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急忙解釋道:「穆局長,這傢伙天化日行兇傷人,還敢襲警。」
穆相輝心裏也是膩味,心想尹子魚也真會給出難題,當著這麼多人,你讓我怎麼照顧你?警察是執法者,但首先也得是守法者,太過偏袒你,你讓我這副局長怎麼做人?
環視了一周,穆相輝沉聲喝道:「糊塗!這麼多學生和平民在這裏,你拿著槍幹什麼,誤傷了別人怎麼辦?再說了,事沒調查清楚你就針尖對麥芒的幹,警察工作是這麼做的嗎?收起來!」
頂頭上司說話,你還能怎麼著,兩名警察不甘心的收起槍,但是對尹子魚的印象卻糟糕到了極點。什麼時候警察在「犯人」面前吃過癟啊,這什麼事,誰被打了心裏也不服氣,尤其是這裏還有個私下裏自己叔叔的小夥子。
「穆局長是吧?」尹子魚這才笑呵呵叼著煙走上來,指了指地上四個被打豬頭的傢伙,臉上出無比義憤填膺的表道,「這四個都是流氓,在南城大學門口公然辱罵和調戲大學生,這四位姑娘就是證人。」
順手指了下站在不遠的兩個學校保安,尹子魚道:「這兩位保安大哥也是證人,剛才還被他們給威脅了。」
兩名保安急忙點頭,表示尹子魚說得對。
四位姑娘也趕忙作證,周圍的學生們不乏有正義的,也紛紛出聲作證。
尹子魚見效果不錯,笑瞇瞇道:「我只不過是路邊不平一聲吼,相信就算沒有我出面,兩位保安大哥也會出手保護大學生的,這是他們的職責。」
兩名保安拚命點頭,覺遇到了知己,激得差點哭出來。
穆相輝角了,敢這傢伙早就想好了理由,朝後揮揮手,吩咐道:「把這四人帶走,回局裏再審。」
他後的警察也都是自己部門的特工喬裝的,上來呼啦啦乾脆利落地把四個人拉走了。
穆相輝對兩名警察道:「你們走吧,這裏的事我來理。」
兩個警察能說什麼?大一級死人,當局長的都發話了,他們自然無話可說。而且事的結果好像也是他們理的有點莽撞,悻悻地收了槍,看了尹子魚一眼,回到警車上走了。
至於事後那警察會不會打電話給嚴莉莉,那就不是穆相輝等人關心的事了。
事結束,圍觀的大學生們也很快散去。打發柳雲婷和同學們回了學校,尹子魚著煙站在原地等著,臉上掛著招牌式的懶洋洋的笑容。
穆相輝正式的走到尹子魚跟前,深呼吸一口氣,這次面對面來得有點匆忙,他必須讓自己保持鎮定,努力做出善意的態度來。出手鄭重道:「您好,我是南城警察副局長穆相輝,對您的正義舉提出表揚,如果您方便的話,可否跟我們一起回去做個筆錄?」
尹子魚叼著煙懶洋洋出手跟穆相輝握在一起,一真氣早就盤踞在掌心,等他握上來隨手一下,穆相輝的手骨發出咯嘣的脆響。
穆相輝也是從硝煙戰火中歷練出真才實料的戰士,到攻擊后立刻發力反抗。可是令他吃驚的是,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而且力道極為怪異,本不跟他的力量抗,而是順著他的力道牽引,一瞬間有種把他的手腕擰斷的意思。
穆相輝心中劇震,立刻卸掉了所有的反抗。尹子魚的態度很明顯,這是在表達他傳奇傭兵的憤怒,這已經算是非常含蓄的方式了。
尹子魚當然是在警告他,從今天早晨出門開始,他就發現了有人跟蹤。這也是誤打誤撞,在英小學門口原本要發飆的他卻意外的發現了一輛從慕蜒軒就幽靈般遊離在自己後的黑車子,當即就留上了心。
一直到南城大學門口,他故意去超市買煙,同樣看到了那輛車子。
照了面之後,尹子魚立刻判斷對方認識自己,而且確切的知道自己的真正份。
這也是他怒火的來由。
不清楚自己的份也就罷了,知道自己的真面目還敢跟蹤,膽子啊!你以為傳奇傭兵的名氣是吹來的?
這已經不是平民面對警察的關係,而是他剃刀在面對著跟蹤者。剃刀的鋒芒是無數鮮和生死打磨出來的,沒有任何人敢於忤視,傭兵界無人敢輕易招惹的存在。哥雖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中卻留著哥的威嚴,這東西有個名字,做「江湖地位」。
只要我剃刀一天沒有被人正面擊敗,就沒有人有資格在我頭上來。
尹子魚沒有鬆開手,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對不起了,我上午恰好有事,你也看到了,我妹妹被人恐嚇,我可不放心就這麼放手跟你過去。這樣吧,明天周末,家裏的孩子都不用上課,我明天過去你看如何?」
穆相輝眸子震一下,雖然尹子魚臉上掛著笑容,他卻從中讀出了毒蛇一般的殺機,知道自己只要說出一句拒絕的話來,只怕今天自己很難活著離開。那是已經做好一擊必殺然後悄然遠遁打算的眼神,冰冷冷的讓他瞬間頭皮發麻。
深呼吸一口氣,穆相輝點頭道:「像閣下這種路見不平的正義人士,我絕對信任。明天就明天,我在總局恭候您的大駕。」
「謝謝警。」尹子魚鬆開了手,眼中的殺機頃刻間煙消雲散,換上了慵懶的表,在公開的場合給了穆相輝足夠的面子,點頭致謝,這才瀟灑地上自行車,一陣風地離開了。
穆相輝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還在警車裏沒走的兩名警察,警告地瞪了他們一下,哼了聲回到自己的黑車裏揚長而去。
兩名警察面面相覷,就這麼完了?開什麼玩笑啊,那傢伙可是當中襲警了啊,就這樣放他走了?這新來的副局長是怎麼回事?
那警察咬了咬牙,不服氣道:「咱們走,回去跟局長反映一下,還能讓這新來的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