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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別吃,夫人下毒了》 第七十八章 殘方

兩人靜靜抱了許久,眼見得時辰不早,要進隔離區的大夫都已經侯在門前,林婉城也不再耽擱。從崔叔明懷里站起來,手掏出一個針腳有些糙的香囊放在崔叔明手上。

崔叔明勾一笑:“這是給我的嗎?”

林婉城鄭重點點頭:“這里面裝了些藥材,雖然不能百分百保證能夠防止瘟疫,但是萬一有用呢?你說是不是?”

崔叔明將香囊放在邊猛吸一口氣,只覺撲面而來一藥香,他一把將香囊握住,另一只手去林婉城的臉頰:“婉婉放心,這個香囊我會寸步不離,吃飯帶著,睡覺帶著,干什麼都帶著!”

林婉城點點頭,又囑咐道:“你要記得,多用皂洗手,去哪里都要帶上口巾,別人咳嗽打噴嚏你要盡量屏住呼吸!記得了嗎?”

崔叔明鄭重點頭:“記得!我記得了!婉婉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在心里!”

兩人依依不舍地惜別,崔叔明握住香囊目送林婉城的影消失在遠的柵欄門。在林婉城的影消失的一剎那,崔叔明只覺得心頭一痛,不自覺就向前走了一步。

余慶見崔叔明的反應不由開口問道:“侯爺,怎麼了?”

崔叔明深深吸一口氣,慢慢閉上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沒事!咱們走吧。”

……

林婉城帶著安蘭、竹,隨著京城來的一眾大夫進了隔離所。大約往里走了一里多路,就又看到一崗亭,從這崗亭進去,便是災民們的茅屋所在。

林婉城縱使早有心理準備,驟然看到隔離所的慘狀也不由有些目驚心。災民們一個一個蓬頭垢面、面無在墻角、樹或是息,或是劇烈咳嗽。最恐怖的是他們的眼神。他們的眼神黯淡無,完全看不到任何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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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城給其中一個人把脈、看診,大致了解了病。這次瘟疫,與現代的流行冒有些相似,病菌能夠通過空氣傳播,染病者會高燒不退、咳嗽、咽痛、上吐下瀉,脈象十分低沉,脾腎兩虛,死者多半是由于高燒或者腹瀉。

林婉城進了隔離所,先去找太醫院首座馬國昌應卯,然后就向他打聽了白華的所在。

林婉城找到白華,就領著安蘭、竹匆匆過去。白華被安置在一個茅草屋里,他高燒不退,已經燒得人事不省。林婉城一進門,看到原本清秀俊雅的白華已經變一個胡子拉碴,骨瘦如柴的病人,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四兒、七兒都圍著口巾跑過來。他們一見林婉城的面,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二十歲的男子漢,哭的卻像是淚人一般。Μ.166xs.cc

四兒道:“林大夫,您終于來了。您快看看白大夫吧!他已經昏迷數日,今天一早,更是連水痘喂不進去了!”

林婉城強忍悲痛沖到床前,抓住白華的手臂輕輕呼喚他的名字。好在白華雖然不清醒,但是意識還沒有完全喪失。他似乎能聽到林婉城的呼,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

林婉城心里一喜:沒有喪失意識,就表明還有希

趕忙一把拉起白華的手臂,仔細了脈,不由面沉似水。白華的病十分嚴重,如果不采取急救治,只怕不能見到明早的太了!

安蘭見林婉城的表如此沉重,就略略猜出了白華的癥狀,不由道:“小姐,我記得咱們來時帶了些破生丹,要不要……”

這破生丹曾經是白華給林婉城的救命靈藥,服用之后可以延長一日壽命,在仙云谷,這丹藥還救過崔叔明。安蘭自那次之后就將這味藥牢牢記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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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城卻搖搖頭:“不行!破生丹只能在中毒之人上,因為破生丹只能延長一日壽命,一日之后,如果不能找到解藥,讓病患痊愈,那病患就非死不可。可是師兄……他染的是瘟疫,縱使咱們能在一日之找到治療瘟疫的方子,也不能讓師兄在一日之痊愈!不行,不行,完全不行!”

竹就急道:“小姐,那咱們該怎麼辦?白大夫他……他……”

面對將死的白華,林婉城全都在抖,可是又拼命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急,師兄的命全托在你的手上,你一定能想出法子的,一定能的!

林婉城的腦子飛速轉將自己前世今生所學的醫用知識迅速在腦海里過一遍,試圖找到與這種疾病相似的病例。

白華的當務之急是要退燒,至不能讓他的溫再升高。如果是在現代,青霉素一類的抗生素很容易就能讓他的燒退下來,可是這是在古代,就算知道抗生素的研制方法,又往哪里去找制造藥材的呢?

不行,不行,此路不通!

可是到底該怎麼辦?白華危在旦夕,自己卻半點作用也沒有!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救得了白華的命?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遠在千里之外,早知道,就先回仙云谷向您求救,說不定,您有能夠救治師兄的法子!

對了,林婉城腦子里忽然靈一閃,依稀記得從前上臨床課時,老師為了將中西醫對照,曾經說過一個近代研制的治療瘟疫的方子,那個方子什麼……

林婉城眉頭皺,腦子里飛快轉,那個方子到底什麼?!話說書到用時方恨,腦到用時方恨笨,此時絞盡腦也想不出那方子的名稱,不由懊悔當時應該多記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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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見林婉城拍著腦袋,在屋子里踱來踱去,行十分怪異,不由開口道:“小姐……”

一句話沒說完,安蘭卻趕忙將攔下來:“噓——”安蘭給使了個眼,示意不要打斷林婉城的思緒,竹心領神會,閉口不言了。

忽然,白華在床鋪上一聲,竟然悠悠轉醒。林婉城幾人聽到靜,趕忙搶到床前。林婉城一把握住白華的手:“師兄,師兄,你醒一醒,我是婉城啊!”

白華意識并沒有完全恢復,他兩條眉擰在一十分干裂,輕輕擺著腦袋,似是有話要說。

林婉城趕忙伏在他耳邊,只聽他微弱的聲音從口巾下面傳出來:“水,水……”

林婉城趕忙抬頭:“快拿水來,師兄要喝水!”

四兒趕忙用瓷碗倒了一杯清水遞過來,林婉城扶著白華慢慢飲下,白華就又陷昏迷之中!

林婉城看著白華的模樣,心里一陣一陣的疼痛:師兄從來是多麼灑、溫婉的一個人,不曾想,他今日卻落得如此下場。

一邊想,眼睛就酸起來。

慢慢將白華的被角蓋好,就趕忙領著安蘭、竹從屋里出來。們半點不敢耽擱,趕忙就沖去馬國昌所在的茅屋,

馬國昌見他走進來,不由問道:“林大夫,白大夫今日況如何了?”

林婉城嘆口氣,將白華的癥狀詳細說了。馬國昌臉就嚴峻起來,他將自己今日所載的醫案遞給林婉城過目。林婉城接在手里,略略一翻,一顆心就沉了下去。

醫案上記載著許多病例,這些病人的發病歷程大致相同,先是高燒不退,繼而咳嗽、咽痛,上吐下瀉,最后就會陷昏迷,如果到了這一步還不能退燒,病患就會水米不進,接著就會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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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城懸著心慢慢將病例往后翻,當看到秋生一欄時眼前忽然一亮。

這秋生染了瘟疫,前幾個發病過程與其他病患并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在他昏迷之后,竟然有了退燒的記錄。雖然他最后還是難逃一死,但是不可否認,他發病過程中確實有過好轉跡象。

林婉城不由疑道:“馬大夫,這個秋生是怎麼回事?”

馬國昌似乎對這個秋生也格外悉,他聽林婉城問及,幾乎是開口就道:“這個秋生是你師兄的病患,秋生昏迷之后,他給秋生開了藥,自己就病倒了。秋生按照白大夫的藥方吃了兩服,竟然慢慢從昏迷中轉醒過來。可是……”

馬國昌面有難,林婉城不由催促他:“可是什麼?”

馬國昌只好道:“可是,這藥方前幾次還有效,只是吃過六服之后,秋生的病忽然又惡化起來,當時,你師兄也染重疾,再不能替他看診,秋生在高燒幾日之后,就死去了。我們看了你師兄的藥方,覺得可能是一個突破口,就給其他病患用藥。你看——”馬國昌一邊說,一邊就將醫案接過來,當著林婉城的面慢慢往后翻頁,林婉城看醫案上后來記載的病患,其發病過程與用藥基本和秋生一致,心里明白,師兄這方子大約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馬國昌就接著道:“后來,我們眼見白大夫的方子效果不夠明顯,就大膽嘗試將這方子改良,可是我們嘗試了好些方子,甚至連白大夫那個方子的效果都達不到。”

林婉城將白華的方子接在手里,細細品味,腦海里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總覺得這方子有些似曾相識。

林婉城將方子里的幾味藥在邊慢慢品味,腦子里電一閃,想起來了。前世臨床學教授講過的治療瘟疫的方子名除瘟救苦丹。那個方子中有幾味藥與白華所用的幾乎相同。

“安蘭,快拿紙筆來!”林婉城生恐一轉眼就將方子又忘在腦后,趕忙吩咐安蘭去找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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