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發的太過突然,讓朝廷都有些措手不及。朝廷當即調太醫院首座馬國昌趕赴疫區。同時,朝廷在京中招募了許多隨行大夫。
早些時候,金一川出京游歷,保安堂又只剩下白華和林婉城兩人。白華就義無反顧地報了名。
林婉城也想報名,可是崔叔明和白華卻將攔下了。白華道:“師妹你就安心在京城坐鎮,師兄的本事,你還不相信嗎?”
林婉城道:“師兄的本事我固然相信,只是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我既然奉師命下山,哪里有躲在京城的道理?”
白華立時有些說不出話來,扭頭就去看崔叔明。崔叔明輕輕嘆一口氣,慢慢道:“婉婉,現在疫區況不明,就讓小白先去談一談路。更何況,疫區肯定需要大量的藥材,重利之下必定有人要渾水魚,你忘了板藍那一次了嗎?到時候如果有假藥流疫區,豈不是火上澆油,你說,沒有人在京中坐鎮怎麼能行?”
林婉城急忙道:“可是——”崔叔明一把抓住,耐心道:“沒有什麼可是!你就安心做一個替補,如果小白萬一陷落在災區,還有你可以去救他。如果你們兩個一起去了,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林婉城只好點頭答應。
由于豫北出現疫,城外的災民區也加強了瘟疫的防治工作。保安堂只剩下林婉城一名大夫,只好城里城外兩頭跑,單日就去城外坐診,雙日就在保安堂給人看病抓藥。
白華離京的時候花涼正忙著他的皂生意,沒有出城去送,只派了兩個武功高手隨行,負責保護白華的安全。
花涼已經不滿足于將生意局限在京城部,他正忙著擴大產量,將皂賣遍全國各地。同時,他也沒有放松對趙永安、田文師徒兩個的監控,他在等,等一個可以將這師徒兩人打垮的時機。
且說,趙永安見到第一批皂賺了錢,馬上就開工建廠,幾乎投了全部家想要擴大產量,準備大賺一筆。可是這次,他在制作皂時卻出現了問題。
不知為何,趙永安將石灰水煮沸后加油脂時,無論怎麼攪拌,也不能讓皂型。這讓他急的滿頭大汗:他已經投了全部家,如果出現什麼差錯,他將本無歸。
出現問題之后,他只好又將田文請回來。師徒兩個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審查,最終得出結論:這批石灰有問題!
趙永安然大怒,當即就去順天府擊鼓告狀。方航聽轉述了案,隨機就著人去抓陳老板過堂。
陳老板很快到案,他跪在堂前,做瑟瑟發抖模樣。方航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陳子翔,現有趙永安告你制假販假,販賣假的石灰,你可有辯解?”
陳子翔慌忙磕頭:“大人明鑒,小人只是一個小小的掌柜,這石灰是小人東家提供貨源,小人只是代為銷售而已,并不知道這石灰的質量,求大人開恩啊!”
方航就道:“你們東家是誰?著衙役前去捉拿到案!”
陳子翔趕忙道:“大人,小人的東家是花家商行的大爺花涼!”
堂上之人無不驚懼,就連方航也有些不敢相信。趙永安更是瞪大了眼問他:“你說,你東家是誰?是花涼?”
陳子翔不再是一副發抖怯場的模樣,反而嘿嘿冷笑起來,一拱手,沖趙永安道:“趙掌柜說的不錯,小人與田文是一個東家,就是花家商行的大爺花涼!”
趙永安聽出他言語之中的嘲諷,只覺得一同涼水兜頭潑下:上當了,這花涼想必一早就知道我派田文去盜取方的事,所以,特地讓陳子翔給我設了一個大大的圈套!可憐我自作聰明,傻子一樣被他們耍的團團轉!
趙永安看著陳子翔那張笑臉,雙目幾乎噴火,他一下就跪直了子,朝方航拱手道:“方大人,小人要告花涼制假販假,故意將假的石灰賣給小人!求大老爺給小人做主啊!”
方航久坐順天府,豈會不知京城花家的實力?可是趙永安既然告上堂來,他只覺這是一個燙手山芋。按律追究花涼的責任,勢必要將花家得罪;如若有心包庇,天子腳下,他又實在害怕朝廷律法無。
一時之間,方航暗暗將趙永安恨上:好你個多事的老頭子,害得本進退兩難!罷罷罷,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只能著頭皮審下去,且讓我將花公子傳上公堂再作打算!
方航下了拘捕令,不多時,花涼就搖著折扇,大搖大擺從堂下走上來。
花涼給方航行了禮,就抱拳笑道:“不知方大人今日尋涼到此,所謂何事?”
方航將案給花涼細說了,花涼不由吃驚道:“哦?竟然還有這種事?我花家商行百年字號,做的每一筆生意都叟無欺,不想今日卻出了這樣的事,必定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蛋想要砸我花家的招牌,如果讓我查明,絕不輕饒!”
趙永安就怒道:“分明是花公子你設好了圈套等我鉆,故意賣給我有問題的石灰,你還要當著方大人的面抵賴?”
方航聽他說話蠻橫,對花涼頗為無禮,不由將驚堂木重重一磕,怒道:“放肆!本的順天府大堂是你們家炕頭嗎?本沒有問話,閑雜人等不得開口!”
花涼卻勾一笑,拱手道:“大人,這就是那個什麼作坊的老板麼?他趙——趙什麼來著?”花涼一側頭,看向陳子翔。
陳子翔趕忙道:“趙永安!他趙永安!”
趙永安被他一句話氣的幾乎咬碎一口銀牙:花涼連對手的姓名都記不住,擺明了就是不將他放在眼里,這不是侮辱人又是什麼?
卻聽花涼接著道:“大人,既然這個趙永安告我制假販假,何不將他購買的假貨找來,請順天府的人出面一驗便知!”
方航不由捋著胡子笑起來:“花公子所言不錯,來人,去趙永安的作坊將石灰取來驗過!”
兩班衙役立時就有人應聲,一拱手,就出了大堂。不多時,衙役就帶著一個土黃布衫的老頭走上堂來。那老頭行了一禮,恭敬道:“回稟大人,小人已將趙掌柜所購的石灰驗過,貨真價實、質量上乘,絕不會有錯!”
趙永安猛地抬頭,滿目不可思議:“不可能的,大人,不可能的!這老貨一定是被花涼買通了,那石灰一定有問題,不然不可能做不的!”
那老頭氣的面皮青紫,方航也將驚堂木拍的“啪啪”作響,唯有花涼一張白面皮上帶著淺笑,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
只聽方航指著趙永安罵道:“好大膽的刁民!你這豈不是明里暗里指摘本偏私?來人,給本掌!”
衙役得了號令,拿著籌子走上前,一把住趙永安的下,“啪”的一下狠狠打在他的上。趙永安滿獻,里卻依舊不依不饒:“大人冤枉啊!花家的石灰本就是假的,大人您不能因為花家有錢有勢,就來為難小人啊!不然,就算小人答應,這滿京城的史也不會答應!”
趙永安這是赤的威脅。方航氣的發蒙,但是想到史們的鐵,他也不有些膽寒。他狐疑看一眼花涼:莫非真的是花家的人使了銀子將這老貨買通?
卻見花涼自在的搖著折扇,臉上半點心虛的表都沒有。
方航不由皺眉:不行,謹慎起見,還是重新驗過的好。否則,若鬧出什麼子來,我這烏紗帽恐怕不保!心里打定了主意,方航就拍了驚堂木:“趙永安,本本來可以對你的污蔑之詞置之不理,但是本念你白手起家,殊為不易,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來人,去商會找一些販賣石灰的好手,讓他們同府衙的人一同去驗過!”
衙役答應一聲,快步走下堂去。案子暫時擱置,方航去后堂稍事休息,就有人回稟說有了結果。
只是,這結果對趙永安來說怕是不能如意。商會代表和府衙的差役一同去驗過,得出的結論相差無幾:貨真價實,質量上乘!
方航不由怒目而視,咬牙對著趙永安:“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趙永安雙目癡呆,有些無力地跪坐在地,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如果石灰沒有出問題,那我怎麼可能做不出來呢?”
花涼看著趙永安癡癡呆呆的模樣,“啪”一聲將折扇展開,瀟灑地搖了幾下,哈哈笑道:“做不出什麼?皂嗎?”
趙永安不由驚恐抬頭,對著花涼那一雙深邃的眸子,心里不自覺有些膽寒。卻聽花涼接著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這句話正經不錯!你不是說石灰里加的有其他東西嗎?怎麼,沒猜出來加的是什麼?”
趙永安此時若是再不醒悟,那就太過愚蠢了:虧自己自作聰明,專門將石灰分作兩堆,告訴作坊的師傅石灰里加有方。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個被人耍的團團轉的大笨蛋!
這件事,恐怕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想那皂的方那麼值錢,田文怎麼可能輕輕松松就拿到手呢?那石灰之中必定是加了其它東西!只是,為什麼我第一批生產的皂卻是沒有問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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