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當年您礙於姐姐讓我們母子分離,如今……”
祝玉的可憐還沒裝完,一個碧青蓋碗就砸到了腳邊,滾燙的茶水浸了的擺,祝玉本以為是葉遠致砸的,一抬頭卻對上了葉白霜冷若寒冰的臉。
“祝姨娘,白曦不愧是您親生的,連這副不長記的德都一模一樣。”葉白霜撥轉著腕上的鐲子,神輕蔑,“你要接你兒子就接,攀扯我母親做什麽?”
當年將葉家兩個庶子送走可是葉遠致的決定,關母親什麽事?
祝玉跪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齒。
“霜兒,我知道你不喜歡弟弟們,可再怎麽說,他們也得你一聲姐姐啊,你這些年錦玉食金尊玉貴的,焉知你弟弟在莊子上過的是何等苦日子?”
這是要再給扣個長姐不慈的罪名了?
葉白霜笑了笑。
扣就扣唄,還會在意這個?
“我隻是不希母親再平白背負惡名罷了,至於弟弟們的事……這是父親的意思,他會決定將弟弟送走,自然有他的緣由,豈是我這個小輩能幹涉的?”
幾乎在祝玉提到那兩個兒子的同時,葉白霜就猜到了的想法。
現如今葉遠致深專一的假麵已經崩了大半,兩個兒子再放養在莊子上也沒什麽意義。
最重要的是陳的肚子已經顯懷,回頭要是生了兒還好,最多就是府上再多個庶,這要是生了兒子,那就是葉家唯一一個在葉遠致膝下養大的男丁了。
母憑子貴這個事兒,放在哪家後宅都是通用的。
祝玉這種是時運不濟,正趕上葉遠致怕極了陸家的時候,現在……
坦白說,葉白霜對兩個庶弟回府這件事是樂見其的。
葉家嘛,總得越越好啊。
但這不代表祝玉可以拿母親的名聲墊腳!
葉白霜能想到的事,陳自然也能想到。
但現在這個況卻不是能的。
葉白曦昨日才挨了打,這會兒被丫鬟攙扶著跪在地上,娘倆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可憐。
“父親,弟弟們也是您的兒子,現如今家中不比往日,讓他們回來也能替您分擔一二,送去讀書也好,學著做點營生也罷,都能給父親做個幫手。”葉白曦蒼白著臉淚盈盈的看著葉遠致,“總比……總比放在莊子上,隻等著父親您為他們費心來的強啊。”
葉白霜挑了挑眉。
不得不說葉白曦確實長進了許多,眼下說起話來竟然比祝玉還有來的有條理。
葉遠致指尖一頓,似在考慮。
一看有戲,葉白霜趕忙再接再厲道:“父親,姐姐婚事在即,我又名聲盡毀,咱們府上不能讓您一個人撐著啊!”
“……可你那兩個兄弟……”葉遠致蹙了蹙眉,“難大!”
從小在莊子上長大的孩子,不給他丟臉就謝天謝地了,哪還能指別的?
葉白曦恨的睚眥裂。
主放棄兒子的是他葉遠致,如今怪兒子不的還是他葉遠致!
葉白曦並不是真的心疼弟弟,隻是現在勢單力薄,太需要人來幫一把了。
“父親,筳兒自讀書,雖然沒有功名,但讀詩書通曉道理,若父親能費心教導一二,何愁不?睿兒年紀尚小,若能在父親邊長大,又何愁不能為您分憂?”
祝玉生下的兩個庶子,老大名為葉白筳,今年十五歲,老二名為葉白睿,今年十一歲,都是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去了莊子。
這十幾年下來,別說葉遠致,估計連見到祝玉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用不上的時候,拋諸腦後,用的上了又上趕著誇朵花。
簡直可笑至極。
葉遠致心中微微一,正如葉白曦所說,兒子眼下不可以調教,眼下他正是艱難的時候,要是能有兩個小的出門結權貴子弟,說不準還真能幫上忙。
至於陳肚子裏這個……
就算真是個男丁,等長到得用的時候,也得十多年。
葉白霜見葉遠致意,諷刺的勾了勾角。
“妹妹這話說的倒也在理,家中也不缺兩雙筷子,何必骨分離?”
葉遠致的眉心跳了跳:“可你母親……”
“我母親自和離後從沒過問過咱們府上的事,父親何必再拿母親說事?”
葉白霜不鹹不淡的質問了一句,又道:“就像妹妹剛才說的,家裏也確實得有個人能幫父親,其他的事先不說,就妹妹現在這個名聲,十有八九得家裏留一輩子,父親能靠自己養十年二十年,難道還能養活到死?顯然不能罷?既然如此,何不幹脆給妹妹找個依靠?總不能真把死了。”
“葉白霜你!”葉白曦氣的兩眼通紅。
“夠了!”葉遠致怒氣衝衝的一拍椅子扶手,“自家親姐妹,見麵就爭的臉紅脖子,何統!”
葉白曦眼圈一紅:“明明是……”
“還不閉!”
葉白曦還要再爭辯,祝玉連忙扯了扯的袖子。
“老爺,妾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老爺也厭了我,隻求孩兒能回到邊,我們娘幾個關起門來過日子就是了。”
祝玉低俯了子端端正正的給葉遠致磕了個頭。
“還請老爺全。”
這一席話說下來,葉遠致縱是惱恨祝玉母子不識大,也難免也有些心了。
“……罷了,明天就派人去莊子上把筳兒睿兒接回來吧。”
“謝老爺全。”
“多謝父親。”
葉白霜低低嗤笑了一聲,垂下頭輕著魚。
“恭喜姨娘和妹妹得償所願,對了,以後兩個弟弟回了府,妹妹做事可就不能再任了,否則被你拖累的人就又多了兩個。”
葉白曦看著葉白霜施施然離開的背影,氣的差點厥過去,偏偏剛剛才挨了教訓,實在不敢再同爭執,隻能忍氣吞聲的咬了後槽牙。
陳看大局已定,也識趣的跟著葉白霜退出了前廳。
“大小姐等等。”
葉白霜停下腳步:“姨娘有事?”
陳能給葉遠致當這麽些年外室,自然是個端的起放得下的。
“想求大小姐給妾指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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