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抓包（一更）

海東青畢竟不是真正的家禽，它是有野的，它攻擊起人來可不是像幾只小那樣生氣地啄幾下。

它沖進的斗笠，張開堅的鳥喙，朝的眼珠子狠狠地啄了下去！

本能地外頭抬手去擋，眼睛是擋住了，可的脖子了出來，小海東青一口咬在的脖子上！

“啊——”

痛得尖起來，雙手揮，雖是把海東青揮開了，卻也把自己斗笠都揮了。

小凈空聽到靜扭過頭來，看著這陣仗，又看看的臉，疑地唔了一聲。

兩旁的街坊們也聽見了靜，紛紛拉開門跑了出來。

“出啥事了？”

“怎麼了?”

“誰呀？”

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顧不上找小凈空的茬兒，用袖子擋住臉落荒而逃。

“沒事吧？”李大伯走過來問小凈空。

“我沒事。”小凈空搖頭。

小凈空回家后就把小九啄人的事兒老實代了：“……小九平時沒這麼兇的，我也不知道小九怎麼了……”

小九是猛禽，有兇，但它從不輕易傷人。

顧心里有了某種猜測，看了看小凈空手里的糖葫蘆，問道：“糖葫蘆也是給的嗎？”

小凈空點頭：“嗯，問我姐夫家在哪里。我告訴啦，我不知道！”

顧想了想，又道：“說了是誰嗎？”

“沒說。”小凈空搖頭，“但我見過，是學的學生。”

學就在醫館隔壁，小凈空每次從國子監去醫館都會路過學，時常會撞見里面的學生。

只不過，小凈空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夜里，蕭六郎回家，顧與他說了學的學生打聽他的事。

蕭六郎很意外：“我不認識學的學生。”

顧頓了頓，又問：“會不會是你名聲太大，有人慕名而來？”

蕭六郎搖頭：“那也應該去國子監找我。”

那些上門的人都是在國子監找不到他才打聽他的住址。

顧約莫明白了，這個人大概率是沖著來的。

顧想到了之前的花瓶、菜刀與醫鬧。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蕭六郎問。

顧云淡風輕道：“沒事，我能解決。”

一個只在背地里玩招的小丫頭罷了，還不夠一手指頭的。

蕭六郎倒也沒執著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從寬袖中拿出一個錢袋：“這個月的家用。”

顧眸子一瞪：“怎麼還給家用？你不用準備殿試的嗎？”

他的家用都是替人抄書、寫文章掙來的，雖說不是什麼力活兒，可也是會占用他的學習時間與力的。

況且他平日里并不止念書而已，他還要輔導小凈空與顧琰、顧小順三個人的功課，且這三人的學習進度與接程度還不一樣。

老祭酒偶爾能幫襯，但主要還是蕭六郎在費心。

顧自問是沒這個耐的，讓去輔導弟弟們功課，能把他們揍趴了。

除了小凈空，他績比較好。

可小凈空在顧面前乖，并不代表他在蕭六郎面前也乖，小家伙皮子又利索，歪理也多，十分讓人頭疼。

顧心里都明白。

顧就道：“你不要太辛苦了。”

蕭六郎道：“可我也不想你太辛苦。”

這話一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七八糟的話？怎麼這麼麻？

顧卻聽得滋滋的，托腮看著他，眉眼彎了小月牙兒：“我相公真好。”

蕭六郎紅了臉。

翌日，國子監有課，清和書院放假。

蕭六郎帶著一臉不愿的小凈空去上學。

顧小順和隔壁趙大爺的小兒子去掏鳥窩，問顧琰去不去，顧琰不去，他今天想去醫館玩。

顧琰還沒去過顧的小院。

顧答應了，早飯后帶上他出了門，對在前面跑得飛快的顧小順道：“下午要去學藝別忘了！”

“知道了，姐！”顧小順和趙小撒開腳丫子跑沒了。

前段日子收了太多病人，醫館忙不過來，把茶的生意給停了，今天顧琰來了正好，顧讓他去賣茶。

只想安安靜靜做個寶寶的顧琰：“……”

醫館原先是上午巳時開門，夜里會留值班的大夫，如果需要敲門即可，如今生意好了之后，提前了半個時辰開門。

醫館不多時便忙碌了起來。

顧正在檢藥柜里的藥材，古代由于儲存條件限，藥材的保質期大幅短，所以時不時就要檢查一下。

正檢查到一半，邊的小藥突然小聲喚了一聲：“顧姑娘。”

顧轉頭，見小藥在朝大堂那邊使眼，顧順勢去，就看到安郡王一襲白、如星如月地站在那里。

安郡王的邊跟著兩個妹妹，分別是莊夢蝶與莊月兮。

莊夢蝶顧是認識的，畢竟賣給那麼多東西，也勉強算是自己的一枚小金主了。至于說莊月兮，顧不大悉。

莊家姐妹都穿著學的裳，白底鵝黃綢布收邊的衫，腰收得極好，盡顯的娉婷婀娜。

單論容貌，其實莊夢蝶更勝一籌，只可惜這丫頭是個草包，氣質上很憨憨。

莊月兮倒也不能說不，只是與顧瑾瑜那種姿相比還是有一點差距。

但的妝容與氣質一等一的致，反倒生生把莊夢蝶了下去。

另外顧還注意到，莊月兮的脖子上戴了圍紗。

顧的目落在莊月兮的脖子上，莊月兮下意識地抬手捂了捂脖子。

“大哥看病，我們倆跟來做什麼呀？”莊夢蝶不滿地嘀咕。

雖喜歡跟著大哥到跑，可那是建立在游山玩水的前提下。

“那你自己去上學，我等大哥。”莊月兮對莊夢蝶說。

安郡王對兩個妹妹道：“不用了，你們都去上課吧，別遲到了。”

莊月兮了手指：“那……哥哥你下午會來接我們嗎？”

安郡王道：“我有事，車夫會來接你們。”

莊月兮看了眼顧。

就知道。

哥哥不會單純來接送們的。

莊月兮冷著臉出去了。

顧看著遠去的小背影， 出了若有所思的神。

安郡王的藥吃完了，他是來拿藥也是來復查的。

在此之前他已經來復查過幾回了。

“你不用復查得這麼頻繁。”顧只差說這又不是什麼治不好的大病。

安郡王笑了笑，說：“我能看見了，我昨晚熄了蠟燭，也能看見一點點了。”

前幾個晚上還只是能覺到亮，昨晚卻突然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廓，他太驚喜了。

“再過一段日子，你能看得更多。”顧開始給他測視力。

安郡王盯著對面奇奇怪怪的圖紙，納悶道：“這是什麼？上次來沒這個。”

“視力表。”自己做的。

“專門為我做的嗎？”安郡王眸子一亮。

顧道：“你需要測視力看的療效。”

安郡王樂不可支：“所以是專程為我做的。”

顧：“……”

安郡王復查完，拿了新的藥，心大好地離開了。

醫館一直忙到臨近午時才漸漸清閑下來，中午顧琰和在醫館吃飯，去廚房叮囑了一下單獨給顧琰炒兩個菜。

顧琰不能吃口味太重的飯菜，平時家里人遷就他的口味也吃得比較清淡，可醫館的人畢竟是要干活兒的，不吃點油鹽會沒力氣。

“那我給顧公子炒個青菜，燉個鯽魚豆腐湯？”廚子問。

“好。”顧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和顧琰兩個人吃應該夠了。

從廚房出來，顧沒直接回小院，而是從后門去了學的后門。

這會兒學到了飯點，學是設有飯堂的，飯堂不在學部，而是要從后門出來，走到街對面。

究其緣故還是當初沒有盤下隔壁的這個鋪面，只得把原本打算做飯堂的地方改建了樂館。

飯堂就租下了后門對面的一間酒樓。

莊月兮與莊夢蝶往飯堂走去。

莊夢蝶垂頭喪氣：“哎，又要考試了，煩死了！要是考試我倆坐一塊兒，你給我抄一下。”

莊月兮鄙視道：“按績排的，就你那豬腦子能和我坐一塊考試嗎？”

莊夢蝶氣道：“你怎麼說話的？我是豬腦子你是什麼？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我是豬你也是！”

莊月兮懶得理，邁步越過往前走。

莊夢蝶不甘示弱，蹬蹬蹬地跑到前面：“哼！”

跑了幾步又覺得不能這麼快放棄，萬一倆就是坐一塊兒呢？該抄還是得抄的。

“我和你說……”

莊夢蝶轉過來，打算再向姐姐爭取一下，可車來車往的街道上哪里還有莊月兮的影子？

“過分！我也不要你這個姐姐了！”

莊夢蝶腳一跺，氣呼呼地走掉了！

醫館附近的一條小胡同，莊月兮被顧扔在了地上。

莊月兮摔得子一痛，蹙眉看向顧：“你要做什麼？”

顧居高臨下地看著：“是你是不是？”

莊月兮眼神一閃：“什麼是我？我本聽不懂你在做什麼！”

莊月兮冷冷地扶著墻壁站起來。

“是嗎？”顧淡淡地抬手，一把扯落了脖子上的圍紗，出那個新結痂的傷口。

傷口滲凝固后與圍紗黏在了一塊兒，顧將紗布扯下來時，結痂也被扯掉了，一下子流出鮮來。

顧是大夫，一眼就看出這個傷口不到十二時辰。

莊月兮后退一步捂住了傷口，慌張地看向顧。

顧與莊月兮今天才第一次正式見面，可顯然莊月兮已經暗地里觀察許久，不然不會連家住哪兒都查清了。

顧對于為何要陷害自己沒興趣，沒得罪過莊月兮，莊月兮卻要三番五次地找麻煩，那麼問題只能是出在莊月兮自己上。

上前一步，眼神冰冷。

莊月兮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ＵU看書 wｗw.uukanｓhu.com不由又后退了好幾步。

然而背后就是墻壁了，退無可退。

顧纖細的手指上細長的脖子，在傷口停留了一番，仿佛只要輕輕一就能把的脖子折斷。

脖子的作很輕。

然而莊月兮卻覺自己呼不過氣來，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呼吸。

顧淡道：“丫頭，看在我姑婆也姓莊的面子上，我饒你一次，但也僅有這一次，別再來惹我，代價你付不起。”

聲音不大，可每個字都讓莊月兮到了莫大的危險。

說完，放開莊月兮，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莊月兮力地跌坐在地上，渾都被冷汗。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意識到自己在對方面前丟了臉，咆哮：“你姑婆……你姑婆也姓莊又怎樣……我姑婆是太后！是太后——”

顧理都沒理，邁步出了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