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江天芙見此模樣,心里沒得升起一子涼意來。
再看到蘇予安沒說話,肩膀和整個子都抖了起來,不由得也跟著跪下去。
聽到外面約約傳來的,沒有停歇的喊聲,蘇予安緩緩地站了起來,但卻一個趔趄,得虧群青及時扶住。
“走,著孝,跟著我一起去打開中門,掛白幡,告之全京都人,我們家老夫人過世的消息。”蘇予安說出這話的時候,眼淚也終于跟著落下來。
群青應聲,立即轉去辦。
家里有長輩的大戶人家,大多這些什都會悄悄地備好,以應對突發狀況,這會兒倒也沒有什麼支應不上的。
門外的九門提督陳亭正在惱火,不過一個侯府,居然比城門都難攻,以往別人說榮侯帶兵如神,他還不信,如今算是真服了。
就連這些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都有如此強悍的作戰能力,更何況年富力強的。
“哼,榮侯府這護衛分明比羽林軍更善于打仗,一看就是居心叵測。”陳亭著臉大聲道。
“大人,里面有靜。”一名侍衛提醒道。
陳亭朝榮侯府大門看了過去,便聽到一陣“嘎吱”聲,接著大門居然緩緩打開。
“準備!”陳亭大聲道。
但下一刻,陳亭愣住了,只見江世子夫人和江家六姑娘全都著孝,旁的下人打著火把,且那一群下人的腰上,也全部都折著白布。
而且江世子夫人邊的丫環手里,還抱著一把椅子。
陳亭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這是什麼況?為何穿著孝?
陳亭只是想出江慎,并沒有想出人命。
人命的事,自有該辦的人去辦。
但眼前這狀況,讓陳亭心里有些不好的預。
蘇予安領著眾人走到門口,道:“該辦什麼事,便都辦去。”
下人們應了一聲“是”,然后便四散開來,九門的兵沒得到指令,竟沒來得及去攔。
不過陳亭也不怕他們去報信,這事兒恐怕滿京都都已經知道了,他們打的是奉了圣旨的名義,誰敢來,誰就是抗旨,誰就是逆賊。
“江世子夫人,你這是何意?”陳亭皺眉道。
“何意?”蘇予安往前走了兩步,紅著眼睛厲聲道,“我家老夫人驚嚇過世,不該去各親朋好友家報個喪麼?”
江家老夫人過世了?陳亭臉一白。
榮侯府的罪過并沒有定下來,上邊給的指示也是稀里糊涂的,陳亭心里也清楚,這不過就是孤注一擲,而且他也只是其中的一個棋子。
只是人在棋上,陳亭早已經局,不能不從,否則他也是家破人亡。
但現在江老夫人居然過世了,這是他沒想到的。
“掛白幡!”蘇予安大聲喊道,然后便坐在放在正門中間的椅子上,“今日,本夫人便在這里迎客,有不合適的人想進我侯府的門,便是對老夫人不敬,不孝孫媳只能以命相抗。”
說白了,這意思就是陳亭的人想要進榮侯,先要了蘇予安的命再說。。
“在下去向江老夫人敬香。”陳亭翻下馬,走到蘇予安面前。
“我祖母就是被你害死的,你還想去敬香,是想讓死后都不安寧嗎?”江天芙哭著朝陳亭吼道。
江天芙不是榮侯府當家人,說話可以不管不顧,但卻陳亭覺得自己的面皮被下來,扔到了地上。
這時,宋氏也走了出來,搬了把椅子坐到蘇予安邊,道:“安安,娘陪著你。”
陳亭見到宋氏,越發地覺得棘手,上面待過,睦義侯府不要,分明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南瑞發生沖。
若睦義侯府的人出了事,南瑞皇帝一沖,趁調兵而來,大周有覆國的可能。
可陳亭見蘇予安和宋氏如此作為,卻更覺得江慎就在府中,但一時之間卻又奈何們不得。
蘇予安讓江天芙進去持江老夫人的后事,然后便和陳亭一直這麼僵持著。
只是時間一點點地流逝,陳亭越來越暴躁,之前心里的那麼一愧疚和遲疑漸漸散去。
“江世子夫人,大公子并非你所出,現如今連老夫人過世他都不出面,這樣的人,你護他做什麼?”陳亭著臉看向蘇予安。
“這是我們榮侯府的事,便不勞陳大人費心了。”蘇予安冷著臉道。
“既然江世子夫人心善,那本便替你管教管教兒子。”陳亭一揮手,“進去搜!”
只是陳亭手下的副將領著人剛走到臺階下,結香和月白就站了出來。
“我們世子夫人的話沒聽見嗎,耳朵聾啦?誰都不能進!”月白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但眼神里出來的,卻對面的人心里生寒。
而結香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卻同樣無法讓人忽視。
“進去搜,我看誰敢攔。”陳亭見兩個子居然敢攔自己的人,頓時暴怒。
副將只得領兵上前,但卻被月白和結香輕輕松松地連手攔下不說,還被拍了一掌,踢了一腳。
副將捂著口退到陳亭邊,小聲道:“大人,這兩位子不可小覷,不如從旁邊攻進去?”
陳亭眼睛微瞇,咬牙:“姓趙的一直沒出來,你以為他在里面是吃干飯的嗎?”
陳亭知道,憑兩個了不可能真的能守住侯府大門,但關鍵是他沒有太多的時間。
“所有的人跟我一起沖進去!”陳亭大聲道。
這時,蘇予安卻站了起來。
“陳大人,我榮侯府一門忠烈,我夫君此刻便在為大周出生死,護國安民,你趁機死我家老夫人不說,還要府擄掠,是何道理?”
不等陳亭開口,蘇予安又對其他的兵說道:“諸位,你們也是從軍之人,榮侯府一向明磊落為國為民,今日我榮侯府無辜難,你們的未來又在哪里?就算是因功賞,封侯拜相,最后也不過是被人得家破人亡,你們愿意以后也此待遇,你們愿意世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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