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

姚相有點意外。

軒轅昊更是怒不可遏，指著姚溪就想開罵。

姚相轉過頭，淡淡地瞥了軒轅昊一眼。

不知怎麼回事，軒轅昊忽然心里打了個突，一句“別給臉不要臉”就這麼生生被他自己給咽了下去。

他憤而一甩袖，沉地盯著姚溪問：“你心有所屬？哪個？”

姚溪淡定回答：“凌忘松。”

凌忘松？

不就是姚相學生的學生，那個一直借住在姚相家里的窮鬼？

軒轅昊這下是真的怒了：“為了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窮鬼，你要拒絕孤？”

姚溪肅然回答：“殿下此言差矣。凌忘松有學識，有抱負，有能力，有襟，怎麼能說他要什麼沒什麼？”

“他哪來的這些東西！”

軒轅昊暴躁道。

姚溪反問：“他可是陛下欽點的新科榜眼，難道殿下是在質疑陛下的眼？”

一句話把軒轅昊堵得難，轉而向姚相道：“這兩人門不當戶不對，姚相不會這麼糊涂吧？”

誰知姚相拈著胡子，竟然慢慢點了點頭：“老夫還是相信學生的眼。”

這話，等于就是肯定了凌忘松的人品和才華，是配得上姚溪的。

軒轅昊一時氣急敗壞：“姚相糊涂！婚姻大事，是眼的問題嗎？那凌忘松出寒微，怎能配得上當朝丞相的孫！”

姚相微微一笑：“殿下稍安勿躁，婚姻大事，總歸也要兩個人愿意。溪兒既說是兩相悅，那老夫又有何立場去阻止？”

眼見這老匹夫油鹽不進，軒轅昊沉著臉，又打算去游說姚溪：“據孤所知，凌忘松現在正跟著十三皇叔，在淮江治水。這種事誰知道要等多久，萬一耽誤了姚大姑娘的青春，豈不是他罪該萬死？”

“臣愿意等。”

姚溪回答得干脆利落。

軒轅昊再次被氣得差點翻白眼，語氣也帶上了沉沉的迫：“那姚大姑娘打算等多久？孤是真心實意，你總得給個期限！”

心中盤算的卻是，索派人過去，把凌忘松也殺了了事！

結果姚溪的回答再次讓他吐：“臣既與他心心相印，當然是愿意一輩子等他。”

這話聽起來像是故意在給軒轅昊找不痛快，姚相卻聽得挑了挑眉。

自家的孫，他還是了解的。

溪兒一向冷靜自持，很有緒外的時候。

若肯當眾說“愿等一輩子”，那便真的是深種了。

慨之余，姚相卻也頗覺欣。

凌忘松的才華和品格，他自然是欣賞的，否則當初也不會應了學生之請求，肯讓對方一直借住在相府。

之前問起溪兒有無心儀之人，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他還真有點發愁。

現在看來，果然是自己多慮了。

不管是沛兒還是溪兒，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最終定下的人，他都很滿意。

姚相頓時覺得心懷大暢，一下子沖淡了大清早太子上門提親的晦氣。

他心好，也就懶得跟太子掰扯了，正打算送客，門外忽來一聲：“既已心有所屬，殿下又何故為難于？堂堂太子，竟淪落到要與臣下搶人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