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吃醋(一更)
瑞王妃出閣前也是有不小姐妹的,奈何親后彼此都疏遠了,做了皇子妃,那些人再也不拿當一個普通的小姐妹了。
顧姑娘真好。
不會因為皇子妃的份就待格外忌憚與生分。
其實也不理解顧是如何做到的,似乎永遠都是云淡風輕的樣子,沒什麼事能讓反應很大。
與這樣的人相才夠自在。
瑞王妃把人送回醫館,付了診金才離開。
下午,醫館又接到一個出診,是曾經在這里治療過的傷患,他了針,該去給他拆線了。
宋大夫幾人正忙,顧問了地址,坐上醫館的馬車去了那邊。
那名患者是被爐子炸裂的碎片割裂了腰腹,了二十多針,前期愈合況良好,但一次下床上茅廁不小心摔了一跤,又給撕裂了一部分傷口。
這次愈合得不錯。
顧給他拆了線。
“還有吃什麼藥、什麼藥嗎?”患者問。
顧搖頭:“不用,這樣就很好,飲食清淡一些。”
患者激道謝:“多謝顧姑娘!”
這個患者是工部衙門請來的正規工匠,京城本地人士,等養好了傷便又能回到工部衙門。
顧想到了醫館里無家可歸的江石與小江梨。
不過也沒想太久。
顧上了馬車。
小三子趕著馬車,突然開口:“顧姑娘,那邊好熱鬧呀!”
顧本質上個子冷的人,可又喜熱鬧,這真是一種很矛盾的特質。
挑開簾子了一眼,似乎明白為何這麼熱鬧了:“是清風樓。”
“啊,就是那個那個清風樓嗎?”小三子雖聽說過不次,可沒進去過,他有點兒期待。
清風樓是京城最風雅的酒樓之一,吃喝玩樂應有盡有,還時常開設一些十分新奇的賭局。
“去看看。”顧道。
小三子心頭一喜:“好嘞!”
二人去了清風樓。
今日格外熱鬧的緣故是因為蕭六郎。
原來,清風樓開設了新的賭局,這一次竟然不是直接押注誰第一第二,而是直接押注誰是大三元。
這就很刺激了。
在與安郡王考了并列第一后,誰心里還有大三元的第三個人選?
可大三元總不會也出兩個。
清風樓說了,若是出兩個,他們雙倍賠付。
當然也絕不可能出兩個,這不是憑空猜測,而是有人去宮里探了口風,皇帝不會允許出兩個。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押誰好呢?
“當然是安郡王啊,這還用說嗎?”一個三十多歲的秀才說,“安郡王自下場科考,場場第一,只要再拿下殿試案首那便是六元及第。那蕭六郎是小縣城出來的,難度與京城的科舉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他發揮還不穩定。我聽說他院試沒考好,連小三元都沒拿到。就這樣你們還敢下他的注嗎?”
眾人一聽很有道理啊!
雖說他在地方上算是掐尖兒的,可來了京城算什麼?
別看春闈與安郡王并列第一,那也不過是僥幸!
閣大臣們一定是念在他出微寒還能做出不錯的文章,給了不同分,不然呢?能與安郡王一較高下嗎?
瘋了!
最終下注安郡王的占了絕大多數,只有極數冒險者咬牙押注了蕭六郎。
為了吸引更多亡命賭徒,清風樓毫不猶豫地將大三元的榜單掛在了大堂最顯眼的位置。
安郡王的名字排在右側第一位,蕭六郎第二。
可二人的賭注可謂是天壤之別。
安郡王的名字下面已經掛滿了金元寶,蕭六郎的名字下卻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銀元寶。
一個金元寶代表一千兩。
一個銀元寶代表一百兩。
顧上次賣皇帝的二手筆賣了八千兩,三千兩拿去周轉醫館與新開的藥廠,還剩五千兩。
銀票不在上,不過有錢莊的對牌。
走進大堂:“我要下注。”
另一邊,清風樓的廂房中,安郡王也在下注。
他沒暴份。
不過他一貴氣,掌柜的也不敢輕易怠慢。
掌柜客客氣氣地問道:“公子,您是下注三元榜嗎?您可以下注安郡王,他準贏的。”
安郡王對下注自己沒興趣,他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兩下:“我聽說,你們這里有簪花榜。”
“啊……是,是,有的!”掌柜意外,沒料到對方會問起簪花榜來。
最近因為顧瑾瑜的事,簪花榜也遭了一點牽連,有人質疑清風樓連上榜者的底細都不查清,害得他們瞎賠錢。
其實這會兒結果并沒有出來,可所有人都認為顧瑾瑜沒戲了,那些押注了的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今莊月兮在簪花榜上一騎絕塵,遠遠地甩開了其它的競爭者。
掌柜以為他也是押注莊月兮的。
安郡王拿出厚厚一沓銀票放在桌上,云淡風輕地說道:“全部押注顧大小姐。”
掌柜直接傻眼!
這頭安郡王押注了顧,轉頭下樓就看見顧拿了對牌押注大三元:“五千兩,蕭六郎。”
心口中箭的安郡王:“……”
顧押注完自家相公,看著相公的名字下也有了一串金燦燦的金元寶,滿意離開。
剛要踏上馬車,后傳來一道清風明月的溫潤嗓音:“這麼巧,顧姑娘。”
顧轉過來,見是安郡王,神平靜地問道:“有事?”
安郡王想到方才下的注,有些牙疼又有些哭笑不得:“顧姑娘對我這麼沒信心?”
顧疑道:“你說什麼?”
“下注。”安郡王指了指大堂的三元榜。
“哦。”顧想了想,道,“你對自己有信心,可以給自己下注,我的銀子已經下完了。”
安郡王:……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他自己也說不明白自己是幾個意思。
“沒事我先走了,告辭。”顧轉要上馬車。
“等等。”安郡王出言住。
顧回頭,定定地看著他。
安郡王:“沒事不能找你嗎?”
顧:“不能。”
安郡王深吸一口氣:“治病。”
不遠的伍楊才是真的倒一口涼氣,我的爺,說好的信不過人家呢?這麼快就打臉了?
顧淡定道:“來醫館。”
安郡王溫潤一笑:“好。”
二人乘坐各自的馬車回了醫館。
當顧帶著安郡王走進醫館時,正在柜臺對賬的二東家與王掌柜齊齊怔住。
啥況?
這個野男人是誰?
他們家爬墻了?
除了顧長卿, 顧沒和蕭六郎之外的男人一同出現過,可人家顧長卿是親哥哥,這個儼然不是。
顧走在前面,自己可能沒察覺,但對方看的目與看別人不一樣,那是男人才懂的眼神。
似是察覺到了二人的打量,安郡王客氣又不失份地說了一句:“我來看病。”
二東家怔怔道:“啊……看病啊,找小顧看嗎?”
小顧?安郡王角勾了勾,眼底難掩笑意:“嗯,找小顧。”
二東家意識到自己失了言。
他和小顧是過的才能一聲小顧,你一個不知哪兒來的患者憑啥也跟著小顧?
二東家表示不服氣!
安郡王將一個銀元寶放在了柜臺上:“診金。”
二東家:“里邊請!”
王掌柜:鄙視你!
安郡王跟著顧進了診室。
顧第一次見他就發現了他的夜盲癥,但還是公事公辦地問了他:“坐吧,哪里不舒服?”
安郡主坐下:“眼睛。”
顧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安郡王猶豫了一下,最終如實說了:“夜里會看不見。”
顧又道:“除了看不見,有別的不舒服嗎?”
“沒有。”安郡王搖頭。
“這種狀況多久了?”顧問。
安郡王想了想:“去陳國的第二年就慢慢出現了,大夫看過,說我應當是讓人下了毒,只不過一直也沒查出究竟是什麼毒。”
“這個與下毒沒多大關系。”顧又問了他的視力。
安郡王道:“太遠了會看不清。”
顧指了指墻壁上的字:“這個呢?”
安郡王搖頭。
還有近視。
顧在心里給出了判斷。
顧打開小藥箱,從里頭取出不足掌大的小手電。
檢查眼底需要裂隙燈,可惜小藥箱暫時拿不出如此龐大的設備,只能用眼去看了。
顧是大夫,給人治病時眼里沒有男。
站起,在安郡王的面前站定,微微俯:“待會兒可能有點刺眼,你忍住別。”
“好。”安郡王應下。
他比柳一笙乖很多,大夫讓干嘛干嘛,不讓絕對沒。
顧就喜歡配合的患者。
顧一手撐開他的眼皮,用小手電的刀模式檢查他眼睛。
安郡王不知拿在手里的是個什麼東西,只覺亮得很,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鼻尖全是的馨香。
“嗯。”顧檢查完眼睛,收回小手電,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又問了他去陳國前后的飲食習慣,發現他在陳國格外小心,許多東西不敢吃,導致他攝的營養出了問題。
這種夜盲癥是好治的。
視力也有可能恢復。
顧從小藥箱里拿了一瓶魚肝油,改用小瓷瓶裝好遞給他:“一日一次,一次一顆。”
“真的不是中毒?”安郡王接過小瓷瓶,略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倒是不怪他如此小心,實在是八歲被送去陳國為質,不知多人盼著他死,他中毒都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是中毒。”顧確定。
安郡王恍然大悟,原來不是中毒啊,他就說呢,怎麼死活找不到兇手?還錯殺了兩個人質。
今天國子監放學早,小凈空又被劉全接走了,晚上老祭酒要給小凈空補外語。
蕭六郎索去了醫館。
他進去時覺到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尤其二東家與王掌柜,二人的眼底又是同又是尷尬,還不敢與他對視。
蕭六郎有疾后習慣了各種目,沒在意什麼,朝顧的小院走去。
二東家小聲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小顧在診室里啊?”
王掌柜:“這不是重點吧?”
重點是他倆進去好久了,這會兒也沒出來呢。
顧姑娘看病這麼慢的嗎?
當然要說二人是在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倒也不至于,顧有自己的院子,真要干點啥就該去小院了。
可為一個患者診治這麼久還是見的,更別說那個男人本不像有病的樣子,而且長得也太好看了。
二東家:我最了解小顧,一定又見起意了,就像當初對蕭六郎那樣!
蕭六郎昏睡做檢查時,小顧就在廂房里垂涎了他許久,哼,別以為他不知道!
去小院需要路過診室。
蕭六郎剛走到診室的門口,就見屋門從里頭拉開了。
是安郡王。
蕭六郎步子一頓。
恰巧此時,小藥箱沒放穩,從桌子上掉了下來,顧手去搶小藥箱,腰肢差點撞到桌子,安郡王一個箭步邁過去,出手在的腰肢與尖銳的桌角之間擋了一下。
他其實并沒有到,顧躲開了,沒這麼不小心。
可從蕭六郎的角度看去就像是他的手在的腰肢上扶了一把。
蕭六郎的眸子暗了一下。
來,干了這杯82年的老陳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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