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聽到了這一聲,驟然抬起眼來看著門口。
“又在鬧脾氣了?”王澤上前去坐在床榻邊上,“東西砸了也便罷了,一點銀子無所謂的,自己怎麼可以拿自己的鬧?”
王珊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你不是不管我的死活嗎?把我關起來嗎?你又來看我做什麼?讓我在這里自生自滅不就是了!”
王澤說:“你是我妹妹,我不管你的死活管誰的死活?”
王珊這段時間被關,再加上那日了蕭長寧欺負的委屈無限放大,此時一聽王澤這話,原本蓄在眼眶里的眼淚霎時間決了堤,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哥哥”。
“好了不哭了。”王澤嘆了口氣,聲音更加溫和了一些,“你還沒好,每日兩次必須上藥。”
王澤轉向銀鈴:“把藥拿過來,然后請大夫過來,再命人準備飯菜。”
“是!”銀鈴應了一聲之后快速退走了。
接下來,兩人誰都沒說話。
大夫來檢查了王珊的傷勢,當王澤看到管之下那些淤青痕跡的時候,眉心忍不住擰了擰。
到底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現在王澤的心里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王澤便詢問大夫的傷。
大夫都一一說了。
等大夫走后,婢們已經把屋里屋外的碎片都打掃干凈。
王澤陪著王珊一起吃了點東西。
王珊的心也緩和些許,“哥哥,你來看我,是不是代表不會我的足了?”
王澤把筷子放下,淡聲說:“你傷勢沒好,就在院子里安穩待著吧。”
王珊也不笨,明白這話的意思是還是得足,頓時氣惱道:“你打算足我多久?一輩子關著我不?”
王澤說道:“足一方面是為了讓你養傷,另外一方面也是讓你好好靜靜心——”
“不過是你自己的借口罷了!”王珊不等他把話說完便咬牙說道:“就是因為寧玉蓉吧?你覺得我欺負了,現在便要幫欺負回去!”
“看來這段時間,你自己在院子里待著,是半點都沒想明白。”王澤默默地看著:“你也不覺得你對蓉蓉那樣你有錯,對不對?”
“我已經認錯了!”王珊倔強地說道:“而且你罰我跪了一整夜,還不夠嗎?!”
“……”
王澤看了片刻,心說看來苦頭還是沒吃夠。
也是,連公主都不放在眼里,想走便甩走就走,這一點小小的苦頭,哪里會記住。
王澤站起來:“好好上藥,好好吃飯,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話一說完,他便轉就走。
“……”王珊愣住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王澤已經出了門。
心里后悔,下意識地就想追過去,但心里哽著一口氣,到底是沒。
就想看看,他能把關到什麼時候去!
……
王澤回到書房之后,將剩下的一些事務全部理清楚,然后提筆給寧玉蓉寫了封信。
最近又是好一段時間沒見到寧玉蓉,明日他好不容易休沐一日,他想約出來走走轉轉。
信送到寧玉蓉手上,寧玉蓉心里自然高興。
去書房見了寧城一趟,把這事兒與寧城說了。
“蓉蓉懂事,知道這事要告訴哥哥一聲了。”寧城笑道:“去吧,他的為人哥哥是信得過的,只是晚上不許回來的太晚。”
“知道了。”寧玉蓉溫聲說著,仔細地看著寧城,“哥,你這幾天是不是公務太繁忙了?”
寧城看起來有點煩惱,眉宇之間都是愁緒。
寧城卻是笑了一聲,“沒事,那點公務哥哥理的游刃有余,你去玩兒吧。”
“哦。”寧玉蓉點點頭,關心地說道:“哥哥要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與我說說,我或許不能幫哥哥想辦法,但有人分擔總是好的,或者,哥哥可以、可以和澤哥哥說一說的。”
“他非常厲害,任何事都難不倒他,一定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寧城朗聲笑道:“你這是對他比對我有信心。”
“……”寧玉蓉訕訕地說:“我知曉哥哥其實對軍中的事更加游刃有余一些,但是場之中的有些事,不是像軍中那樣,直來直去的。”
“嗯。”寧城點頭,“你說的不錯,我記著了,如果真的解決不了,我便去找你的澤哥哥問一問。”
寧玉蓉鬧了個大紅臉,趕朝著寧城行了個禮就退出去了。
等走后,寧城長嘆了一聲。
他的確是有點煩惱,但估計這煩惱,王澤也解決不了吧?
……
寧玉蓉回到自己院。
因為明日約的是早上,寧玉蓉便早早地睡了,睡之前吩咐花云準備了服,還讓廚房備一些糕點。
第二日一早,寧玉蓉準備好了便等著。
王澤沒一會兒便派人遞了帖子進來。
寧玉蓉打著傘出去,便瞧見王澤一落拓青衫,靜靜地立在馬車邊上。
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上前來把寧玉蓉的傘接了,“去城郊吧,表妹在城郊有兩莊子,養著百花風景很不錯,我們去散散心。”
“好。”
寧玉蓉點點頭,和王澤在一起,自然是去哪兒都高興。
兩人前后上了馬車,王澤吩咐出發。
路上,王澤與說起那邊莊子上的海棠和月季,也提了一點有趣的京中軼事。
寧玉蓉認真聽著,聽了一會兒,察覺王澤的聲音緩了下來。
抬頭去看,卻見王澤坐在那里打起瞌睡來。
寧玉蓉原本是坐在王澤對面的,這會兒猶豫了一下,坐到王澤邊去,扶住他的手臂。
馬車忽然一顛,王澤隨著慣朝著寧玉蓉上倒了一下。
王澤驚醒,了額角:“對不起,蓉蓉,我不小心睡著了。”
“沒事。”寧玉蓉瞧著他眼底暗影重重,想來是最近都沒怎麼睡好,心疼地說:“澤哥哥,不然我們回去吧,你回家休息。”
“不必。”王澤溫聲說:“難得休沐,我想與你待一會兒,說說話。”
寧玉蓉也很想和王澤待一會兒,思忖了一下,便說:“出城還要一段時間,澤哥哥,你不然靠著我睡一會兒?”
深怕他太拘束,反倒累著自己,寧玉蓉補充道:“就像是以前我們在外面的時候一樣。”
其實他們以前早就很親近了。
王澤含笑道:“好。”
寧玉蓉拍了拍自己的。
王澤便躺了上去。
寧玉蓉一手扶著他的肩膀,另外一手拿著小團扇幫他打扇子,聲說:“你睡吧。”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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