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周天先是一愣,隨後釋然。
其實他剛才是在跟許文磊討論鳴川的醫,點頭只是對許文磊話的認可。
「你們看吧,鳴夏這個孩子臉皮薄,明明就不反對這門婚事,還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許巍調侃著。
許景和一臉喜悅,論醫,他並不認為年輕一輩中有誰能超過他。
「景和啊,娶到鳴夏后,可得好好待人家,不然我們為長輩的,可不會饒了你。」又有一人說道。
許景和笑得連連點頭。
他們就這樣無視他的存在嗎?還有他們都選擇忽略鳴夏的想法嗎?
周天怒了。
他不想再跟這群人浪費時間,一步出,直接來到許景和面前,沉聲道:「你真是給臉不要臉,以你的醫,給我提鞋都不配!這樣不流的醫竟了你洋洋得意的資本嗎?醫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廉價!」
「你,你……」許景和徹底被震住,臉鐵青,甚至不自覺後退一步。
周天看向笑容滿臉的許巍,道:「我敬你年老,本不想讓你下不來臺,既然你這樣為老不尊,竟然強行幫小輩婚!那好,你不是自稱醫很厲害嗎?那我跟你玩上一局如何?」
一瞬間的變化看得人目瞪口呆。
鳴川眼神微變,似乎酒意消散不,鳴夏眼中都快湧出小星星。許文磊看得想鼓掌,然後送給周天一句話:霸氣側!
「放肆!好狂妄的小輩!」許巍滿臉笑容收起,神暗下來,冷哼道:「就憑你這個頭小子也配跟我比醫!年輕狂可以,但過了界就是無知了!」
「倚老賣老,這麼大的人,也不懂得恥二字怎麼寫,剛才欺負一個小孩,讓你很有就嗎!」周天眼神輕蔑瞥了他一眼,又道:「其實你的醫我本看不上眼,一個連自己是否有病都不知道的醫者,拿什麼來跟我比醫!」
在他的神眼之下,還有什麼病癥能夠匿得住。
「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嘛,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你為何偏偏要出來攪局呢。趕向許老前輩道歉,或許他念你一時衝,就姑且原諒你了。」張齊勝站出來說道。
他就是剛才一直站在許巍邊幫忙說話的人。
周天上下看了他一眼,「好事?誰的好事,我怎麼看不出來!倒是你,一把年紀了,不好好在家裏面頤養天年,非要跑來這裏湊熱鬧,你到底知不知呢?」
既然這些人不懂得要臉,那他就幫忙將那層臉面揭掉。
「你實在太狂妄了!」許景和終是回過神來,咬牙切齒道:「就憑你的醫也想向我二叔公挑戰!真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你能贏我嗎?夏兒的眼可真不怎樣!竟然選擇相信你這樣的自大狂!」
「你錯了,我之所以看不起你,是因為你的醫實在不流。這一點,你倒是跟你那個二叔公一樣,因無知而造你們的自大。」周天凜冽的眼直視許景和,得他心慌不已,才道:「像你這種井底之蛙,也懂得天空的浩渺嗎!這麼大的人了,才這點微末醫,也敢跑出來冒充醫道天才!豈不是讓人笑我們醫道無人了嗎!」
連鬼末他們那種醫學天賦都被趕下中南山,他區區一個許景和,又算得了什麼。
面對周天這等強勢氣場,許景和竟是心生恐懼,一時間被了心神。
邊上許文磊一臉佩服看著周天,原來自己的師傅也有這麼強橫的一面,這氣場起碼兩米八啊!
一直不曾說話的另一個老人,眼中出現玩味的彩,某人要在這裏栽個大跟頭咯。
「你期待的後輩也太不給你爭氣了吧,才幾句話就了這副模樣,這心實在丟人現眼,還指著他給你們傳承醫?也不怕你們的師傅氣得從地下爬起來。」周天似是無意看了鳴川一眼。
很明確,你就是不會看人,找了這樣的傳承人,還想把自己兒許配給他,最終只是惹人笑話。
鳴川神不變,對於許景和的為人,他豈能不了解,只是名師難求,良徒同樣得可憐啊。
而許巍被周天一席話氣得直咳嗽。
他乃是江北三大名醫之一,不知道有多權貴人家求著找他看病,可如今,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醫卻被人貶得一文不值,對他而言,乃是奇恥大辱!
「年輕人,想與老朽比醫,那老朽會讓你知道何謂螢火之與皓月之明!」許巍直接站出來,要與周天比試。
因為他知道許景和已經被周天一席話了心境,若真是強行比試,恐怕輸多贏。只有他親自出馬,才有絕對的勝算。
「這個比喻不錯,可惜,我為明月,而你卻連螢火也算不上。」周天只是冷笑。
「你想怎麼比?」許巍沉吸一口氣,不與周天多做口舌之爭。
周天來回走一圈,然後來到鳴川旁,上下看了他一眼,道:「誰能用更快的方法治好他的病,誰就是贏家,如何?」
正全神貫注看著周天的鳴夏猛然愣住,失聲道:「我父親怎麼可能有病!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就是,我師傅乃是江北三大名醫,醫超絕,而且正當壯年,怎麼可能患病!我看你就是在嘩眾取寵!」許景和同樣怒喝。
鳴川臉微變,卻沒有說什麼,對於自己真正的況,他豈能不了解。
「你不行,你的醫還遠不到家,為何你二叔公不會像你這樣站出來斥責我呢!因為他心裏面比你明白得多。」周天看向臉凝重的許巍,又道:「如何?我相信你已經幫他醫治過了吧,說起來,還是你佔了不便宜。」
同為江北三大名醫,他與鳴川私甚好,很多事並不避諱。但周天是怎麼知道的?連把脈都不曾,僅僅看了幾眼,就能知道病癥?這可不能,天下有人在醫道上走這麼遠嗎?許巍有些心慌意。
隨後目炯炯看向周天,「你究竟師承何?」
周天同樣神目如電看著他,「你害怕了嗎?」
許巍被這一道眼掃過,好像全都被看得通,止不住的駭然從心裏滋生出來。
「好!老朽會讓你知道,真正的醫絕不是歪門邪道能夠打敗的!」許巍憤然道。
他把剛才得膽怯歸於周天的歪門邪道上。
一聲輕嘆,鳴川走了出來,自嘲道:「既然要以我作為比試,那自然就由我來當裁判了。年輕人,我對許老的醫知之甚祥,如果你展出來的醫在許老之上,那我絕不會偏袒。」
「父親,您,怎麼可能……」
鳴夏眼睛泛紅,想要再說什麼,卻被鳴川阻止。
邊上一臉豬肝的許景和低著頭來到許巍邊,想張口說些什麼,亦被許巍阻止,用只有許景和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師傅患的乃是絕癥,二叔公也沒辦法徹底醫治,只能拖延,否則你師傅的醫不在我之下,為何不能治好自己的病呢。你就等著看這個小子出醜吧!」
許景和臉這才緩和過來,帶著幾分譏笑看著周天。
「其實你的病不是病,而是傷對嗎?」周天口出驚人之語。
眾人大驚,連一向穩如泰山的鳴川,也忍不住變了臉,隨後想到了什麼,又放鬆下來,道:「我果然沒有猜錯,你確實能運用真氣治病,所有你才能看出我癥結所在。」
「是也不是。」周天回答得模稜兩可。
其實他除了之前真氣流應之外,還特意用了一下神眼,才最終確定自己的猜測。
「英雄出年啊。」鳴川慨萬千。
除了許巍臉忽變,似乎猜測到什麼,其他人皆是一臉懵。
他們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而且看鳴川的臉,除了有點醉酒外,好像沒有什麼不妥,至於什麼是傷不是病,他們更是聽得一頭霧水。
見狀,鳴川只能走出來說道:「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當年我醫大,難免心高氣傲點,你們也知道我們當醫生的,救人很正常,可凡是病人都應該救嗎?
當年我遇到一個病人,是位在逃通緝犯,電視上早已鬧得沸沸揚揚,我自然不想救他,可他拿著手槍威脅我妻子的命,我很憤怒,假裝答應為他治病,卻在給他的葯裏面下毒,他以為自己得救,卻不知他一腳邁鬼門關。他當然會死,那是我下的毒,他怎麼可能不死呢!」
說到這裏,鳴川臉上滿是苦笑,對他而言,醫生用藥殺人,無論有千百種理由都是不可以的。
救人本是艱難,又怎能再害人命。
「後來,一年後,一位自稱是那個人的哥哥出現在我面前,他說他弟弟死得很痛苦,所以他是來報仇的,他一掌震裂我心脈,讓我不至於死去,只能承折磨,他說要讓我好好驗一下當年他弟弟所的痛苦。」
「天理昭昭,因果循環,我有罪,而這是我該的懲罰。」
說到最後鳴川很是釋然,他明白,凡是病人都應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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