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進屋之后坐在塌上,看著玲瓏說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說罷又讓屋外的金玲打了熱水進來給玲瓏凈面,等玲瓏收拾好了,二姑才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回蘇府的目的了?”
玲瓏心里一,連忙搖搖頭說道:“娘親,我沒忘。”
二姑著玲瓏的頭說道:“沒忘就好,玲瓏你要知道你是知州嫡,不應該呆在安臺縣這種小地方的,等事解決了我們就立即回府去。”
玲瓏點點頭,才不要在安臺縣這個小地方呆一輩子,但想著今日之事心里又是一陣懊惱,擔憂道:“娘親都怪兒魯莽,得罪了蘇妙安,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呀?”
玲瓏現在冷靜下來才覺得后悔,二姑倒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在看來蘇妙安不過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丫頭,只要自己好好哄哄就沒事了,就算哄不好也可以讓蘇國興直接吩咐,蘇妙安是絕對不敢違背蘇國興的。
現在的二姑已經完全忘了剛剛在書房蘇妙安是如何反駁蘇國興的了,現在只想著蘇國興是蘇妙安的父親,只要蘇國興開口蘇妙安定然只能遵從。二姑沒想過蘇國興會拒絕,知道只要的要求不過分,蘇國興是不會拒絕的。
過了一會兒,二姑才把自己的心腹嬤嬤徐嬤嬤喚進來,吩咐道:“嬤嬤,你去準備一些禮,一會兒跟我一起送到惠然居去。”
徐嬤嬤目閃了閃,應了聲“是”。徐嬤嬤離開之后,二姑疲憊的了眉心,這次回蘇府來本不是回來探親的,而是因為用了知州原配妻子留下來的嫁妝,現在原配留下來的嫡訂了親,準備嫁妝時清點庫房才被發現的,知州大怒直言若是二姑不能再原配嫡出嫁前把虧空的嫁妝補齊,就把二姑休了。
二姑這才慌了,當初費了多心思才嫁給知州的,絕不愿意就此被休棄,但這些年用的嫁妝換銀子足足有五千多兩,是怎麼也不愿意用自己的私房,更何況就算用了也補不齊。
最后還是徐嬤嬤提醒,才想起自己的弟弟蘇國興娶的妻子黃婧荷是富商黃家的嫡,雖說黃婧荷已經去世了,但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在蘇家嗎,所以二姑便了向黃家‘借錢’的心思。
原本想借著過年回家探親之時讓蘇何氏幫著自己的,但沒想到蘇何氏已經病這樣了,不過還好蘇國興會幫自己。
沒過一會兒,徐嬤嬤就捧著一個錦盒進來,躬說道:“夫人,奴婢準備好禮了,您看看吧。”說罷把錦盒打開給二姑看。
二姑看了眼錦盒,里面是一套赤金的紅寶石頭面,看起來十分的貴重,但款式有些老氣了,并不適合妙安這樣的小姑娘戴。二姑似乎沒有看出頭面的不妥當,說道:“嗯,走吧。”說完便帶著徐嬤嬤去了惠然居。
聽了守門丫頭的通報,妙安下,顯然好奇二姑這個時候來找干嘛,二姑現在不是應該在紫玉閣安玲瓏嗎?想不通妙安也不糾結了,吩咐朱嬤嬤去迎二姑。
二姑見只是一個嬤嬤出來迎,心里有些不悅,但面上還是笑著問道:“妙安在做什麼呀?很忙嗎?”二姑其實就是在指責妙安為什麼不親自出來接。
朱嬤嬤也知道玲瓏污蔑蘇妙安的事,心里對二姑母更是不喜,笑著對二姑說道:“回二姑,大小姐從老爺那兒回來心就有些不好,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二姑您知道嗎?”說罷還期待的看著二姑。
二姑面皮一,說道:“我也不太清楚。”
朱嬤嬤面上不顯,心里卻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小姐心不好還不是因為你們母。
兩人在談間,朱嬤嬤已經帶著二姑進了惠然居的正廳,然后又吩咐韻書給二姑上茶,自己則進室去請蘇妙安。
不一會兒,妙安便出來了,給二姑見了一禮,便坐下了。二姑本想等著妙安先開口問的,沒想到妙安如此沉得住氣,一直都沒開口。
二姑扯了扯角,說道:“今日之事是玲瓏不懂事,你別和一般見識,說起來我還沒給你新年禮吶,現在給你補上。”
說罷將徐嬤嬤手里的錦盒遞給妙安,然后又說道:“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妙安接過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套赤金的紅
寶石頭面,雖然料子珍貴,但款式本就不適合戴。潘嬤嬤站在蘇妙安的后自然也看到了,眉頭微微一皺,心里拿不準這二姑是故意來膈應妙安的,還是真的隨手送的。
妙安關上錦盒,面無表的說道:“頭面很不錯。”然后就無話了。
二姑簡直被蘇妙安這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到了,但也只能忍著,說道:“我聽說你舅舅他們家的商行又擴大了。”這事還真不是二姑胡謅的,而是回蘇府之前特意調查到的。
蘇妙安抿抿,說道:“我不清楚。”說罷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
端茶,送客。
饒是二姑臉皮再厚,此時也覺得難堪,咬牙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說罷帶著徐嬤嬤匆忙離開惠然居,頗有種落荒而逃的覺。出了惠然居,二姑的臉一下就沉下來,沒想到這個蘇妙安這麼不識抬舉,本不敬這個長輩。
徐嬤嬤看著二姑沉的臉,開口道:“夫人,不如直接找蘇老爺說吧,想必蘇大小姐肯定不會拒絕蘇老爺的。”徐嬤嬤見二姑的臉好了些便知道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心里不由得松口氣。一個下人只有主子好了,才能好,偏偏二姑在知州府又出了那樣的事。
若是不能解決這事,二姑的下場恐怕不會太好,二姑不好了自己自然也落不到好。
二姑沒回紫玉閣,直接去了前院找蘇國興,要盡早把這事解決了才能安心。
管家看著二姑又來了,眼里閃過不耐,但還是笑著迎了上去,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二姑可是來找老爺的?”
二姑驕矜的點點頭,管家說道:“請容奴才去通報一聲。”
二姑雖不喜管家這種把當外人的做法,但也不能反駁。
一會兒功夫,管家便出來說道:“二姑,老爺請您進去。”二姑“嗯”了一聲,便進屋去了。
蘇國興坐在書房里,影投在蘇國興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二姑進屋笑著道:“大哥。”
二姑臉上明朗的笑容一如還是的時候,蘇國興見狀心稍好了些,沉聲問道:“你來有什麼事?”
二姑看著蘇國興眼眶一下就紅了,帶著哭腔說道:“大哥是在怪我嗎?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我在知州府也過得艱難,很多事都不由己。”說罷眼淚便流了下來。
若是蘇妙安在這里一定會嘆一番二姑這說哭就哭的技能。
蘇國興心里也是怨二姑的,嫁出去這麼多年都沒回來過,就連他寫信去告訴蘇何氏病重,二姑也只是讓人捎了些補藥回來。但看著二姑在自己面前哭,心里的怨憤也化作了一聲嘆息,想來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艱難吧,不然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在自己面前哭。
蘇國興嘆了口氣,說道:“過得艱難怎麼不寫信回來?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嫁過去。”
聽到這話二姑哭得更兇,似乎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蘇國興連忙起安二姑,眼里閃過一疼惜,畢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子,更何況對自己還有救命之恩。
二姑捕捉到蘇國興眼里閃過的疼惜,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斷斷續續的把這些年的‘委屈’都說了,蘇國興越聽越氣憤,對二姑更是心疼,說道:“誰你當初不聽娘的話,執意要嫁過去的。”語氣里帶著一恨鐵不鋼的意味。
蘇國興更氣憤的是知州讓二姑給原配嫡準備五千兩嫁妝的事,但他也無法,他的階不如知州,又沒有什麼深厚的背景,也拿不出五千兩的銀子來。
二姑哭著說道:“大哥你說我要怎麼辦呀?若是我拿不出五千兩來他就要休了我,就算是借我也找不到人借呀,誰有這麼多的銀子呀?”
蘇國興聽了二姑的話,心里一個念頭閃過,但很快又被他否決了。二姑見狀又添了把火,說道:“我若是被休棄了玲瓏可怎麼辦?現在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之前泰昌府同知的夫人還來給我遞過話,現在看來是沒可能了,誰會要一個下堂婦的兒?”
說罷二姑瞄了眼蘇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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