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蔣明不僅打算當點燃苗寨訌的導火索，還打算來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自然不會以為，在亮了九蠱，又毫無忌憚地當眾殺了苗疆二長老后，中寨的人會為了圣選拔的‘公平公正’，寬宏大量地留一條命。

的囂張霸道狂妄，都只是想提前攪這一趟渾水，埋一條能引三十六分寨和中寨斗的引線。

的真正目的，卻是潛中寨部，尋找小五與大伯。

所以一早盯上了青蠶。

如今，計劃還只開始了第一步。

·

泯河。

竹樓。

阿青璞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從間走出來后，隨意歪在了一把藤椅上，漫不經心地問著對面。

“事辦了？”

蔣明恭敬地垂頭回道:“回稟圣，事辦了。今夜那些分寨的人都親眼看著下江三十二寨的竹樓被燒毀了，想必暫時時不敢再有輕舉妄了。”

“殺儆猴。你的手腕總算有幾分長進了。”阿青璞毫不猶豫地手，“那傳說中的九蠱呢？拿來給我瞧瞧？”

蔣明適時地做出糾結神，才強忍著疼地從懷里掏出一只蠱蟲，低頭恭敬地遞了過去道:“真圣殿下，這便是青蠶從那鄉佬手里得到的蠱蟲。但青蠶駑鈍，并不能辨認出這是否便是傳說中的九蠱。”

阿青璞仔細審視過九蠱，才蓋上了蓋子遞給了蔣明:“我也未曾見過真正的九蠱。我會請教大長老，老人家見多識廣，一定能夠認出來。”

“若這蠱蟲是真的九蠱，我需要借你的蠱蟲一用，你可省得？”

蔣明松了好大一口氣般，忙飛快地嗯了一聲:“青蠶的一切都是真圣殿下恩賜的，真圣殿下想要借用，只管與青蠶開口便是。”

阿青璞睨了一眼，頗為瞧不上地嗤笑一聲:“還松了一口氣？”

“怎麼，怕我搶了你的九蠱去了？”

“你只管放一百個心便是。”

“此前我所做的林林種種，皆是為總寨真圣，為了整個苗寨發展，不得不背負的責任。”

“等我尋到了七蠱，救活了景哥哥，再替他報完了仇，我畢生便不會再有他求。屆時，你也坐上了這總寨真圣的位置，我會把肩頭的所有擔子都給你。”

“我只盼著，到時候你看著我此時幫你的誼，莫要再用任何世間俗事，打擾我和景哥哥居在洱海雪山的小日子了。”

蔣明面上不聲，心里卻暗自驚詫不已。

在洱海雪山，與人平靜廝守一生。

阿青璞竟是如此癡之人。

阿青璞并未注意蔣明的異樣。

在憧憬過未來后，似乎更不耐煩現實，直截了當地問蔣明道:“從一進門開始，你臉上就一直猶猶豫豫的，可是還要別的事要匯報。”

“我沒空猜別人的心思，有話就直截了當地說。”

蔣明畏懼膽怯地低頭道:“回稟真圣大人，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青蠶因好奇傳說中的九蠱種為何會出現，就一時猶豫間留了那鄉佬的妹妹一條命，想從里問出一些幕。”

“但那丫頭卻是個屬驢的，一張犟得很，無論我怎麼審都不肯吐半個字。”

“青蠶似是聽說過，苗寨有一種稀有神藥，讓人吃下后能使人神智全無，完全聽命于被控制的人，極適合用在刑訊供上……”

蔣明說得是，在‘燕明珠’與薛青親時，阿青璞拿出來下到神醫茶中，企圖控制神醫的神藥。

后來這一顆神藥，被魏清軒用來控制了大皇子。

——效果絕佳。

蔣明想借這個機會，弄到更多的神藥，或者干脆拿到藥方，來反對付苗寨或龐仲的人。

只看阿青璞會不會掉坑了。

蔣明的話音剛落，阿青璞就銳利地抬起了頭，不聲地掃了一眼，許久才皺眉道:“你可知道苗藥煉制工序極為復雜，一顆就需要花整整十年，用七七四十九只蠱蟲做藥引。苗寨里除了大長老，沒有第二人能夠煉制。”

蔣明‘驚訝’地瞪大了眼，當即垂頭請罪道:“這神藥竟如此稀珍貴？是青蠶失言冒犯了，還請真圣殿下贖罪。”

“青蠶想要這神藥供，是因這鄉佬曾說過，提及了曾見過蔣三小姐，又在中寨里偶遇過一人，與蔣三小姐生得極為相似，恐怕份上有蹊蹺……”

“因事關蔣三小姐，又事關中寨人的份清白，青蠶替真圣殿下憂心，才想要出這人實話的。”

阿青璞忽地抬起了頭，目警惕地看著:“中寨里有人與蔣三小姐相似？”

“青蠶，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蔣明恭敬垂頭道:“青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青蠶不敢有半分瞞。”

阿青璞輕瞇起了眼，狐疑地著蔣明，似乎在審視話的真假。

許久后才挪開了目，向了窗外淡淡地道:“這件事，我算知道了。你先把人關著，等我找到了神藥，會讓人給你送去的。”

“今晚我要陪景哥哥說話，你代我去看一看那些地牢里的蠱爐，就下去閉關煉蠱吧。”

“距離圣選拔已經不遠了。我雖然向你承諾了，會全心全力地幫你當上總寨圣，但若是你本人實力實在無法服眾，我也是沒辦法當著所有人的面，強行扭轉乾坤的。”

“青蠶，不要給我丟臉。”

蔣明恭敬地垂頭，一字一頓地道:“多謝真圣大人的全力栽培，我一定會不負眾，當上總寨圣統領苗寨，令真圣大人刮目相看的。”

只是此刮目非彼刮目……

希真圣大人，到時不要后悔才好。

·

阿青璞會不會后悔，蔣明并不知曉。

但蔣明顯然已初步達了目的。

當晚。

蔣明奉真圣殿下阿青璞的命令，來到了中寨關押戰俘的蠱爐地牢，親自‘探’蠱爐培養狀況，并尋找蔣大伯與蔣明姝下落。

一走進地下室，著地下室的全貌，就徹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