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靖的指引下,汽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駛,在農村的一幢自建別墅前停了下來。
下車后,李靖走到門口按門鈴,沒一會,就見一位五十多歲,頭發卻已經花白的老人出來開了門。
季武谷看了看李靖后的孟子濤和岳希良道:“小李,你怎麼今天過來,也不提前給我打聲招呼!”
“怎麼了,搞得張兮兮的。”李靖有些詫異。m.166xs.cc
季武谷愁眉不展地說:“哎,昨天朋友打電話給我,說最近風頭比較,讓我小心一點。”
李靖說道:“臨時起意,你放心好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這位是我朋友,還有這位,你應該也認識吧,鑒寶比賽的冠軍,孟老師。”
孟子濤面帶微笑,向季武谷點了點頭。
季武俗臉稍霽:“你也知道我做生意的原則,安全第一,賺錢第二。”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李靖笑著說。
“進來吧。”季武谷請大家進屋,關門之前還向外面張了一下,那模樣就好像要做什麼壞事一樣。
帶著大家來到客廳,季武谷便直接問道:“小李,今天想要些什麼?”
李靖直奔主題:“孟老師想要掐琺瑯,我記得你這里應該有吧。”
“有,而且是一件品,但是……”
季武谷聳了聳肩膀:“你們來得不巧,東西已經被別人訂下了。”
孟子濤有些郁悶,難道自己最近的運氣真有這麼不好?
“老季,你是想要坐地起價吧?”李靖淡淡地說道。
“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嗎?”季武谷吹胡子瞪眼,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樣子。
李靖笑道:“行啦,你的為人我還不知道?那邊應該沒有付定金吧。”
季武谷輕輕咳了一聲:“我也是有信譽的,不能言而無信啊。”
“你有信譽?”李靖嗤笑一聲:“行了,想讓人用錢砸你就直說,咱們誰不知道誰?”
“你這人說話就是太難聽,能不能斯文點,也就是我,換其他人,早就把你給轟走了。”
季武谷接著說:“你們想要東西也行,公平易,等人來了,誰給的錢多就歸誰。”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就是掉錢眼里了。”李靖譏笑道。
季武谷大大咧咧地說:“你別笑話我,笑我也沒用,我就是喜歡錢。”
“季老板,能不能把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瞧瞧?”孟子濤不怕競價,只要東西能夠符合他的要求就行,用來換那件東西,貴一些也無妨。
“這個沒問題,你們在這稍等片刻。”
說完,季武谷就到里屋去拿東西了。
李靖對著孟子濤笑了笑:“孟老師,不出意外,他手里的掐琺瑯價值應該比較高的,不然他不會這樣做買賣了。”
“他這麼做可容易得罪人啊。”孟子濤說道。
不同于拍賣市場,私下易最討厭的事便是要跟其他買家競爭,買到的花的錢多了,沒買到的大老遠跑一趟空手而歸也比較憋屈,兩邊都討不了好。
李靖說:“其實這和他當初遭遇的一件事有關,之前他手里有一只明正德的青花纏枝花卉罐,他本來想放一段時間再賣掉,不過有人上門求著買,出的價錢也還不錯,他被買家求地沒辦法,就賣給對方了。”
“沒想到,過段時間他聽到消息,他賣掉的花卉罐被賣了三十萬,他當時就捶頓足,后悔不已。三個月后,他又在一本雜志上,看到了這只花卉罐,當時已經在拍賣會上了,價升了十倍,足有三百萬。”
“這件事后,他就覺得買賣不能這麼做了,如果被他認為是珍貴的藏品想要出售,必須采取競價的模式。”
孟子濤笑著搖了搖頭,天下的好事不可能都讓你一個人占了,什麼人有什麼渠道就賺什麼錢,季武谷這麼做雖然合,但老是這麼做,容易引起公憤。
岳希良說道:“他干脆拿到拍賣會去得了。”
李靖笑了笑:“你忘記他之前的事了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孟子濤和岳希良都笑了起來,不過這也說明一點,季武谷手里的貨,有一些是來歷不明的。
片刻后,季武谷拿著東西出來了,卻是一只比較見的掐琺瑯彩轉經筒。
轉經筒,又稱“嘛呢”經筒,藏傳佛教認為,持頌真言越多,越表對佛的虔誠,可得回之苦。“轉經的功德,轉一周者,即等同于念誦《大藏經》一遍。轉二周者,等同于念誦所有的佛經,轉三周者,可消除所作、口、意、罪障……轉億萬周者,功德等同于觀世音菩薩。”
轉經筒都是圓筒形的,可分為外兩層,季武谷拿出來的轉經筒,通施藍琺瑯釉為地,飾紅、黃、藍、綠各纏枝蓮花環繞,筒外壁設六個蓮花托火焰式背的白釉地子開,以黑琺瑯釉書六字梵文真言;外筒鏤空設四個菱花式開,開間以銅鎏金扁花連結。
外筒間以銅軸相貫穿,使外筒可相對旋轉,底飾十字金剛杵,杵間屬鎏金“乾隆年制”四字楷書款識。
整來看,這個轉經筒相當,是同類之中的代表作品。
“老季,還是頭一次在你這看到有這樣的寶貝啊!”李靖忍不住稱贊道。
季武谷很是得意地笑了笑:“我老季也不是專門賣破爛的,有點好寶貝也很正常嘛。”
看到季武谷得意洋洋的樣子,李靖忍不住說道:“老季,以我對你的了解,這樣的寶貝你最喜歡惜售了,好像我還沒那麼大的面子,讓你拿出這等寶貝吧。”
看到了實,李靖哪還不知道季武谷剛才說已經有人預定了,只不過是一個托辭而已。
季武谷笑容一收,有些不悅地斥:“老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敢我就不應該拿出來?”
李靖老神在在地說:“你也別炸,有本事你趕我們走。”
季武谷就跟小孩似的,表說變就變,馬上就換上了笑臉:“憑咱倆的關系,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李靖笑瞇瞇地說:“那就別廢話了,再拿幾件看得眼的出來吧,你吃總得給我們喝點湯吧。”
季武谷揮揮手:“還幾件,你以為這是大白菜啊,說有就有!”
“我們三個人,一人一件不過分吧。”李靖說道。
“那我只能拿些歪瓜裂棗出來了。”季武谷攤了攤手。
“我可以不要,兩件你總拿得出來吧,否則我面子往哪擱?”李靖指著自己說。
“這個麼……”季武谷猶豫了片刻,對著孟子濤說:“孟老師,不知你喜歡什麼?我先申明,掐琺瑯就沒有了。”
孟子濤回道:“最好是文玩,如果沒有,瓷也行,再不濟只要品也可以。”
“這個沒問題。”
季武谷笑著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岳希良。
岳希良說:“我只要瓷就可以了。”
“行,你們等一下。”說著,季武谷又回里屋去拿東西了。
“老李,你們剛才打什麼啞謎呢?”岳希良有些搞不太明白。
李靖說:“以我對他的了解,一會必然不止一個人過來。”
這番話雖然簡單,但孟子濤和岳希良都聽懂了其中的意思,無非是季武谷想要造一個拍賣的效果,甚至很有可能把孟子濤的名號也打出去了。
也難怪,剛才李靖說話那麼不客氣,季武谷也只是假裝生氣,就跟變龍似的。
片刻后,季武谷手里捧著兩件東西出來了,一方印章,還有一件是乾隆時期的青花纏枝花卉盤。
其中印章為清代錢松采用上等青田石所刻,錢松此人在篆刻史上是一個不可忽視的人,后人稱“西泠八家殿軍”,其印初浙派諸家影響,后習摹鉆研,溯漢追秦,最終在刀法、篆法上蛻變而。
此印印文用刀切中帶削,輕淺取勢,飄逸秀麗,線條古厚,立強烈,是錢松的代表作。
另外一只青花瓷,也是乾隆窯品,兩件東西都非常難得。
相比之下,印章要珍貴一些,價值在百萬左右,瓷價值三十萬左右,最后季武谷給兩人打了折扣,孟子濤以九十二萬的價格買下了印章,瓷則被岳希良以二十六萬買下。
接下來,大家又閑聊了一會,季武谷通知的人陸續趕到了,一共來了四個人,讓孟子濤有些意外的是,徐小居然也來了。
徐小看到孟子濤也在,臉有些不太好看,他還在為上回比賽失利,只得了亞軍而耿耿于懷,覺得孟子濤只是踩到了狗屎運,自己只是輸了一手運氣而已,照理來說,冠軍應該是他的。
孟子濤也能看出徐小對自己的態度,不過他才懶得搭理,本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現,再說了,你徐小撿,難道就完全沒有運氣因素?
等人到齊了,一位材魁梧的老板最先開始發話了:“老季,你把我們招來,就只給我們看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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