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弦看著夏九歌和蘇清並肩站在一,也下意識的瞇了眸子。
臉上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嗯,夏大小姐如果放棄太子妃之位,我一定不再針對你。」
沈蘭愣了一下,才開口:「表哥……」
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夏九歌忍不住笑了一下,到了現在,沈蘭還在演戲,如果不是從中做了什麼,言弦何必執意要的命。
看得出來,言弦是喜歡沈蘭的。
不然也不會為了如此拚命。
這真的是拚命了。
「蘭蘭,你本來就該是太子妃,太子一心待你,也是要爭取娶你為妃,就因為夏九歌,你連宮都不能了。」言弦十分不爽的說著,更是恨恨瞪著夏九歌。
那樣子彷彿與夏九歌不共戴天。
沈蘭搖頭:「其實這也不能怪夏大小姐,也是被無奈!」
一邊看向夏九歌:「其實你並不喜歡太子殿下的,你在意的是……蘇太醫!」
大眼睛轉了轉,看了一眼蘇清。
夏九歌要嫁蘇清,已經吵的人盡皆知了。
當然夏九歌也沒有遮遮掩掩。
倒希天下皆知。
所以,此時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一邊抬手摟上了蘇清的手臂,一臉的笑意:「當然,只可惜,蘇太醫不肯娶我。」
那樣子,倒是十分的怨念。
讓人十分無語。
讓蘇清很無奈,想推開,又沒捨得。
言弦則瞇了眸子。
他覺得夏九歌與蘇清倒也十分的般配。
「夏九歌!」楚墨簫憤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隨著話落,楚墨簫已經大步走了進來,抬手就將夏九歌拎了起來,拉開與蘇清的距離,一臉的憤怒。
他沒想到,這個丫頭如此膽大包天。
夏九歌的形晃了一下,狠狠擰眉,抬手去推楚墨簫拎著自己領的手:「太,太子殿下!」
心下一凜。
更是突然明白沈蘭為什麼會說那番話了。
原來早就知道楚墨簫會來。
有意挖坑讓夏九歌跳進去。
「你要嫁給誰?」楚墨簫雖然把一顆心都給了沈蘭,卻也不了夏九歌說的這麼直白。
這真的讓人很生氣,相當生氣。
夏九歌被他拎著領子,此時也有些痛苦:「太子殿下,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倒是很佩服沈蘭。
這心計真夠深的。
「先回答本宮。」楚墨簫咬牙說著,臉鐵青,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小丫頭。
他都肯接納為太子妃了,卻一臉嫌棄的樣子。
為大楚堂堂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萬千的夢中人,可是十分有優越的,這夏九歌的態度讓他很想殺了。
本不管沈蘭還在一旁。
夏九歌覺得沈蘭真的很無恥,這樣一來,真的會激怒楚墨簫。
如果是兩人直接來解決,還容易一些。
現在,當著言弦和蘇清的面,楚墨簫一定會不依不饒了。
他的臉鐵青,像一頭即將發怒的雄獅。
不能輕易惹上。
「太子殿下!」蘇清也狠狠擰眉,有些擔心夏九歌,更是認識到了沈蘭的可怕之:「九歌只是與沈姑娘開個玩笑,是未來的太子妃,這是無人能改變的。」
楚墨簫看到蘇清就更生氣了。
瞪了他一眼:「蘇太醫要清楚,你能娶的只是佩蕓。」
皇上一定不會放下蘇家的。
要麼娶,要麼嫁。
必須得拉著蘇家,絕對不能放手。
蘇清卻冷了臉:「太子殿下,我不會娶小公主!」
他的態度很堅決,就是皇上在這裏,他也會這樣說。
絕對不會妥協。
這是蘇家的家規。
絕不能犯。
此時的蘇清仍儒雅,風度翩翩,卻十分強勢。
那氣魄,讓夏九歌側頭看過去,也愣了一下。
「哼!」楚墨簫冷哼了一聲,臉鐵青:「由不得你。」
他覺得,他應該與皇上提一提這件事了,讓夏九歌斷了念頭。
免得口口聲聲的要嫁給蘇清。
言弦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沈蘭,臉明明滅滅的變了幾變,他其實更希沈蘭能放棄太子的。
看楚墨簫這態度,雖然不在意夏九歌,卻也不會放手。
甚至言弦覺得,楚墨簫應該是在意夏九歌的。
他對夏九歌的舉扯真的很親。
是偽裝不出來的。
蘇清只是瞇了眸子,他也明白,今天這樣一鬧,一定會讓皇上重提他與楚佩蕓的婚事。
這是他無法接的。
袖子裏的手也下意識握了。
臉有些難看。
他一定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好了,太子殿下可以放開我了!」夏九歌看到蘇清的臉不好看,也有些擔心,可不想因為自己連累蘇清。
本來已經在利用他了。
而且也不想楚佩蕓太如意。
絕對不能讓嫁給蘇清。
「問題還沒解決。」楚墨簫冷冷說著,一臉的堅持。
夏九歌無奈,忙用力咳了幾聲,然後挑著眼角看了一眼沈蘭,卻開口說道:「我該給言大人醫病了。」
覺得,楚墨簫再折騰下去,沈蘭就會恨死自己了。
這時楚墨簫也頓了一下,他也明白,夏九歌在提醒自己,沈蘭在一旁。
他也的確不想沈蘭太難過,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了夏九歌:「你今天就醫好弦,林軍不能沒有他。」
夏九歌一得了自由,忙後退數步,拉開與楚墨簫的距離,更是擰了一下眉頭:「太子殿下這是在為難我。」
讓醫好言弦,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算一個月後,也不會讓言弦恢復如初的。
醫好了他,再讓他來殺自己,絕對不可能。
楚墨簫就上下打量了一番夏九歌。
瞇了一下眸子,上前拉住夏九歌的手腕就走,一邊囑咐蘇清:「你先盯著言弦。」
一路出了房間。
「太子殿下!」夏九歌也急了,不肯走,卻抵不過他的力氣。
直接被拖了出去。
「九歌,你是不是,在吃醋?」楚墨簫還是試探的問了一句。
這樣的問題,倒讓夏九歌僵了一下。
他這樣的理解似乎還合理。
只是夏九歌卻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說是?還是說不是?
似乎說什麼,都不對。
「其實你和蘭蘭可以好好相的。」楚墨簫的語氣就緩了下來:「你不要如此針對。」
他的心裏也有些矛盾了。
既然希夏九歌在意自己,又不想針對沈蘭。
在他看來,沈蘭太善良,太弱了。
而夏九歌卻是潑辣,凌厲,無所不能。
「我……」夏九歌張了張:「我沒有針對的意思,我真的無法醫好言弦!」
覺得,這樣糾纏,也沒有意思。
楚墨簫瞇了眸子:「當真?」
「千真萬確,如果我要針對蘭蘭姑娘,就不會同意讓隨我一同進宮了。」夏九歌說的十分認真,「我是你的太子妃,要替你打理好東宮,自然不會拈酸吃醋了。」
努力讓自己淡定。
不想與楚墨簫有太多的糾纏。
特別不能糾纏這件事。
楚墨簫也覺得他的話是有道理的,可卻心裏不是滋味。
一時間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不痛快,也咬了咬牙,擰了一下眉頭:「的確不該吃醋!」
可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又思慮了一下:「既然如此,你一定要醫好言弦,還有,離蘇清遠點,本宮與你說過的!」
這話卻說的一本正經,臉也嚴肅了下來。
對蘇清這件事上,他是十分認真的。
「你如果再敢說嫁給蘇清的事,本宮現在就帶你回宮。」楚墨簫一字一頓的說道:「不必等到親,你知道,本宮說到做到。」
他有種拿夏九歌沒辦法的覺。
想打一頓,他又下不去手。
罵一頓,似乎沒什麼效果。
這個小丫頭太有主見了。
所以,這段時間,他必須得盯好。
夏九歌咬了咬,用力點了點頭:「不會,再也不會了。」
可是等著國師那一步棋呢,絕對不能被中途破壞掉。
為了這一步棋,可是手段盡出,費盡心機。
甚至還千里迢迢跑去了葯靈山莊。
還險些把小命搭上。
這一步棋絕對不能毀於一旦。
所以,的態度也不敢太強。
見此,楚墨簫的緒才緩和了過來,深深吁了一口氣,似乎心也放回了肚子裏。
又瞪了一眼:「明天開始,你還是去言府,不許來蘇府。」
他怎麼想都不痛快。
語氣堅決。
「不行!」夏九歌不想去送死。
「為什麼不去夏候府?」楚墨簫又問了一句,也是一臉的疑。
如果不是他用蘇清的命來威脅夏九歌,甚至不願意出手救人。
夏九歌瞇了眸子,咬了咬牙:「如果讓楚嫣然和夏戰知道我會毒,而沒有替夏戰解毒,你覺得,我還能在夏候府活多久?」
到時候,就是直接懟了。
甚至連夏老太太都會針對吧。
所以,天下人都知道了,也不能讓夏候府的人知道。
楚墨簫瞇了眸子:「你……當真不管夏候的死活?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他也沒有管我的死活。」夏九歌冷哼了一聲,說的理所當然。
也不在意楚墨簫如何看自己。
楚墨簫也覺得自己再一次認識了夏九歌。
一時間也有些為難了。
「為什麼不能是言府?」楚墨簫淡淡笑著:「本宮要聽實話。」
眉眼間帶了幾分冷意。
如果不是因為吃沈蘭的醋,如此忌憚言府,他當然會多想了。
夏九歌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接話,一邊瞇著眸子越過楚墨簫看了看天邊,臉上有幾分為難:「太子殿下可知道,言大人為什麼會傷中毒?」
「他說是為了了一樁私事。」楚墨簫倒是很相信言弦的。
「太子殿下倒是很相信言大人,沒有繼續問一問,他這樁私事了了嗎?」夏九歌冷哼,覺得皇上和太子真的很縱容這個言弦。
怪不得言弦的膽子如此大。
一句私事,就解決了。
楚墨簫覺得的語氣不對勁兒,還是擰了一下眉頭:「什麼意思?」
「如果我說,這件私事,我也知道,太子殿下信嗎?」夏九歌一臉的笑意,也不想說出來,覺得即使說出來,也不會改變什麼。
做事,一向只靠自己。
從來不會依仗任何人。
「這件事與你有關?」楚墨簫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面變了幾變:「你與弦有仇嗎?」
他也記得,當初夏戰的案子,言弦就有意坑了一次夏九歌。
而夏九歌技高一籌,反而把楚嫣然給坑了。
那一局棋,就讓楚墨簫很欣賞夏九歌的能力。
他不在意的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他只在意的能力。
「我與他,沒有仇。」夏九歌聳了聳肩膀,也說的很隨意:「不過,他與我有仇。」
「他……了林軍的銳,只為了對付你?而你完好無損,他傷中了劇毒。」楚墨簫的語氣沒什麼起伏,看夏九歌的眼神更深了。
他的確不夠了解這個小丫頭。
「可以這樣說。」夏九歌倒是直接承認了。
楚墨簫抬手,理順了的長發,下,緻的小臉更顯得不盛收。
讓楚墨簫的心也無法平靜下來了。
其實他什麼也不用問,已經知道是為什麼了。
他倒是沒有責怪,為什麼不直接給言弦解毒,更沒有去問事的經過。
半晌,楚墨簫才又開口:「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站起來?」
「看心了。」夏九歌說的很隨意。
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自然不必遮遮掩掩了。
「放心,本宮不會讓自己的人委屈。」楚墨簫握了一下拳頭,發誓一樣說著,他想要夏九歌的權柄,更在意的能力,所以,此時此刻,他的大腦也是飛速轉著。
如果這件事,他不能解決好,怕是之後,與夏九歌之間也會有嫌隙了。
能讓言弦吃了這麼大虧的人,整個大楚都找不出幾個來。
那麼,夏九歌有多麼可怕,他可以想像了。
看上去那樣小可無害的小丫頭,原來如此強勢。
他再一次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