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婦進門一個月,要回娘家小住。安初縈吩咐冬至多備了禮,禮多人不怪,多些東西總沒錯。
也不知道是不是杜俊的勸說,杜小妹好多了,雖然對仍有防備,至沒再做過蠢事。
蘇家啊,不是個對新婦很友善的所在。
“三爺,三來了……”
小丫頭一聲通傳,蘇哲和杜小妹一前一後進屋。
安初縈早在屋裏等著了,蘇玄秋早早去衙門了,則在屋裏等著他們。
“給夫人請安。”蘇哲與杜小妹一起行禮。
安初縈微笑著道:“坐吧,今天是回門的日子,東西都收拾好了吧。”
“全部收拾妥當。”杜小妹說著。
蘇哲道:“多謝夫人安排。”
回門的禮單是冬至安排的,十分厚,這是安初縈的心意。
安初縈笑著道:“商量好了嗎,要住幾天回來?”
“我與三爺商議,住七天即歸。”杜小妹說著。
安初縈微笑頷首,道:“嗯,時候不早了,你們快些去吧。”
新婦滿月回門,在娘家小住幾天是規矩,但住幾天皆是隨意。
七天,也是個合適的時間點。
“是。”兩人齊聲說著。
蘇哲和杜小妹轉離去,安初縈也進間更,天氣熱起來了,穿外見晚輩,也是熱的很。
綠珠上前侍侯安初縈更,笑著道:“廚房煮了酸梅湯,夫人要喝嗎?”
“端上來吧。”安初縈說著,不抱怨著:“這才六月呢,就熱這樣了,等進了七月,真要熱死人了。”
高門大戶雖然可以用冰,但跟空調還是沒得比。每到夏天時,總覺得要層皮。
尤其是今年,似乎是格外的熱。
“今年雨水。”綠珠笑著說,“等下了雨就好了。”
稍等片刻,小丫頭端來酸梅湯,安初縈也分給屋裏丫頭,每人一碗。
天氣太熱,必須得消暑,不然中了暑,也是要命的事。
正喝著酸梅湯,隻見冬至進門。
安初縈便道:“正好你來了,一起喝酸梅湯,消消暑氣。”
“謝夫人。”冬至笑著說,“三爺和三己經上車走了。”
“嗯。”安初縈隨意應著,有些心不在焉。
不管杜小妹合不合適嫁蘇家,己經是蘇哲的媳婦了,所謂修行靠個人。
自從那天蘇玄秋說了父母的事後,自己心煩意,哪有功夫管別人的閑事。更何況,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兒子和媳婦,這個婆婆還是什麽都不管最好。
冬至看安初縈並不想聽,便把話題轉開了,道:“寶珠的嫂子來了,想求個恩典。”
“寶珠的嫂子?”安初縈突然意識到好久沒見過寶珠了,道:“求什麽恩典?”
冬至道:“寶珠的嫂子說,寶珠年齡大了,想請夫人開恩放了契,另行聘嫁。”
放了契之後就是平民,可以嫁個平民。雖然生活比不得府裏,但是平民之家,不用再為奴為婢,也是大丫頭不錯的歸宿。
“把契找出來給。”安初縈說著,“再給,一百兩,不二百兩銀子,當我給寶珠添妝了。”
寶珠外嫁也好,主仆份己盡,算是好聚好散了。
“是。”冬至應著,看安初縈無意再問,也不再說,“那我現在去料理。”
“也沒那麽著急,喝碗酸梅湯再去。”安初縈說著,“府中之事,你要多勞了。”
冬至笑著道:“都是我份應該之事。”
冬至喝完酸梅湯,轉出門去。
安初縈卻是把裝訂冊的邸報拿了出來,從十五年前開始的,蘇玄秋的私藏品。
古代的消息太閉塞,不像現代,凡事百度一下,就能找到有用的東西。古代的許多消息,大事是史在記,也隻是幾筆。
但自家父母顯然沒有得到那個層次,而民間消息……安家人早就四散,除了賀雲瑞,一個都找不到。
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邸報,方報紙,記錄著家消息。不管大小事,隻要稱的上是新聞的,都會印上去,而且絕對真實。
的關注點,是父母出事前後的新聞。
邸報上並沒有父母的名字人,卻會記載當時京城發生的事。父母之死即然與章昭有關,那就把與章昭有關的新聞挑出來。然後把前後事全部串聯,也許會找到蛛馬跡。
先是楚家滅門之事,寫的清清楚楚,沒有毫懷疑之。
再然後是戰報,失去楚家可謂是一敗塗地。
然後,就是和親,章昭從頭到尾一手主導。
“好奇怪啊,這位昌平公主……”安初縈自言自語說著。
送出去和親的公主,別說真公主了,就連真郡主也沒有幾個。給個宗就算不錯的了,好歹也流著皇家的,給宮的都有,皇帝不睡的送去和親。
但就是這樣,每位和親公主,也都會青史留名。
就像基本資料一樣,原名什麽,出哪裏,多大了,樣貌如何,什麽時候送去的,都會寫的一清二楚。
“竟然連本名都沒有??”安初縈看著邸報上的消息,隻覺得十分莫名。
按理說,邸報上的消息,應該比史記錄的更多。史寫史,隻是記錄曆史,幾筆即可。
邸報卻是當時新聞,按理說要寫的更詳細才對。但關於這回和親的消息,卻是真奇怪。
和親是大事,自然不是一天而。邸報上從兩方開始和談,也就是父母過世前半年就開始了。派的代表是誰,和談容是什麽,連通了幾封信都寫的清清楚楚。
然後雙方決定和親,大周挑選合適子。
幾乎是馬上就中了昌平公主,但奇怪的是,上麵卻隻寫,公主名號是什麽時候封的,和親時多大。
而且這個年齡也不太對,上麵說昌平公主二十一歲和親出塞。以大周子的結婚年齡,這是相當晚婚了。
就好像一篇文,開頭中間寫的清清楚楚,到結尾時,好像作者突然風一般,連大綱都沒上,直接爛尾了。
問題是,這不是,而是真實發生的曆史,為什麽會這樣。是在掩藏什麽嗎?
“老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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