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道早早起床，跑步故意繞到那里去看好戲。

胖老板娘已經在那罵天罵地，痛嚎不已。

旁邊的人都在討論，定是胖老板娘得罪了誰，才會遭人報應。

圍觀的人就沒有人說胖老板娘好的，個個都說活該，早該這樣子報了。

袁道角微揚，這個人如此討人厭，如此可見人品有多壞。

“木頭！”一青布裳的秋霞對袁道打招呼，“這麼早跑步？今天可以上班嗎？”

袁道點頭：“可以，大老板說，今天上午你先去悉柜臺，下午會送貨過去。工資自今天算。”

“好，謝謝你，木頭，你真好！”秋霞笑瞇瞇的，人很樂觀。

袁道微點頭：“好人卡我收著。”

秋霞笑瞇雙眼：“你這人怎麼還那麼無趣，是不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你這人怎麼還那麼實誠，是不是遍地都是敵人？”袁道一點也不客氣。

秋霞笑彎腰：“敵人中你占第一位？”

袁道閉。

“哎，你怎麼不說朋友中我占第一位？”秋霞逗袁道，“你說給我聽聽，別不好意思，如你這般的小男生，我不會對你興趣。”

袁道木著臉轉頭走人：“我也不會對你這種牙尖利的姑娘興趣。”

秋霞雙手放于后，跟在袁道旁：“看在你夸獎我的份上，我回答你我為什麼不會對你興趣的問題。”

“不聽。”袁道面無表，“我是個沒得的機人，說了也不會同你。”

秋霞咯咯的笑了：“你說這句話特可，可惜我還是不會歡喜。真的好可惜，若是你比我大個七八歲，是個能養活自己和妻兒的男人，我說不定會喜歡你！”

袁道冷笑：“自信過頭是種病，得治！”

“就咱們比膠水還的關系，我若得病還不是找你借錢。”秋霞眼中的笑很苦，“生活苦了，我不想再找個同輩的年一起吃苦，太苦了！”

袁道沒有懟，腳步繼續不停。

秋霞笑笑又跟上他：“那個大老板看著很老，你怎麼認識他的？”

袁道：“……”

“木頭，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秋霞陪著他一起快走，“若是我認識的人，你說與我知曉，我到時好幫你。”

袁道：“……”

秋霞又問：“你難道是打算上大學后再談？大學啊，真遙遠！”

也曾幻想著上大學，然后找個本縣城的小伙子，兩人一起打拼，一起努力，一起生活。

可一切都不一樣了。

秋霞看著腳步不停的袁道，快步追上他：“木頭，我說件事告你知道。我剛自那里過來，聽到他們在說那個酒鬼說，他昨天半夜看到了三只水猴子……”

今天的天氣還是有點沉，張超著天，了個大懶腰：“前兩天我見著天氣不好，以為會下雨，結果這天愣是騙了我們兩天還沒下。”

正在洗服的方靜，抬頭天：“看樣子，今天會下雨吧？”

“今天就算是下刀子，你也得回門。”張超說道，“洗好了嗎？洗好了我帶你去鎮上吃早點，再去百貨商場買禮。”

這是昨晚商量好的，方靜把服晾好，看看白襯衫黑西的張超，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藍布，猶豫了。

“剛才我就想說了，現在換上吧。”張超看出方靜的猶豫，“出門定是要穿的的。”

沒有哪個姑娘家的不，方靜把那件大紅半穿上，甩著兩大辨子出現在張超面前：“好看嗎？”

看著噠噠的媳婦，張超覺口干舌燥，灌了一大搪瓷缸子水：“好看！”

方靜的低頭，只能看向腳上的塑料涼鞋，結婚那天都沒這麼好看吧。

“媳婦，走嘍！”

這一聲媳婦，喊的中氣十足，意滿滿，聽的方靜心跳加速，小臉：“喊那麼大聲做什麼？”

“沒人聽見你怕什麼。”張超圈喊，“有人聽見我也大聲喊，媳婦，媳婦，媳婦！”

方靜握拳，噠噠的捶他：“快別喊了，我了。”

“天大地大媳婦最大，帶媳婦吃喝豆漿吃油條包子去嘍！”張超腳一蹬，自行車往前溜去。

這話聽的方靜更加面紅耳赤，說媳婦比天地大，這若是讓別人聽到了，豈不是要死！

快沒臉見人了，捂臉！

帶著媳婦的張超，一臉春風得意，把二八大杠騎的飛快，自那些晨起的村民們面前疾馳而過。Μ.166xs.cc

讓那些村民們又紛紛在那猜，那對小夫妻倆到底是誰家親戚，怎麼早出晚歸，不對，是早出晚也出的？

磨子時候回村的呢？

夏季的天亮的早，人們也起的早。

張超到鎮上時，也不過才七點，可是鎮上早已人流擁，都是往早點攤子上的。

一輛板車，板車上放一塊寬板，旁邊再放個小爐子，爐子上是滿滿一鍋油，油里泛著金黃的油條。

人們圍在這里買兩油條，再去旁邊的包子攤上，來碗豆漿和幾個大包子。

吃著油條，喝著豆漿，再啃幾個大包子，這就是一個月收幾十塊人，在廠里上班人的早餐生活。

窮人家的孩子，天天聞著油條的味道，卻是沒吃過。

方靜看著吸著鼻涕，圍在油條鋪的幾個赤腳小，仿若看到自己的小時候。

都是可憐人！

方靜迅速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悲傷緒，不要讓張超為難。

張超和方靜的穿著，在縣城大街上隨可見，在鎮上卻也是見。

特別是張超還推著掛著紅綢布的嶄新自行車，更是顯眼的很，大家都朝他們去，忘了自己吃喝的作。

方靜不習慣這樣子被人看，下意識往張超后躲去。

張超先是擋了，后來想著，得讓膽子大點，不能這樣子躲著，就讓開了：“媳婦，我要吃兩油條，兩碗豆漿，還要五個大包子，好不好？”

方靜的都快沒臉了，小聲應著：“可以。”

張超推著自行車過來，一個大叔把小桌子讓出來：“給你們，我吃好了。”

“謝謝！”張超把自行車立好，拉著方靜坐下來，轉去拿了油條豆漿包子，回來時，見一個小孩子站在媳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