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仔細觀察了手中的這方印章,在材質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再看印文,看起來形意皆有。而且昨天他從舒澤手里拿到了印譜,印章上的印文也能夠和印譜上的印文一一對應。
接著,孟子濤又看了看印鈕,好的印鈕和印文一樣,也不可有毫“匠氣”,能夠按材施藝、刀法靈活、形象真、渾然天。
以這種況來看,這方印章應該沒有問題,然而,孟子濤仔細觀察之后,總覺得這印章有些問題,而且缺了點什麼,但一時又找不出哪里有問題。
孟子濤冥思苦想,最后才恍然大悟,印泥和包漿不對。
要知道,如果是真印的話,肯定是要拿來使用的,除了印文上的印泥之外,長年使用下來,包漿肯定厚重。
然而,這方印章,卻不是這麼回事,印面雖然也有印泥,但比較淡,并不像是長年使用的模樣,另外,包漿也不太厚重,并不像是百年以上留下的痕跡。
有了這個發現,孟子濤又使用了異能,果然,制作時間才只有八九十年,應該是清末民初時仿制的。
不過,不同于其它仿制品,這方印章還是不錯的。
一般來說,印章的仿制有兩類,一是作偽者因利益的關系,按照古印的式樣、尺寸、文字仿制,然后按照銅玉作偽的方法,使之變為古舊。作之后,與古印完全相同,很容易就讓一些專家學者打眼。
另一類,則是各代名家以鐫刻古印為消遣,比如,有人想要臨摹古帖,制作的古印,這并非是為了冒充古人名跡,不過是樂趣、練習而已,他們臨摹之后,也沒有出售的打算。
而且,以前的名家,鐫刻古印是一件比較普通的事,如果比較拙劣的作品,那就磨掉重刻或者干脆銷毀,而優良者則保存下來欣賞。
到了現在,這種印章多有流落到民間,被許多藏家當是真品。像這類印章雖然是偽制,但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偽作,因為作者的本意是法古而非充古,只是一些商販故意把它們充作真品以換取高利。
像眼前這方印章應該就第一類作品,不然的話,作者肯定會使用各種方法把它作舊,如果作舊的好,那到了現在,可就真能夠似假充真了。
孟子濤想了想,這方印章形神意皆有,雖假但也是珍品,買下來收藏到也不錯。
不過再一想,他就覺得想要買下來的希很渺茫,因為別人也能看出它的不凡之,甚至有人拿它當作是真品也有可能,在這種況下,他除非付出高價,不然哪能拿的下來?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放棄了。
“小孟,看到什麼好東西了?”
孟子濤把東西放了回去,就聽到旁邊傳來了悉的聲音,他回頭一看,發現原來是張景強。
孟子濤笑著說道:“張哥,你怎麼也來這里了?”
“哈哈,你都來了,我哪能不來啊?”
張景強笑著眨了眨眼,隨后就把站在他旁邊一位將近五十位的男子給孟子濤介紹道:“這位是石博文,石老師,金陵著名的雜項鑒定專家。”
接著,他又向石博文介紹道:“這位是孟子濤,孟掌柜,別看他年紀小,我們王會長也贊揚過他學識淵博。”
張景強這麼說,也是為了不讓石博文看輕了孟子濤,不然的話,石博文心里肯定會想,孟子濤這樣的年輕人,有何德何能開一家古玩店?
當然,石博文心里也是這麼想的,哪怕有了張景強的介紹,他心里的想法也只是淡了一些,老話說的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幸會(久仰)!”
孟子濤可不管石博文怎麼想,客氣地和對方握了握手,就問道:“張哥,有沒有看到什麼中意的玩意了?”
張景強點頭道:“看是看上了幾件,不過也不知道最終能不能中標。這暗標壞就壞在沒有參考價,完全只憑各人的想法,意外實在太大了。”
孟子濤開玩笑道:“那你不會多投點嘛,反正你財大氣。”
張景強笑道:“我又不是棒槌。對了,這方印章我覺得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孟子濤開玩笑道:“張哥,這麼問可是在挖墻角啊。”
張景強嘿嘿一笑:“反正舒財大氣,哪會在意這麼一方印章呢?”
孟子濤開玩笑似的說道:“我要說,他就是為這方印章來的呢?”
張景強微微一怔:“你說真的?”
“這事我騙你干嘛?”孟子濤狡黠一笑道:“其實你投標也沒什麼。”
“什麼意思?”張景強有些被孟子濤的話搞糊涂了。
孟子濤說道:“因為這方印章可賞可玩啊。”
張景強眉頭輕輕一皺,馬上就明白了孟子濤的意思:“你是說,這方印章有問題?”
孟子濤也不明說:“反正我覺得這方印章還是不錯的。”
見孟子濤這麼說,張景強回頭看了看石博文,就見正在鑒定的石博文輕輕點點頭:“老仿。”
張景強問石博文討要過印章,鑒賞了一番,神滿意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孟子濤呵呵一笑:“不過,你可得備好了銀子。”
張景強聽了這話,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呵呵,一會投個合適的價格,如果沒中標,那就算了。”
又聊了幾句,雙方就分道揚鑣,畢竟孟子濤是在為舒澤做事,張景強也不想多問,不然的話,那就真有挖墻角的嫌疑了。他可不想惹舒澤生氣。
看到張景強都來了,孟子濤就環顧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沒有其他認識的人,結果讓他有些驚喜的是,王之軒和馬星緯居然也來了。
可能覺到了孟子濤的目,王之軒正好也回過了頭,注意到了孟子濤,他笑著向孟子濤點頭示意,又用手指了指古玩,意思是讓孟子濤先看了再說,一會再做流。
孟子濤回了一個“OK”的手勢,就接著鑒賞其它東西。
又看了二十多件東西,孟子濤活了一下脖子,環顧四周的時候,他發現所有人好像都加快了速度,他心里一,連忙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居然已經快要11點了。
要知道,自己可還有一大半的東西沒有鑒賞呢,
既然這樣,孟子濤哪還顧得了其它,直接用了異能,只有到比較好的、或者有代表的件,才仔細看一遍,這樣一來,速度無疑加快了不。
這個時候,石博文注意到了孟子濤的作,這讓他因為先前那方印章,而對孟子濤升起的一些好,又消散的無影無蹤。
“年輕人就是馬虎大意啊!還真以為古玩鑒定就這麼容易嗎?”石博文暗自搖了搖頭,就把目放手上的東西。
話說,這些參加暗標的古玩,和翡翠公盤的暗標一樣,有孤零零一件的,也有幾件合一起的。
就像現在孟子濤面前的這些件,雜七雜八的東西什麼都有,如果不考慮環境的話,孟子濤還以為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市場上的小攤。
孟子濤數了數,這里的東西一共十一件,大部分都是小件,像什麼手串、擺件之類,材質有水晶、瑪瑙、琉璃等等,不過,每一件看起來都比較古舊,看起品相不是太好。不過,東西到都是貨真價實的,只是看品相和材質的珍貴程度,價值都貴不到哪去。
對于這類東西,孟子濤本來是持可有可無的態度,沒想異能給出的反應,卻讓他心里有些驚訝。
這是一條項鏈,材料為和田籽玉雕心佩、老青玉蓮花墜、銀鎏金花托、灰皮瑪瑙八棱、琉璃、老珍珠、蠶瑪瑙等。
孟子濤經過觀察之后,發現其它東西并不怎麼珍貴,關鍵其中四顆看似琉璃的珠子,卻是不凡。
只見珠子的直徑3厘米左右,中有一圓孔,以便穿懸掛。珠面以紅褐襯底,施以數組套琉璃質圈點紋,其工藝組合了帖塑、彩等裝飾手法,套圈點紋大眼套小眼,立很強。看起來,就像是一顆蜻蜓眼一樣。
孟子濤把珠子打量了一番,再有了異能的參照,就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了。
不過這類東西傳世的不,只是沒有這麼而已,因此,如果是這樣的話,孟子濤其實并不怎麼驚訝,關鍵珠子的品相都十分驚人,本不像是那個年代留下來的,而且包漿又十分厚重,這一點讓他覺得有些難以想象。
但不管怎麼說,孟子濤雖然覺得驚訝,但還是很相信異能給出的判斷,只能說,這是歷史的饋贈。
記下這里的編號,孟子濤還是使用老辦法,接著剛才的步驟,在這個過程中,有驚喜,也有失。
就這樣,孟子濤很快就和舒澤了面。
此時,舒澤正拿著一件玉琮在那冥思苦想,好像陷了什麼難題。
孟子濤湊上前一看,原來是一件良渚玉琮。良渚玉琮作為良渚文化的典型,因其有絕倫的紋飾和重要的歷史價值,以及巨大的藝魅力,自古就被嗜玉者所追捧。
比如,宋代的一些影青瓷就有模仿良渚玉琮的造型,而乾隆更是對良渚玉琮更是有獨鐘,他曾在良渚玉琮上寫道:“出幽辭子午,想石監石儲。環寶漢京重,廉貞君子如。硯頭沾墨雨,世外閱仙魚。幾陪清供,興懷靜賞余。”
良渚玉琮本來就絕倫,現在有了皇帝的背書,更是人追捧。在我國,良渚文化的玉,自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便興起了久盛不衰、逐浪高漲的研究和收購熱,到了現在,更是收藏者夢寐以求的寶貝。
孟子濤到是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良渚玉琮,不過看起來,舒澤對此好像很難決斷。
到有人站在自己邊,舒澤就回過頭去,有些訝然道:“子濤,你怎麼在這里,不會是都看過了吧?”
孟子濤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麼都看過,只是看了一些覺得還算不錯的件。況且,如果什麼東西都看,那我也沒那個能耐在規定的時間看完啊。”
舒澤看著四周數百件東西,笑著說道:“這到也是,對了,你幫我看看這件良渚玉琮呢。”
“好的。”
由于時間的關系,孟子濤拿起玉琮之后,直接使用了異能得出了結果,這樣就算有問題,也很容易查找。
過了片刻,舒澤問道:“子濤,怎麼樣?”
孟子濤看了看四周,發現周邊聚的人很多,有些人雖然對年紀輕輕的孟子濤并不以為然,但還是豎起了耳朵。
見此形,孟子濤就把玉琮放了回去,接著把舒澤拉到一邊,這才說出了結果。
舒澤說道:“我到也覺那東西有些問題,但怎麼都不得要領,特別是上面的骨白,我怎麼看都覺得像是真的。”
“骨白”不是玉石品種稱謂,而是收藏界的語。主要指埋藏地下年代很久的玉,其表面形一種白的沁石表不落狀氧化的,也是包漿的一種。
孟子濤說道:“那上面的骨白確實比較真,不過破綻還是不小,咱們現在時間不多,我簡單說兩點吧。”
“一是,骨白是由于鈣化所致,無論玉石鈣化到何種地步、仍保持有一種玉質的可見,其質地的度大打折扣,卻仍保存有原始生長的紋理覺。
“其次是不明。除此總的覺,在這些骨白玉上還有存在有一種自然、原始、神韻,這是很重要的一點,不可忽視。也是仿者難做得到的。”
“你再想想剛才那件玉琮上的骨白,有沒有保存有原始生長的紋理?有沒有一種自然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