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給賢妃號了脈,看著蘇清和楚墨笙走進來,才站起來:「蘇太醫,既然淑妃已經服毒自盡,真相也已經大白於天下,賢妃娘娘也該醒過來了。」
「你真的覺得,淑妃就是兇手?」楚墨笙擰著眉頭,瞪著夏九歌。
「是不是,又與我沒什麼關係,我只知道,賢妃娘娘的心脈若繼續封下去,會有損健康。」夏九歌渾不在意的說著。
只是來幫忙查清楚賢妃中毒一事。
與案子無關。
其實這一切都與無關,是楚墨笙霸道無恥,非把從府里拎過來。
反正看楚墨笙,是如何也不能順眼。
蘇清忙上前號脈,並開始給賢妃施針。
「要醒過來,也得有個理由。」楚墨笙瞇了眸子。
淑妃一死,賢妃就醒來,會讓人起疑的。
說著話,楚墨笙看向了夏九歌。
「與我無關,我絕對不會參與其中。」夏九歌一向喜歡獨善其,絕對不會隨便趟渾水。
這宮裏的水有多深,是清楚的。
所以,拒絕的十分乾脆利落。
「可以說你是葯靈山莊的人。」蘇清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不然,這件事,不好收場了。」
「怎麼收場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干!」夏九歌不爽的說著,眉頭狠狠擰著。
夏候府的水已經很深了。
這宮裏,就更別提了。
楚墨笙則點了點頭:「好主意。」
一邊走到夏九歌面前:「你是想以葯靈山莊閉門弟子的份出現,還是想以夏候府大小姐的份出現?」
赤果果的威脅。
絕不手。
讓夏九歌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知道楚墨笙無恥,可沒想到,會無恥到如此地步。
蘇清也愣住了,擰眉看了一眼楚墨笙,又去看夏九歌的臉。
也有些無奈。
夏九歌雖然聰明絕頂,詐狡猾,與楚墨笙相比,就相差太遠了。
本不是對手。
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低頭給賢妃施針。
他覺得,夏九歌遇到楚墨笙,絕對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除了第一次,完勝,一直都是一敗塗地。
這得罪楚墨笙,真的不是明智之舉。
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夏九歌半晌才開口:「楚墨笙,你別落在我手裏。」
「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楚墨笙扯了扯角,淡淡笑著。
眼底帶著挑釁。
看到夏九歌一副要殺了自己的表,卻不得不忍著的樣子,心口十分的舒爽。
太解氣了。
他這個人很小氣的,一向記仇。
夏九歌移開視線不去看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擲飛鏢,真的太生氣了。
竟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次次被他威脅利用。
連條件都不能講。
太吃虧了。
「好了。」蘇清已經收了針,自己手將醫藥箱收拾妥當,雖然夏九歌在宮裏的份是他的葯,可這樣的葯,他本不敢用,只能自己手了。
「記住了,我母妃是你醫好的。」楚墨笙看了一眼夏九歌:「現在,走一趟永壽宮。」
他們得去看看淑妃。
夏九歌很不想去,可又不得不去。
皇上並沒有來永壽宮,他也知道人證證皆指向了淑妃,恨不得誅了的九族。
此時此刻,二皇子楚墨涼正守在床邊,幾個宮太監怎麼勸都不管用。
楚墨涼怎麼也不相信是自己的母妃給賢妃下毒。
他一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
還是晚了一步。
淑妃已經毒發亡了。
「二哥!」楚墨笙讓蘇清和夏九歌先在殿外候著,他先走了進來,看到楚墨涼一副痛不生的樣子,也嘆息了一聲:「節哀。」
楚墨涼紅著一雙眼睛,抬頭狠狠瞪向楚墨笙:「這下你滿意了吧!」
之前宮裏的靜很大,他並沒有手。
他一向不喜歡爭鬥,可沒想到,這橫禍會飛到永壽宮。
他相信自己的母妃,絕對不會害人。
他覺得,一切都是楚墨笙的錯。
楚墨笙瞇了眸子看著他,眸極寒。
這些年來,他在宮中地位最低,皇上從不把他當作皇子看待,這些皇兄也沒有好在哪裏去,雖然楚墨涼並沒有針對過他,可也是十分薄涼的。
他和賢妃的生死,一直無人問津。
對這些人,他也不會有好。
此時看到楚墨涼如此,更是冷哼了一聲:「二哥的意思,我母妃活該被你母妃毒死?」
他的語氣很涼很涼,面卻始終淡定,沒有一點緒起伏。
一時間楚墨涼無言以對,只能恨恨移開視線,不再搭理楚墨笙。
看到此此景,楚墨笙覺得,背後的人應該是很了解他們兄弟的關係,也很了解他們幾個的秉,把一切都算計的很到位。
淑妃這樣一死,不但讓楚墨涼與楚墨笙翻臉仇,還會讓忠勇伯爵府恨上四王爺楚墨笙。
這離間計,可是做的非常到位。
「不過,我相信,這件事不是淑妃做的。」半晌,楚墨笙又開口說道:「你也應該清楚,淑母妃不是這樣的人。」
對方要離間他們,他偏要拉攏住二皇子。
二皇子的後有忠勇伯爵府,是皇后和太子一直都盯著的勢力。
「你……」楚墨涼先是愣了一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母妃中毒,我自然要查,可淑妃服毒自盡,也讓我很意外。」楚墨笙瞇了眸子:「明明……查了這麼多天了,都很平靜,怎麼突然會服毒自盡?」
楚墨涼也是這樣的想法。
只是他能對誰說?
皇上本不給他機會。
「我覺得,淑母妃的死有問題。」楚墨笙又繼續說道:「必須得查清楚!」
「要怎麼查?父皇已經下令,罷黜母妃,降為庶民,不讓葬在皇陵!」楚墨涼恨恨說著,他沒想到皇上如此無,竟然這麼狠的心。
「現在就查。」楚墨笙正了正臉:「讓蘇清來查。」
蘇清是皇上邊的人,是皇上最信任的醫,所以,這天下無人不信服,也會喊一聲蘇神醫。
此時,聽說蘇清來查,楚墨笙倒來了幾分神:「好,查,一定要查清楚,老四,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他的臉不好看,此時雙手有些抖的握住了楚墨笙的手。
微微用力。
蘇清帶著夏九歌走進了淑妃的寢宮。
寢宮裏已經收拾一遍了,看不出任何的蛛馬跡。
「淑妃娘娘是毒發亡,沒有錯。」蘇清用銀針試過了,才開口說道。
「二王爺,既然淑妃娘娘是服毒,那是誰發現的?」夏九歌走進來之後,本沒看楚墨笙,怕自己忍不住會發火,此時只是問向了楚墨涼。
楚墨涼愣了一下,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小太監有些眼。
可又很陌生。
「這位是臣的師妹。」蘇清還是解釋了一句,這是把夏九歌拎出來的最好方式:「臣對毒並不通,所以,特地請來了小師妹。」
「葯靈山莊的人!」楚墨涼來了幾分神,點了點頭:「太好了。」
他對葯靈山莊還是十分相信的。
所以,一下子也看到了希。
夏九歌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蘇清,現在覺得蘇清也可惡的。
不過在楚墨涼麵前不能表現出來,便走上前,對著楚墨涼點了點頭:「二王爺,淑妃娘娘可有留下什麼?」
突然覺得自己是來破案的。
楚墨涼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侍候母妃的小桃也服毒自盡了。」
「是一種毒藥嗎?」夏九歌倒是沒有意外。
主子都不行了,奴才也一定活不了。
被拖到慎刑司嚴刑烤打一番,還不如服毒自盡,吃點苦頭。
「人呢?」楚墨笙也問了一句,他已經懷疑淑妃的死有問題了,自然會懷疑一切。
此時更是瞇了眸子。
這個小桃的存在很重要。
絕對得查清楚。
「那裝有毒藥的碗呢?」夏九歌也問了一句。
不多時,便有人抬著小桃的過來了。
還有碎掉的碗片。
都一一擺在了蘇清和夏九歌面前。
夏九歌先檢查一遍小桃,檢查的很細,最後在的指甲里發現了極的白沫,用自製的鑷子一點點摳了出來,收進了乾淨的瓶子裏。
「這是什麼?」楚墨涼有些急。
他從未想過小桃會有問題。
「這個,讓蘇太醫去檢驗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不毒死小桃和淑妃娘娘的毒藥了。」夏九歌敢保證,這淑妃娘娘是被小桃毒死的。
至,眼下看來,小桃的嫌疑最大。
只是,犧牲了自己的命,去毒害自己的主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蘇清親自去檢驗那些藥。
他在皇上面前說話很有份量,所以,他說的話,所有人都是信的。
楚墨笙打量著夏九歌,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的,這個小丫頭有些能耐。
至,這出發點,就是正確的。
而且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一般,直接來破案了。
還真是慶幸沒有急著殺了。
夏九歌又查看了一番小桃,和摔得細碎的瓷碎片,倒是沒有其它的發現。
最後在小桃的頭頂拔也一支簪子,在手裏查看了半晌。
對於的作,楚墨笙和楚墨涼都不出聲阻止。
因為蘇清那番話,讓楚墨涼很信任夏九歌。
畢竟葯靈山莊是世不出的,他們從來不會參與世間的爭鬥,更不會管皇室的事。
也不會偏袒。
「怎麼了?」看著夏九歌擰著眉頭的樣子,楚墨笙走上前來,他覺得的眉頭真的很好看,這一太監的裝扮,都掩不住風華。
夏九歌輕輕的左右轉了一下手中的簪子,簪子頂部的桃花一下子打開了。
「就是這個。」夏九歌笑了一下:「這毒藥是小桃隨攜帶的。」
卻又搖了搖頭:「不過,這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除非能查到小桃後的人。」
的確,這個才是關鍵。
「這個給本王就行了。」楚墨笙上前,接過發簪,也瞇了眸子:「這東西,自然都是有來的。」
宮裏的東西,都是由司珍司記錄的。
楚墨涼也看到了一線希,卻有些不可思議:「這小桃隨在我母妃邊十幾年了,打小就在我母妃宮上長大的,怎麼會……」
「等到一切查清楚,自然就明白了。」夏九歌聳了聳肩膀:「有錢能使鬼推磨。」
「必須得查清楚小桃與什麼人走的近,再查一查,與膳房的人有什麼關係,與慎刑司做供詞的宮太監是什麼關係。」楚墨笙沉聲說著。
雖然指甲里的一點毒藥和頭上一支簪子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這些線索就夠了。
能讓他順著查到很多東西。
供詞不會有問題,楚墨笙完全是不懷疑的。
所以,有了這些,也容易調查了。
他倒是很佩服這個背後的高人,把一切都佈控的這麼好。
如果不是有夏九歌,不僅賢妃會死,淑妃也會死,到時候,他與楚墨涼就是不共戴天了。
其實他也猜到了是什麼人,眼下的局面,也只對太子有利。
不過,一切都要找到證據才能做結論。
楚墨涼也用力點頭:「可是我母妃……」
他不想自己的母妃到了最後還要被貶,更不能皇陵。
他不忍心。
「放心,這件事,讓蘇太醫和……他的師妹出面解決。」楚墨笙看現了夏九歌,有意挑了一下眉頭,這一次,他是徹底的把夏九歌拉下水了。
想全而退,獨善其,絕無可能。
惹了他楚墨笙,絕對會後悔終生的。
夏九歌抿著瓣,握著拳頭。
而楚墨涼這時卻很恭敬的說道:「多謝姑娘!」
本來夏九歌看這皇室的人都不怎麼順眼,因為這幾個皇子都長的很像,雖然都不及楚墨笙這般傾國傾城,可也都是風華絕代,天下無雙。
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不但份地位顯赫,權勢滔天,背景雄厚,還有這樣一張帥氣的臉!
不過,夏九歌看慣了楚墨笙,倒是對其它人有免疫力了。
這溫和的態度,儒雅的氣質,倒給楚墨涼添了不分,讓夏九歌的態度也好了許多:「二王爺不必客氣。」
蘇清檢驗了小桃指甲里的藥,的確是淑妃所中之毒。
連同小桃服下的也是這種毒藥。
皇上最初不覺得淑妃的死有什麼異常。
主僕二人看到東窗事發,一同服毒自盡,也很正常。
不過,忠勇伯爵和伯爵夫人都跪到殿前請求調查此事。
加之夏九歌說出了疑點,如果主僕二人要服毒自盡,拿出簪子裏的葯直接服下便是,何必還要藏在指甲裏面!
皇上也不是昏庸無能之人,也明白這一點很可疑。
隨即下旨,讓三皇子楚墨邪和楚墨笙一同徹查此事。
也讓楚墨涼激不盡。
「四弟,賢母妃的況怎麼樣了?」這幾天宮裏事多,三皇子楚墨邪更是直接稱病,足不出府。
此時接了聖旨,不得不進宮。
看了一眼楚墨笙,假意的問了一句。
「已經無礙了。」楚墨笙淡淡應了一句:「多謝三皇兄關心。」
「應當的。」楚墨邪一臉的沉重,他的臉有些蒼白,看樣子病的不輕,一邊說著咳了幾聲:「我這幾日不適,一直沒能助四弟調查此事,還請四弟不要介意。」
「三哥保重。」楚墨笙與幾個兄弟的關係都很冷漠,都是虛假意罷了。
如果不是為了讓幕後的人現,為了破壞幕後之人的計劃,也順便找到真兇,他才不會管淑妃是怎麼死,更不會楚墨涼的。
「聽說你們查到了一些線索,順著查就行了,其實我這也幫不了什麼忙,就辛苦四弟了。」楚墨邪,人如其名,雖然五周正,卻是細長的眉眼間帶了一抹邪之氣,像蛇一般。
讓人看著極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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