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天吶,我剛剛說了什麼糊塗話?!
我剛剛怎麼會以為他是個沒權沒勢,可以隨便拿的小人?!
還想著幫自己的老同學一把,把他給撈上岸!
林遠想著這裏,真是恨不得自己立馬穿越回剛來到周明辦公室的時間點,然後給口出狂言想要勸和的自己狠狠來上幾個掌!
涉及到了這傢伙,這件事哪有他手的資格!
林遠悔不當初啊!
他之所以見到李羨魚后,心態忽然改變,害怕得要死……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前天杜向誠的酒宴上,他也是陪同者之一。
他親眼見到杜太守恭恭敬敬地向李羨魚鞠躬告別,還約聽見杜向誠喊李羨魚為叔叔!
我的天吶!
江城太守的叔叔耶!
林遠看到這一幕,當時就震撼莫名。
而後,他也在移步其他酒樓吃飯的途中,小心翼翼地詢問了杜向誠,為什麼要忽然換家酒樓吃飯?!
杜向誠則是回答說,他的長輩在那邊吃飯,不敢打擾他。
聽到這個回答,還有杜向誠的實際行,李羨魚的地位,在林遠心中自然是被無限拔高了。
這可不是輩分高,但人家並沒有把你放在眼裏,只隨便客氣喊聲叔的普通人啊!
林遠此時真是後悔得要死!
早知道這件事涉及到了杜太守的叔叔,他是說什麼都不會親自過來,而且還大放厥詞!
眼見到李羨魚失搖頭,然後拿出手機似是要打電話,林遠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連忙聲道:「沒有誤會,哪有誤會,您放心,這件案子我絕對會秉公理!絕對會將罪犯繩之以法的!」
周明聞言,似乎沒聽清楚,猖狂大笑道:「是啊,哪有什麼誤會……」
說到一半,他忽然聽明白林遠的話,頓時,他如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剩下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什麼鬼?要秉公理?!要把我繩之以法?!
周明額頭開始冒起冷汗來。
他不明白林遠為什麼忽然變卦了!
但這並不妨礙周明此時的心態,就宛如大冬天裏喝了杯八二年的冰鎮雪碧似的,心涼,心飛揚……
徐婉聽到林遠的話,臉上的冷笑也忽然間僵住了。
心中莫名有種不妙的預。
李羨魚聞言,挑了挑眉,冷淡地笑了笑,道:「哦,怎麼現在又要秉公理了呢?!」
林遠了冷汗,語氣恭敬,也很老實地說道:「我也是個遵紀守法的人,先前因為涉及到了朋友,且也以為只是件小事,所以才想著和稀泥,但現在知道此案涉及到了您,那自然就沒法和稀泥,得要秉公理了。」
是的,若李羨魚就只是個普通人,那他當然可以輕輕鬆鬆和稀泥,但李羨魚此人偏偏是江城太守的叔叔,他又怎敢再和稀泥?
「嗯?!」李羨魚眉頭一挑,略有些不解地詢問道:「你的態度,為什麼忽然變了?」
林遠苦笑了笑,道:「前天在香滿樓外,我看見杜太守和您說話,也聽見他對您的稱呼。」
徐婉聽到這話,心中的不妙愈盛。
周明的心,覺也愈發涼了。
原來還是沾了杜向誠的,李羨魚心想著,不由得微微搖頭,嘆道:「你聽見他喊我做叔叔?還看見他對我很恭敬,所以現在害怕了?」
「是的。」林遠苦笑著點點頭。他能不害怕嗎?!
聽到李羨魚這話。
徐婉心中頓時「咯噔」一聲,覺自己的心,似乎也有些涼了。
這劇不對啊,這李羨魚明明不就只是個家破人亡的死臭鹹魚嗎?!
怎麼忽然間,他就變了江城太守的叔叔?!
可是連江城衙門的二把手林遠,此時都已對他客客氣氣的,顯然,他的份是沒得做假的!
既然他是江城太守的叔叔,那他又怎麼可能會沒錢買房子?!
傳聞,江城太守杜向誠是個樸素節儉的人,為人並不喜歡鋪張浪費,私底下的生活中,他著也是很普通的,出行也是騎著輛普通的自行車,他的手機號碼也是普普通通的……
他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徐婉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也著實很佩服他。
但為什麼換了李羨魚也同樣樸素節儉,就認定他是窮,而非低調呢?!
徐婉此時忽然恨不得自己一耳,恨自己為什麼狗眼看人低。
當然,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僅是對他說了些難聽話,並沒有像周明那樣徹底將他往死里得罪!
楊偉也同樣覺得很慶幸,他心中暗嘆,幸虧自己一開始就是覺得李羨魚這傢伙不能惹,後面即便眾人被徐婉勸服,但他總覺得仍有些不對勁,是以也沒太得意忘形說些難聽話。
周明則是獃獃站在原地,連肚子的劇痛都似覺不到了。
他的腦海中,正不斷迴響著李羨魚剛剛說的話,「你聽見他喊我做叔叔?還看見他對我很恭敬……」
周明眼神獃滯,低聲呢喃道:「江城太守的叔叔,那舒愁眉豈不是他的嬸嬸,完蛋了,我完蛋了……」
林遠聽到周明的小聲呢喃,目中閃過一不忍,但很快便又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沒有辦法,這件事,他真的沒辦法幫周明的。
想了想,他又對李羨魚道:「不過,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很可能只是拘留他一段時間,沒辦法真的將他判刑。」
李羨魚問道:「因為你是個遵紀守法的人,所以,你是不會把自己的同學給屈打招的,是嗎?!」
林遠臉稍顯為難,點頭道:「是的。」
他雖然很想討好李羨魚,但他也不會在自己的仕途上開玩笑。
倘若為了討好李羨魚,而將沒太多證據表明是真的施暴未遂的周明送去坐牢,那這點以後很可以將被人拿來攻擊。
除非,讓周明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但很明顯,剛剛聽吳隊的描述,周明先前好似只是腦子出了點問題,後面馬上又矢口否認,這樣的話,還是很難判定他的罪行的。
林遠為難地想著,腦海中忽然冒出個荒唐的念頭來。
都是施暴未遂,要是剛剛周明到過舒愁眉上的關鍵部位就好了。
這樣的話,就留有指紋,可以做證據了。
但很可惜,聽吳隊的話,李羨魚似乎來的很及時,周明非但沒到舒愁眉的關鍵部位,就連的手都沒到。
林遠可不知道,其實就算李羨魚今天沒有過來,舒愁眉上有護法在,同樣也不會被周明到。
李羨魚看著林遠為難的表,淡淡問道:「現在是因為證據不足,所以你沒辦法將這畜生捉拿歸來?你需要確鑿的證據,才能將他繩之以法是麼?!」
「是的。」林遠點頭。
心中的滋味,也不知是慶幸,還是憾。
周明聽到兩人的對話,也開始在心中安自己。
幸好自己沒有得手,他又沒證據,林遠不可能真敢把自己抓起來的。
當今的社會是很民主的,他哪能私立公堂,屈打招呢。
李羨魚微微點頭,沉聲道:「那好,我給你鐵證如山!」
話音剛落,周明立馬覺到了一不妙。
果然!
李羨魚話一說完,就轉頭看向周明,而後眼瞳微,變得深邃而幽遠,如黑一般,周明僅是無意間看了一眼,想馬上挪開,眼睛卻是再也挪不開了。
李羨魚注視著周明的無神的眼眸,淡淡道:「跟我說說,你這辦公室里,有沒有什麼監控?!有的話,就把證據給我出來吧。」
徐婉和楊偉等人聽到李羨魚的問話,一開始是覺得有些稽而可笑的,而後,他們忽然想到先前周明的承認,頓時軀一。
難不,剛剛周明承認罪行,不是因為他忽然失了智,而是被李羨魚催眠了?!
林遠並沒有見識過先前周明被控魂的模樣,見到這一幕,他只是覺得有些搞笑。
但接下來周明的作,卻是讓他瞪大雙眼,再也笑不出來了。
只見周明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在聽到李羨魚的問話后,他點了點頭,僵地回答道:「我辦公室里是有個針孔攝像頭,當時是因為有個書會拿我的東西,我找不到證據,所以才裝上的,後面也靠著這個攝像頭,威脅那個書玩了幾次……」
李羨魚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道:「別再說這些沒用的了,你直接給我去把攝像頭拿出來吧。」
周明雙眼空,木愣愣地點頭道:「好的。」
而後,在眾人難以置信,又有些忌憚害怕的眼神中,周明從某個角落裏拿出了這個針孔攝像頭,然後還很自覺的主上給林遠。
剛一給林遠,周明雙眼立馬恢復清明,他角的抖著,指著李羨魚聲道:「你……你是魔鬼!!」
他剛剛的所作所為,他其實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卻沒法控制自己,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將自己的罪證拿了出來!
李羨魚沒理會周明的嚎,他轉頭看向呆愣愣有些害怕的林遠,詢問道:「警,你看下針孔攝像頭中的存儲卡,裏面的證據夠不夠送他坐幾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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