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的風沙很大,剛過八月,大周還沉浸於一片火熱之中,這裏已經開始冬。
每年過冬都是百姓們最難捱的日子,西涼荒山居多,百姓無法種地,說是靠山吃山,可真正能吃上飽飯的還是數。
西涼會占據大周的領土,除了侵複仇外,還有就是用這裏的糧食接濟西涼的百姓。
白應玖和韓霄沿著小路一路奔到南都,邊境有變,朝廷可以派大軍對峙南疆,卻不想與西涼再挑起戰。白應玖遂自薦,來到了這裏。
畢竟在這裏生活了多年,而西涼諸人與多有牽連,能不打仗就不打仗,此行是抱著求和的心態。
臨行前,白應玖去了山上找了老毒。失了人的老毒不修邊幅,整個人邋裏邋遢,越發近前世的形象。
白應玖知道他還惦念著孟離蘇,借口孟離蘇在西涼將他哄騙了出來。
老毒到底還有有,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沒病也得上病了。想想前世那個瘋子一樣的人,白應玖更打定主意要讓他多活活。
有了孟離蘇這個餌在前,老毒自然無所不聽。
安樂、白祿也被帶在邊,這倆人都為所困,一個想要再續前緣,一個想要建功立業。既然都這麽有力,那麽為大周朝也出分力。
若安樂真能說服白應啟退兵,反倒放心將安樂留在西涼。
若白祿真能將西涼大軍打退,更是安心放白祿離府外住。
可剛到南都城,白應玖就走不下去了。吐了一路,整個人猶如水一般渾難。
老毒給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哪裏出了問題,而白應玖在休息過後也恢複了正常。想說自己沒事,可以繼續趕路,老毒卻把攔住。
“丫頭,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老毒單手搭在的脈搏上,眉頭鎖,看起來況不妙。
“奇怪的事?”白應玖搖搖頭,“沒有啊。”
出了長安城就和他們待在一,吃穿睡眠都與韓霄一同進行,怎麽韓霄沒事,就出了事?
“可能是旅途勞累所致。”白應玖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已經休息好了,覺又恢複到了正常力。
沒等起,老毒又是搖頭,又把向另一隻手的脈搏。
“不對。”
韓霄更是張兮兮,“讓師父檢查清楚。”
誰師父?
白應玖瞥了他一眼,明明是的師父,這一路韓霄一口一個“師父”,把老毒喊得通舒泰,看韓霄都快要老毒的親徒弟了。
白應玖妒意明顯,韓霄很是無奈。若非如此,他這個徒弟婿哪能得師父青眼?
老毒未曾理會小孩兒家的心思,他細細把著脈象,詢問:
“最近可有食不振,嗜睡、乏力?”
白應玖幽怨歸幽怨,對老毒的醫還是有信心的。見老毒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心也開始彷徨。
“是,是有這些癥狀。”白應玖細想了下近期的況,可不是和老毒訴說如出一轍?
這狀況說大不大,很容易被忽略過去。可說小也不小,因為這狀況是真實存在於上的。
“師父,可是哪裏有問題?”韓霄也坐不住了,白應玖是他於這世上最親的人,若是白應玖出了什麽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保持冷靜。
還有那個怪陸離的前世,一切都讓韓霄心驚膽。
“哪裏有問題?”老毒反問一句,沒好氣地瞪了眼韓霄。
“,不,是你們的問題大了。”
他站起,鬱的表不曾消失,皺的眉頭更預示著此事巨大。其他人也被驚,白祿擔憂不已。
“老前輩,到底出了什麽事?”
“老前輩,您說啊。”
安樂也是個急子,自來到南都一直心神不寧,因著白應玖的,對白應啟的心思也暫時放下。若是白應玖真的出了什麽事,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老毒見他們一個個都麵擔憂,兀自了把胡須,手中落空,才意識到他的胡須早就沒了。
“你有孕了。”老毒把他們作為關心的事拋了出來,眾人直接呆愣,還是韓霄最先反應了過來,激不已。
“我們有孩子了!”
因著他毒的原因,他一直極為擔心子嗣問題。雖然沒有孩子也沒什麽大不了,但他知道白應玖對前世的擔憂,若是有個孩子,能夠讓依於今世,那個不好的前世或許會漸漸淡忘。
這五年裏,老毒為韓霄解了毒,兩個人重逢也一直未曾避孕,如今有了孕,算是得償所願。
“太好了,我要做姨母。”安樂也為白應玖高興,是親眼見證了白應玖與韓霄的,如今錦上添花,更為難得。
“我要做舅舅。”白祿也同樣高興,長寧郡主府要迎來小主子,若白福知道肯定更為歡喜。
這些年,白祿已漸漸把白福當作了自己的家人。他生來孤苦,幸得郡主關照,才有了吃穿。更幸運遇到了白福,教他世事人。在白祿心中,最重要的人是郡主,其次便是白福。
他已經準備寫信回去,將這一好消息與白福分。
大家臉上喜氣洋洋,最晚反應過來的竟是白應玖。
“孩,孩子?”向自己的小腹,完全不敢相信那裏會有一條小小生命。
上輩子,與韓霄無子,這輩子本以為會子嗣艱難,卻是在這時候……有了孩子。
這是不是說明,巫族的詛咒已經打破,與韓霄真正締結了連理?
為巫族聖,白應玖其實很明白有關於詛咒的種種。假聖下達了詛咒,致使整個巫族承了千年的煎熬。唯有回歸正位,詛咒方能破除。
與韓霄,世事不得善終,如今有了孩子,一切便將平息。
白應玖用巍巍的手上自己的脈搏,是有多心大,居然沒有覺到小生命的來臨。
可當尋找脈象時,卻覺不到脈的出現。
“師父?”白應玖看向老毒,也懂醫,若是有孕,不該診治不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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