，如今的武冠候府是曾經的晉城侯府改的。阮靖晟在翻修晉城侯府時，發現了一個室，并在里頭發現了一張畫像，與一個份證明。”

“份證明上說，來自云省的年秀才龐仲，早在十六七歲時已經因水土不服去世了。”

“而畫像上他的容貌，與如今的龐仲十分相似。”

……

“去世了。”蔣明嬋只覺得背后不寒而栗，“來自云省的年秀才龐仲早就去世了。那如今在朝廷里的龐仲是誰？”

答案呼之出。

卻無人回答。

蔣明沉聲道:“龐仲掌控極強，淡泊名利的樸素外表下，是一顆唯我獨尊的心。”

“所以，我合理地懷疑，他就算不是當年的小皇帝，在這一連串的關系網里，也一定是位高權重的主導者。”

蔣奕文著蔣明道:“，我覺得龐仲應該就是當年的小皇帝。”

“你還記得他有一個從出生起就一直弱的長子嗎？”

蔣明輕瞇起了眼:“當然記得，兄長您的意思是……”

龐仲生有二子。

長子因為生來弱，從來沒有在外頭面過，只有二子龐亦彬一直在外走，被大周朝人當做龐仲的繼承人。

蔣奕文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這一個大帝國皇室繼承人的標志，我是在大長老房間里，一個昏睡的年輕人上發現的。”

“這個人年歲與龐仲長子對得上。”

“且與龐仲生得極像。”

“我懷疑他就是龐仲的長子。”

“非大帝國皇室繼承人不能穿的標志，穿在了龐仲長子的上。這只能證明龐仲的份也是大帝國的皇室繼承人。”

“當年大帝國滅國時，除了以殉國的國師和小皇帝外，其余直系子弟可都是被大周軍隊給殺了。那麼如今能留下來的大帝國的直系脈，就只能是當年的小皇帝一脈的。”

“而且苗寨的大長老，似乎與龐仲有一……”

“我在懷疑龐仲長子會不會是他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