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真香現場(二更)
“唔?你來了。”顧站起時看見了蕭六郎,抱著小藥箱朝他走來,并沒分出多余的眼神去看安郡王。
安郡王自嘲一笑,看著自己出去的那只多余的手。
就知道能避開的。
但還是——
“今天放學早,我過來看看。”蕭六郎頓了頓,又道,“凈空被劉全接回去了。”
這是朝夕相對的人才有的默契,不必開口詢問,就已經知道可能會問什麼。
顧彎了彎角:“我這邊沒什麼事了,收拾一下就能回去。”
蕭六郎:“江石的況怎麼樣了?”
顧:“恢復得不錯。”
蕭六郎:“我剛剛看到小江梨了,在幫忙抓藥,小姑娘機靈。”
某人今天的話有點多。
顧沒往深想,回小院收拾東西去了。
安郡王笑著看向蕭六郎,是肯定與提攜的眼神:“會試考得不錯,殿試的難度不比會試小,你好好考,我這邊會想法子將你的試卷送到陛下跟前的。”
所有貢士都有資格參加殿試,足足二百一十人,可真正呈到皇帝跟前的考卷不到三十份。
看似殿試大權是掌握在皇帝手中,實際第一步還是靠閣把關。
對考生而言,徒有實力不夠,還得有背景,不然考卷本到不了皇帝手里。
閣首輔姓袁,可袁首輔老了,閣的大權如今大半掌握在莊太傅這里。
安郡王之所以向蕭六郎拋來橄欖枝,一是因為他確實一早看中了蕭六郎,二是他有足夠的自信,即便是與蕭六郎的試卷一起送到皇帝面前,他也依舊能夠拿下狀元。
至于說有沒有第三個原因,譬如在顧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份與優越,不得而知了。
顧背好小背簍走過來:“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蕭六郎面無表地看了安郡王一眼,毫沒有領的意思,他轉頭對顧道,“走吧。”
“嗯!”顧點頭,與他一道出了醫館。
傍晚時分,馮林過來了,他是自己過來的,沒帶林業,自打與林業同居……呃不,同住后,馮林就很單獨行了。
今天是因為林業被周管事安排相親。
馮林是來與蕭六郎說松縣他爹娘的案子的,案子有了進展——風老的那位門生在接到蕭六郎的信函后,即刻將馮林爹娘的案子要了過來,親自審問馮林的親戚們。
鄉下親戚哪里見過這麼厲害的?他們心里,縣太爺就是天,然而就連縣太爺都只能站在一旁給對方倒茶。
沒費多大勁兒,馮林的親戚們便招了,此事與馮林爹娘無關,還了二老清白,也還了馮林清白。
“六郎,你有聽到我說話嗎?”書房,馮林拿手在蕭六郎面前晃了晃。
“嗯,聽見了。”蕭六郎心不在焉地說。
我怎麼覺你狀態不對呢?
馮林還要趕回去看書準備下個月的殿試,沒太待久。
出院子時他到老祭酒從隔壁過來,他想了想,還是把六郎的不對勁與六郎的姑爺爺說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和他重逢這麼久,沒見過他這樣。”
老祭酒去了蕭六郎的書房。
“您過來了。”蕭六郎打了招呼,緒不高。
老祭酒在他書桌對面坐下,隨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有煩心事?”
“沒有。”蕭六郎否認。
老祭酒問道:“是蕭侯爺?”
蕭六郎:“不是。”
老祭酒:“殿試?”
蕭六郎:“不是。”
老祭酒沉片刻:“?”
蕭六郎:“……”
蕭六郎話鋒一轉:“您不是在給小凈空輔導功課嗎?他學得怎麼樣了?”
喲喲喲,都岔開話題了。
你和那小和尚幾時這麼相親相了?
老祭酒是沒這麼容易妥放棄的,否則當初也不會執意搬來這里,他的阿珩不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阿珩了,他把自己關了起來,不愿意讓自己走出來。
老祭酒語重心長道:“一直都想問你,你和之間,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當初你暈倒在路邊被撿回去,是顧家人著你娶了。你們雖是夫妻,卻也不是夫妻。”
蕭六郎沒說話。
老祭酒接著道:“你從前不離開,是擔心無可去,如今這個擔憂也沒了,你還在考慮什麼?”
蕭六郎道:“我沒考慮什麼。”
老祭酒又道:“那我再問你,你為何會進京?這個地方,你應該一輩子都不想回來的吧?”
蕭六郎張了張。
老祭酒卻沒給他答話的機會:“別說是你來的,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蕭六郎垂眸:“沒有。”
老祭酒長嘆一聲:“這麼好的姑娘,錯過就沒咯。你不珍惜,自有別人替你珍惜。我瞧馮林就不錯,林業那小子也厚實。”
蕭六郎黑了臉:“老師!”
老祭酒哈哈一笑:“好啦好啦,開個玩笑。他們倆對沒那意思,可保不齊別人會有。”
這是大實話,這麼優秀,總會有人發現的好并看上。
傻徒弟對什麼都聰明,唯獨這一塊兒不咋滴開竅啊。
老祭酒離開后,蕭六郎在書房待了許久,一直到天徹底暗下來,他才起走了出去。
顧在收拾院子。
他看到柴房有沒劈的柴火,他拿起斧子要劈柴,顧忙走了過來,從他手中拿過斧子:“不用,我來。”
很堅持。
蕭六郎又去井邊擔水,也阻止了。
蕭六郎的目落在提著水桶的手上,的手修長纖細,卻并不如大家閨秀那般細膩如脂,手心有薄繭,虎口有刀痕。
吃的苦都在這雙手上。
蕭六郎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你怎麼了?”顧問他。
“!”
小凈空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手里舉著一張作業,“姑爺爺給我出的題,我做完了!”
顧接過來一看,雖說看不懂,但這字兒比從前進步了。
“真棒。”顧夸贊。
小凈空背著小手手沒有走。
“怎麼了?”顧問。
小凈空萌萌噠地說道:“想吃糖葫蘆。”
顧點頭:“好,我去給你買。”
蕭六郎開口:“我正好……也要去買點東西。”
顧莞爾:“那一起。”
小凈空蹦蹦:“我也要去!”
顧輕聲道:“你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糖葫蘆給你留著明早吃。”
小凈空:……好叭。
做小孩子就是麻煩,覺好多!
顧與蕭六郎出了門。
“ 你要買什麼?”走在路上,顧問。
“呃……書。”蕭六郎說。
顧想了想:“那不遠,買糖葫蘆的時候會路過書齋。”
蕭六郎:“嗯。”
三月的夜晚沒那般嚴寒了,只是冷風吹在上仍有些微微涼。
蕭六郎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顧,好像……不大冷。
二人很快來到了書齋門口,顧憾道:“關門了,你要買什麼書?我明天去給你買。”
蕭六郎云淡風輕道:“也不是很急,我明天放學了自己買。”
“好。”
二人繼續往前走。
今兒也不知是怎麼運氣,書齋關門不說,賣糖葫蘆的也收攤了。
顧一臉苦大仇深。
蕭六郎了巷子對面的街道:“他也吃炸果子,那邊有賣的。”
顧前世也吃過炸果子,但那種就是油炸面,有些像炸小油條,京城這邊的炸果子摻了糯米,里頭還有餡兒料。不止小凈空喜歡,顧琰與顧小順也喜歡。
只不過顧琰不能吃。
顧決定去買點炸果子。
原本只有顧覺著今晚運氣不好,可到了賣炸果子的小攤里,蕭六郎的臉就沉下來了。
京城那麼大,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他!
炸果子的小攤擺了兩張桌子,其中一張上坐著莊月兮與安郡王。
安郡王也看見了蕭六郎與顧,他沖二人溫潤一笑:“這麼巧,你們也來吃這家的東西啊?他家的東西做了許多年了,味道很不錯,你們從外地來,還沒吃過吧?”
蕭六郎:從小吃到大,了解下?
蕭六郎的心突然變得煩躁。
學就在醫館隔壁,莊月兮是見過顧的,知道顧約莫是妙手堂的醫,不過二人并無。
問安郡王:“大哥,你認識?”
安郡王介紹:“顧小姐和我同窗。”
嚴格來說,對小倆口的介紹應當是我同窗與他娘子。
可安郡王自忽略了什麼。
聽到是大哥的同窗,莊月兮神稍霽,很快,又問道:“哪個顧小姐?”
安郡王的目始終落在顧的上:“定安侯府的千金。”
定安侯府只有兩個千金,一個是顧瑾瑜,另一個便是據說在鄉下長大的真千金。
就是眼前這個姑娘嗎?
長得可真是……
莊月兮看見了顧左臉的紅胎記,咽下了詢問的話。
不像莊夢蝶那般目中無人。
大哥既承認是自己的同窗,那也會禮待他們。
“過來坐吧,這個還要等很久。”安郡王對二人道。
還有一張桌子,可惜坐滿了,還真只有他們旁邊有空位。
二人走過去坐下。
顧挨著莊月兮,蕭六郎挨著安郡王。
可這個座位反倒讓安郡王與顧了面對面,莊月兮與蕭六郎了面對面。
莊月兮眼里只有哥哥,倒是沒太盯著蕭六郎看。
可安郡王卻一直盯著顧看!
蕭六郎蹙眉,他是哪筋不對?為什麼要來買炸果子?
買炸果子的人多,等了一刻鐘才到他們,其間安郡王與莊月兮的炸果子是好了的,不過安郡王讓給別人了。
蕭六郎的臉更黑了。
安郡王與二人寒暄了幾句,多以“你們怎麼這麼晚出來吃東西”,“你們是怎麼來的”,“遠不遠,一會兒用不用送你們回去”的問句存在。
莊月兮沒察覺出哥哥對顧的特殊,還當哥哥是在關懷自己的同窗。
蕭六郎卻明白,他與安郡王本沒有這麼。
不一會兒,安郡王聊到了一本在陳國看過的天文書。
顧來了興趣。
一有興趣,眼睛就會變亮,像星星似的會發。
蕭六郎的心里堵得慌。
他們的炸果子好了,安郡王付了錢。
“不用。”蕭六郎冷冷地將銅板放在桌上,“我們自己買。”
安郡王攤手一笑。
蕭六郎與顧離開,安郡王與莊月兮也打算坐上馬車回府。
就在此時,街上突然來了一支舞龍與舞獅子的隊伍,原來是某位青樓的花魁游街,整條長安大街都了。
人群蜂擁而至,眼看著要將他們淹沒。
顧一把抓住蕭六郎的手腕,拽著他從人群中穿梭了過去。
一直到進了碧水胡同,顧才停下來,隨后便聽見一聲低笑。
顧小子一僵,回過頭。
卻見被拽在手里的本不是蕭六郎,而是安郡王!
顧:“……”
另一邊,蕭六郎整張俊臉都冷了下來。
那丫頭竟然當著他的面……和另一個男人跑了?!
抱歉抱歉,忘記設定更新時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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