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方山自是半信半疑,“莫不是拿好聽的話哄著咱們,然后讓咱們去當炮灰吧?”
“怎麼會!”那大和尚卻是同方山眉弄眼道,“這是因為兄弟你,我才同你說實話,京城里有著我們的大富貴!我們只是在等著機會進京,只是在那之前我們還有這麼多兄弟要吃飯,不過是跟他們‘借’些糧而已!你若能說他們,我將來給你報上大功勞一件!”
方山這麼些年雖然干的都是些鳴狗盜的事,可不代表他是個沒腦子隨便讓人忽悠的。
他心里就默默地打起了退堂鼓。
可一想著曾經救過自己命的紅鳶還在城墻上,他又有些不放心,便沖著城墻上又喊了一嗓子:“紅鳶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紅鳶正為自己救過方山這麼個忘恩負義的人而后悔不已,這個時候又怎麼愿意同他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話?
恨不得自己從不認識這個人才好。
就在這個空檔的時候,卻只見邵青手下的一個人神焦急地一路小跑了過來,然后在邵青跟前道:“邵管事,我們剛才放出去的那些信鴿,好似都被城外的這群人給捕殺了,一只都沒能飛得出去!”
“什麼?”邵青一聽也是大驚。
那些信鴿都是他們派專人養的,平日里往京城里同秦四往來消息用的,一想到這些訓練有素的鴿子就這樣被人捕殺了,一時間真他心疼不已。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被人圍困的消息傳遞不出去,又如何人來救他們?
“要不我去試試?”紅鳶在一旁聽得這話,也就自告勇道。
“你?”沈君兮和邵青均是異口同聲,都很是不解地看向了紅鳶。
“用個簍子將我放下城樓去!”紅鳶想了想便道,“我去同城下的方山說!他過咱們家王妃的恩惠,怎麼也要回報一二吧?”
“不行!”沈君兮想也沒想地拒絕了,“他們這些人真要會講這些道義,又怎麼會去做賊?”
“可總得一試啊!”紅鳶就乞求地看著沈君兮,“他要不顧念這些,我就當我當初救了一條狗!”
沈君兮知道,這麼些年來,紅鳶一直為當年救了方山而耿耿于懷,想去找方山,大概也是因為心里一直都憋著一口氣。
可是城下都是一群山賊,將紅鳶放下城后,誰來保證紅鳶的安全?
自己不能讓紅鳶就這樣涉險呀!
沈君兮一時也難以選擇。
“王妃,就這麼定了吧!”紅鳶也知道這城里的居民與城外的山賊對峙也有好一會了,可時間并不等人,如何讓京城里的王爺得知這邊的消息,并且快快來救人,才是最終要的!
說完,紅鳶對著城墻下的方山大喊了一聲:“山子哥,我這就下來,你可能護得了我的周全?”
還不等方山回話,城下的山賊便開始起哄:“你若肯下來,我們定不傷你一分一毫!”
邵青覺得現在也別無他法,倒可以讓紅鳶去試上一試,再三叮囑紅鳶注意安全后,他也就人用藤編的大框,將紅鳶沿著城墻一點一點地放了下去。
方山自是守在了城墻邊,第一時間接到了紅鳶。
那群山賊只道方山接到的是自己的相好的,除了起哄之外,倒也沒有人跟過來。
紅鳶也就逮著機會悄悄地同方山道:“山子哥,你說過你是個知恩必報的人,王妃救過你,那你是不是也要救?”
聽得壽王妃也在這城中,方山也是一驚:“怎麼?王妃也在這黑山鎮里?”
紅鳶也就點點頭:“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
“我們往城外放了鴿子,可好似全被你們捉去吃了!”紅鳶一邊說著,一邊就看向了不遠的篝火堆,一群人正為在那用樹枝叉著什麼東西在烤。
可這樣的話,讓方山也有些為難。
自己跟著邢老二他們一起,將黑山鎮的人都圍了起來,可若自己再去為他們報信解圍,那自己豈不了吃里外的人?
方山就很是猶豫,他索拋開這些事,問起了紅鳶:“這些日子你可還過得好?我離開后,王妃可曾為難過你?”
方山不問還好,一問紅鳶自是滿心的委屈。
“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紅鳶就有些生氣地道,“我可以告訴你,這些年我過得很不好!”
“怎麼?王妃為難你了嗎?”方山就想到了那個一見到人臉上就總是掛著笑的小姑娘,若不是被紅鳶領著,他怎麼也不會相信當初自己見過的那個看上去與人無害的小孩會是壽王妃。
“王妃是那麼和善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為難我?是我自己有了心魔,走不出去!”紅鳶就苦笑道,“我無法接當年的山子哥了山賊,更無法接自己救了個山賊。”
紅鳶就眼神灼灼地看著方山。
方山為山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之前也不是沒被人過山賊,可今天這話從紅鳶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他覺得特別的刺耳。
“你要我怎麼做?”方山便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些年他雖然做了賊,可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因此,他常常自詡為一個很有道義的山賊。
況且,他對那大和尚說的話也不是很相信,總覺他們這些人,把事想得太簡單了。
恐怕他們這些人,都只有當炮灰的命。
而這些,正是他不想看到的。
“給我們家王爺遞個音,就說我們家王妃被圍了。”紅鳶說著,就從袖里拿出了一支木簪,“這是今年王爺送給王妃的生辰禮,拿這個去,王爺定會相信你說的。”
方山就有些不解地接過那支其貌不揚的木簪,暗想堂堂一個王爺,怎麼會送自己的婆娘這種不值錢的東西?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了想,就應下了紅鳶道:“這個我想辦法找人送出去,但可能要委屈你和我待上一陣子,以免他們那些人生疑。”
紅鳶自然明白方山所說的事,便很是痛快地道:“只要你幫我把消息遞出去,你說什麼都!”
天生癡傻的相府嫡女,被賜婚給人人懼怕的貌丑鬼王。一個惡鬼,一個傻女,天生一對?可有一天人們發現,那名動天下的神醫就是癡傻的王妃,而掌控天下局的王者,是那容貌奇丑的鬼王。天下格局被他們改變。曾經你笑得聲越大,今天哭得聲就有多大聲!鬼王蕭炎對天…
徐靜依身為侯門貴女,原也有一門不錯的親事,卻被家中長輩安排嫁給一市井小民。只因這小民一次偶然救了她祖父一命。婚后,徐靜依作威作福,將顧容庭欺負得死死的,就盼著他哪日受不了了提出和離。顧容庭對妻子,由起初的包容,到后來的視而不見、任其妄為。直…
尚書府的六姑娘姜荔雪實在貌美,白雪面孔,粉肌玉質,賞花宴上的驚鴻一現,不久之後便得皇后賜婚入了東宮。 只是聽說太子殿下不好女色,弱冠之年,東宮裏連個侍妾都沒養,貴女們一邊羨慕姜荔雪,一邊等着看她的笑話。 * 洞房花燭夜,太子謝珣擰着眉頭挑開了新娘的蓋頭,對上一張過分美麗的臉,紅脣微張,眼神清澈而迷茫。 謝珣:平平無奇的美人罷了,不喜歡。 謝珣與她分房而睡的第三個晚上,她換上一身薄如蟬翼的輕紗,紅着臉磨磨蹭蹭來到他的面前,笨手笨腳地撩撥他。 謝珣沉眸看着她胡鬧,而後拂袖離開。 謝珣與她分房而睡的第三個月,她遲遲沒來, 謝珣闔目裝睡,等得有些不耐煩:她怎麼還不來撩孤? * 偏殿耳房中,姜荔雪正埋頭製作通草花,貼身宮女又一次提醒她:主子,太子殿下已經到寢殿好一會兒了。 滿桌的紛亂中擡起一張玉琢似的小臉,姜荔雪鼓了鼓雪腮,不情願道:好吧,我去把他噁心走了再回來… 窗外偷聽的謝珣:……
長黎十八年,折皦(jiao)玉三歲。彼時北方被侵,衣冠南渡。 她在這場災難裏跟將軍爹走散,成了小啞巴,被人販子賣進了蜀王府。 在蜀王府長到六歲,又被選去伺候花圃。 十六歲的蜀王殿下愛花。彼時,他歪在廊下看書,她揹着紫藤蘿編織的小簍子在院子裏忙活着採花。 他偶然瞧見,賜了名:“叫阿蘿吧。” 自此養在身邊,悉心教導。 一直長到十六歲,她得了風寒去世,結束了平淡的一生。 ——唯一不平淡的應當是她臨死前,他突然說:“阿蘿,我歡喜於你,是男女之情,夫妻之意。” …… 再睜開眼,折皦玉回到了跟將軍爹離失之前。 屋子錦繡繁華,她成了主子,再不是那個種花的奴婢。 好像上輩子恍然一夢,都是虛影。 能做主子,誰願意做奴婢。 她忘卻蜀王,歡歡喜喜過自己的好日子。 只是偶爾會想,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喜歡上她。 六歲時,她跟着阿孃進皇都,又見到了蜀王殿下。 彼時兄長淘氣,在家帶着她劃小舟採蓮蓬,船剛靠岸,她頭頂大大的蓮葉,一擡眸便見到了岸邊的他。 他低下頭,溫和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折皦玉怔怔道了一句,“阿蘿。” …… 齊觀南最近總是做夢。夢裏,他不是現在這般的溫潤如玉模樣,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他唯一的溫柔,給了爲他養花的阿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