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與蔣明一齊往園里走，撇了撇道:“咱們府里這位四小姐，還真是一直不肯安分。方才七小姐的百福，又發現的婢了。”

百福，是蔣安氏送給蔣明妙的新寵。

比之憨態可掬、懵懂可的小白不同，百福有一只格外靈敏的鼻子，能夠辨別出不特定氣味。

從葛姨娘事后，蔣明一直忍著沒手，只做出了不管府里這第三個探子的架勢。連后續蔣明嬈與對方勾結著，又鬧了幾回事，搗了幾回，都只是假作不知。

只是在敵。

蔣明嬈自以為自己瞞得天無，自視頗高行事張狂。蔣明便自讓去張狂，讓去作，讓去施計，讓暴越來越多。

然后趁著蔣明嬈張狂時，在府中不地方都布置了手段，包括蔣明嬈的邊。

——與蔣明嬈形影不離，最信任的婢上，被布下了一個香囊。

蔣明嬈的份決定了，有時會不便面傳遞報。此時一定會派自己信任的婢出去，盯婢比盯蔣明嬈有效。

作為蔣明妙的犬，百福的份足夠它毫無顧忌地橫行府。同樣百福小的個頭，也讓它探查時幾乎‘悄無聲息’。

在百福滿侯府的‘監視’下，戴著香囊的婢，每去府里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被頃刻地發現。

利用這只小犬，盯了婢向，蔣明幾乎可以掌握蔣明嬈的作。

蔣明朝著園走去，不聲地問道:“哦，百福是在哪兒發現那香味的？”

“長房。”白撇了撇:“也不知道四小姐怎麼又和長房勾搭上的。”

想著蔣明嬈，又抱怨了一句:“以前這位四小姐行事還只是輕浮虛偽，現在卻是愈來愈沉恐怖了。真是晦氣極了。”

對蔣明嬈十分厭惡。

心思直率潑辣，看不穿那些彎彎繞繞的算計。只是覺得以前的四小姐只是子討厭，現在的四小姐卻已有些瘋魔了，想害死所有人。

攪屎！

蔣明亦深知蔣明嬈脾，淡淡地道:“再忍忍，晦氣不了多久了。”

白先是一愣，反應了過來道:“小姐，您是說？”

蔣明*點頭道:“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得春闈一事嗎？為了這次春闈，龐仲可是籌謀了已久，還弄出了九個考生的尸。以龐仲的雷霆手段，大哥的科舉絕對不會順利，或許還會波及到侯府……”

白吶吶道:“小姐和大爺都聰明得很。小姐更是早早料到了這一切并有了應對。侯府和大爺不會有事的。”

蔣明輕輕一笑:“可是三房的人不會相信的。”

白恍然大悟:“所以，小姐您是打算，借這一次龐相企圖害大爺的時機，估計出一些頹態，甚至弄出侯府將亡的傳聞，讓三房惶不安怕被二房牽累，主離開侯府？”

雖不甚聰明，亦看得出蔣家分家的三個阻礙。

一是太夫人。

蔣侯爺繼承了侯府爵位，就應該奉養平侯府太夫人。這不單是世例，更是律法規定。

太夫人是三老爺親母。

只要蔣侯爺奉養太夫人的一天，太夫人就一定會養著三房。除非太夫人主要三房離開，否則三房是不會主離開的。

故而蔣侯爺此前才留下，待太夫人百年后與三房分家的話。因為只要太夫人活著，并主庇佑著三房，這家就分不掉。

二是三房本。

三老爺本亦是老平侯嫡子，按律是擁有繼承權的。這些年無論蔣家二房如何打，三老爺與蔣奕武都對侯府虎視眈眈，又怎麼可能愿意分家離開。

三是家訓與蔣侯爺。

老侯爺向往著枝繁葉茂，人丁旺盛的大家族，曾經留下了家訓，非重大原因不可分家。

在老侯爺的言傳教下，蔣侯爺亦頗為重視兄友弟恭的一套。蔣侯爺的字端方，便取自君子端方。他本人行事亦是天然君子習的，對三房頗為禮遇。

不過在三房次次挑釁下，蔣侯爺已然心灰意冷。

這一層阻礙是沒了。

但前兩重阻礙仍舊如大山般，在了整個侯府頭上。

但小姐說得太對了。

只要有太夫人在的一天，二房再想要三房離開，三房都是不肯離開的。但若是三房甚至太夫人，都想要主離開了呢？

至于如何讓三房主提出分家？

太夫人與三房皆是唯利是圖、趨利避害之輩，如今他們不想離開蔣家，是因為蔣家氣運煊赫財富頗，若是蔣家出了事呢？

三房會與蔣家共存亡？

開什麼玩笑？

白一想到能擺如牛皮蘚般的三房，便興得雙眼發亮，著蔣明道:“小姐，如果這一次能夠功，這可是實在太好了。”

蔣明只笑了笑:“事沒那麼簡單。其中怎麼讓三房下定決定，就是一門學問。”

“外頭的力是一層，三房里的策應又是一層。”

白遲疑問道:“這便是小姐，您讓奴婢想辦法聯系新三夫人和貞姨娘的原因？”

蔣明但笑不語。

白卻哪兒會不明白，興地著拳頭道:“三老爺這個人剛愎自用還耳子。昨天新三夫人已經答應和我們見面了。最近頗三老爺寵，若是答應幫忙，事將會順利不。”

“至于四小姐，最近與這背后的人聯系頗為切。若是咱們掌握了這背后的人渠道，無論是假扮這背后的人讓四小姐聽話，或重創四小姐讓閉，都可以讓事更為順利。”

向蔣明目愈發崇拜。

從抓一個府里探子著手，頃刻間布好了一套大局，悄無聲息地著三房主分家。

或許在三房全部離開侯府后，還不會猜到其中有小姐的手筆。

小姐實在太聰明了，竟有辦法拜托這一房拖累。

至于三房在主‘避禍’離侯府后，看見侯府在小姐手段下，非但平安度過危機，還得了大便宜時，表會如何難堪……

那就是他們活該了！

蔣明只是笑道:“帶我去看看百福聞到的位置吧。聽說那香味還濃郁得很，說不定蔣明嬈沒來多久，我們還能逮一個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