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三包藥材已被分擱開來。
趙茯苓看向被拆開的第三包,擰起了眉頭。
那玩意兒,怎麼瞧著像塑料,又像橡膠?
李京墨也回籠了心思,他轉回到屋中,立在桌前道:“這兩包是假藥材,唯有第一包可用。”
趙茯苓眼中失之毫不掩飾。
沉默片刻后,才語含歉意道:“那剩下兩味藥材,恐怕還得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帶給杜公子了。”
李京墨聽出的低落,雙手負在后,溫聲安:“趙姑娘不用自責,這幾味藥材我如今并不急用。”
趙茯苓卻依舊高興不起來。
兩人的易,歸結底都是基于藥材上。
只有拿出合格的藥材,才能將出宮之事提上日程。
若是遲遲沒有東西,便得一直磋磨在這冷宮。
這地方,到底不是長待之地。
想到這里,趙茯苓忍不住嘆了口氣。
李京墨聽著,眉頭輕提,問道:“趙姑娘很想出宮?”
“是啊!”趙茯苓低下頭,又嘆口氣,把兩包假藥材收起來。
“宮外的天地那麼大,我還這麼年輕,總不能一輩子消磨在這里。”
李京墨有些訝異聽到這話。
他停頓半晌,緩緩開口:“宮中富貴迷人眼,倒是不知趙姑娘另有志向。”
趙茯苓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苦笑一聲:“富貴的是別人,我那宣華殿貓狗都退避三舍,能迷什麼人的眼?”
李京墨卻輕聲道:“聽聞趙姑娘在冷宮前,也曾榮寵無數。”
趙茯苓完全不詫異李京墨會知道這麼多。
原那點兒信息,估計早就被眾人的底朝天了。
也許,眼前這個迷霧重重的人,反而比自己了解的還要多。
“帝王之,哪能長盛不衰?”趙茯苓語氣格外平靜,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況且,我趙茯苓也不過是作為別人的影子活著,又有什麼榮寵可言?”
李京墨聽完后,也不知在想什麼,再沒開口。
趙茯苓也不想聊那些七八糟的事兒。
視線在白釉茶盞上停住,試探著問了一句:“杜公子,你那只茶盞是不是很貴?”
李京墨偏過頭去,方向很準的鎖定白釉茶盞。
他沉默片刻,才輕聲道:“件本不貴,珍貴的是所贈之人。”
趙茯苓眼睛驀然睜大。
所贈之人。
杯子……一輩子?
難不,這是他心的姑娘所贈?
趙茯苓迅速收回視線,抿了下,將心中不知何時生出的悸悄然剔除。
“原來如此。”淺笑著夸贊,“這茶盞很好看,想來贈予杜公子的人眼極好。”
李京墨聲音更低了些,只“嗯”了一聲。
兩人再無話。
日落西山,院子里漸漸蒙上一層昏黃之。
趙茯苓轉頭看向外面,頓了幾秒,抱起桌上的東西道:“杜公子,我先回去了。”
李京墨輕輕頷首。
趙茯苓走至門口,又回頭道:“晚飯我待會兒應齊送過來。”
李京墨微,似是想說什麼,又沒說,只點了下頭。
趙茯苓看著他半邊子完全融黑暗,忽然笑起來。
著李京墨的眼,像小孩子那般,聲音有些輕快:“杜公子不要再把白綾弄丟了,下次我可不會再幫你找啦!”
李京墨的輕彎,面容和溫潤。
他配合趙茯苓,微微點頭,輕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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