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你發什麼呆呢？”

見廖文傑傻愣愣著窗外，還一副見了鬼的表，九叔十分詫異，一直以來，廖文傑給他的印象都是變不驚，隨時都有後手準備，吃驚到失神實爲罕見。

“沒，沒什麼，我就是覺得……”

廖文傑瞄了眼窗外，確認兩個吸鬼的確是在數米，慨道：“以前有人告訴我，小說才需要邏輯，現實本不用，我將信將疑，現在看來，現實的確充滿了荒誕離譜。”

無端端的，哪來這種慨？

九叔不明所以，也不廢話，指著牀上的黑布包：“東西都給你裝備好了，趕換上，我們分三路包抄。”

“不急，等快天亮了再說。”

“爲什麼是天亮？”

“九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兩個吸鬼正在……”

廖文傑將吸鬼有計數強迫癥的病說了出來：“別不信，一開始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們不信。”

“居然有如此離譜的事……”九叔慨活久見。

“傑哥，你打算讓兩個殭繼續數米，等到天快亮，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再手？”

“沒錯，這樣穩妥一些，就算打不過，我們也能穩穩佔據天時，吸鬼是夜行生，最怕的就是太。”

說到這，廖文傑轉頭對九叔道：“九叔，你別介意，不是不相信你的本事，而是以防萬一。上次在任府的時候，殭黑逃跑，我們就沒追上，這次不能再重演了。”

“我明白。”

九叔點點頭，廖文傑言之有理，他自然不會反駁。

三人屏氣凝神，站在窗邊看吸鬼數米，這一看就是半個鐘頭，見兩個吸鬼興致越數越開心，秋生直呼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無聊的人。

“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從生學的角度出發，遵循某些本並不意外，哪怕奇葩了點。”廖文傑換上黑布包著的銅錢甲，而後將黑布披在上，小心翼翼向門外。

銅錢甲是文才送來的，一共兩套，秋生和他一人一件。

“阿杰，你去哪？”

“去修們的宿舍，突然想起來，這羣人膽子太小嗓門大，萬一傳出點靜，我們今晚就白等了。”

說完，廖文傑在秋生羨慕嫉妒恨的注視下，悄悄從房間溜了出去。

“師父，修有五個，傑哥就一個人，本不夠們分的，要不我也去……好吧，就當我沒說。”

……

修宿舍，纖細影穿著睡，搖搖晃晃推開門。還沒踏上回廊，就被一隻大手從後捂住，拖了黑暗之中。

“嗚嗚嗚——”

“別出聲，是我。”

“嗚嗚……”

廖文傑不管懷中的掙扎，指了指遠地面，夜下，兩個模糊人影伏地，不知做著什麼勾當。

“聽好，吸鬼上門了，不想被他們發現，就閉好別說話。”

說完，他見懷中連連點頭，再次警告道：“我鬆手，但你不要出聲，否則驚擾到他們，小命難保！”

在廖文傑撤手的瞬間，自己雙手捂住，雖神慌張但也格外聽話，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咦，小環，原來是你。”

廖文傑指了指宿舍：“廢話不多說，進去悄悄把大家喊醒，記住了，一個一個來，我捂住，你負責解釋清楚。”

“嗯嗯。”

宿舍，修們在一天的力勞下，此刻全都睡得跟死豬一樣，甚至還有兩個打起了呼嚕。

小環前方帶路，三步一回頭，說叛徒，估計沒人會反駁。

第一個被醒的是院長，驚醒時被廖文傑捂住，再看旁邊的小環，瞬間腦補了一堆七八糟的東西，悲哀閉上眼睛，只覺天都塌了。

得知詳後，院長分外愧，有罪，心思太髒。

之後，幾個小修被一一喊醒，隔著窗戶看清月下景，俱都在一起瑟瑟發抖。

“院長，我和九叔、秋生已經準備好了，打算在天亮之前手。你看著修們，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這間屋子，也不要發出一點靜。”

廖文傑小聲代，繼續道：“還有，你上有什麼祝福過的契約，留一兩個防，剩下的都給我，對付吸鬼會派上用場。”

“廖道長，這個十字架你拿去，銀質的。我來村子的時候，主教親手託付給我，是不可多得的聖。”

院長從枕頭下出十字架和聖牌，想了想，將聖牌留下防，更厲害的十字架給了廖文傑。

“就這？”

“……”

看樣子是沒了。

廖文傑點點頭，小心翼翼離開宿舍，臨走前再次重申，天亮之前千萬別發出聲響。

“可是……”

小環糾結一聲，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我急，快要忍不住了。”

一聽這話，其他幾個小修也有些覺了，和小環不同，們是嚇的。

你們這幫人，早不上廁所晚不上廁所，非得等到鬼上門了才肯子，都什麼尿！

“忍著，小仙都是不方便的，實在忍不住就尿牀上……記得小點聲。”

廖文傑沒好氣說道，對這種不分場合的人，他從來就不慣著。

在其離開後，院長拿出聖經，帶著五個小修默唸祈禱，安們的恐懼。

有一說一，也想方便一下。

“無需畏懼，這是主給我們的考驗，只要你們堅定信念，便可以有驚無險度過這次魔劫。”

院長想了想，謹慎道：“對了，把你們上的聖牌拿出來，若是出現什麼意外，也好保護自己。”

“……”x5

五個小修面面相覷，紛紛愧低下了頭。

院長心裡咯噔一聲，急忙道：“怎麼了，你們的聖牌呢？”

“院長，今天下午的時候，傑哥說他仰慕主的榮，想見識聖開開眼界，我……我就借給他了。”

“這麼巧，我也是。”

“傑哥也是這麼對我說的，還說大恩不言謝，就不謝了，改天請我吃好吃的。”

“他說會給我買服……”

“……”

院長：(눈益눈)

完了，這修道院完了。

……

另一邊，廖文傑小心翼翼潛伏返回。

兩個吸鬼耐心十足，九叔實在抗不過，盤膝在地打坐。秋生負責警戒，裡還在嘀嘀咕咕，就沒見過這麼無聊的殭。

你比他倆無聊多了！

廖文傑心頭吐槽，和九叔眼神示意，修那邊已經搞定，萬事俱備只等天亮。

“傑哥，通知一聲而已，怎麼花了這麼長……這麼短的時間？”秋生一臉猥瑣靠過來，眉弄眼彷彿已經看穿了真相。

“說胡話，人家是修，就和尼姑一樣，恪守清規戒律的好吧。”廖文傑白了秋生一眼，順勢從他懷裡出兩瓶聖水，理所當然的樣子一點也不見外。

“傑哥，你幹什麼，這是我花錢買的。”

“以換，我也有好寶貝給你看。”

廖文傑從口袋裡出兩枚聖牌：“別說我欺負你，一個聖牌換一瓶聖水，對付吸鬼很有效。”

“聖牌是什麼？”

“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你就當做驅魔用的護符好了。”

廖文傑蹲下，又從口袋裡出兩枚聖牌，綁在了九叔腰上：“洋廟求來的護符，你也別嫌不好用，就當是個裝飾品。”

“阿杰，都給我們了，你用什麼？”

“我的鐵布衫已經練到了刀劍難傷的地步，就算被吸鬼撓兩下也沒事，而且我還有這個……”

廖文傑從口袋裡出最後一枚聖牌掛在腰上，並拿出大把枚戒指和一個十字架：“十字架是剛剛找院長要的，這些戒指是從村長家借來的，銀的，那老小子真有錢，這些年肯定沒魚鄉里。”

說完，他拿起九叔的右手，比劃了幾下，勉強戴上兩枚戒指。

九叔的手指太，兩隻手加起來才戴上四個戒指，他和秋生就沒這種煩惱，一手四個輕而易舉。

就這樣，銀戒指還剩七八個，廖文傑想了想，將剩餘的戒指掰掰直，放進了口袋裡。

有句話廖文傑沒說，他借戒指的時候，打的是九叔的名頭。

反正說出來九叔也不會介意，還會誇他心細如髮，廖文傑自認不是好面子的人，好話聽不聽無所謂，索不說了。

……

那個誰曾經說過，時間流速是相對的，一個男人和對坐一小時，會覺得只過了一分鐘。但如果讓他坐在火爐上一分鐘，那他會覺得過了一個小時還不止。

這個道理同樣適用在今晚的修道院，修們臉蒼白度秒如年，廖文傑三人繃神經等待獵，覺等了一天都不止。唯有兩個吸鬼毫無時間概念，沉迷數米不可自拔，來修道院的目的忘了個一乾二淨。

等到天邊微微亮起，言神父才猛地站起：“安娜，別數了，這是陷阱，我們中計了！”

“在哪，哪裡有陷阱，我怎麼沒看到？”

“走吧，天要亮了，晚上再來收拾們。”

言神父著修宿舍的方向，目冷漠滿含譏諷，似是看到了幾個修瑟瑟發抖的模樣。

“也好，晚上過來接著數。”

安娜憾一聲，第一次知道，原來數數也是一件令人心愉悅的事。

嘭！

休息室木門被踹開，九叔拿著木劍踏步而出，秋生隨其後。

廖文傑不在，抄後路去了。

冷不丁看到兩個沒氣味的道士，言神父嚇了一跳，仔細觀察才冷笑著放下心。

加上後面鬼鬼祟祟的一個，總共才三個道士，不足爲懼。

“安娜，趕走，晚上再來收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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