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也確實是有話問的,既然他提起,他也就直說了:“我來是為了風箱的事,我聽說,風箱其實是你的發明,你妹妹是冒領了你的功勞。”
“你錯了。”顧說。
皇帝一愣。
顧道:“不是我妹妹。”
不承認。
皇帝訕訕一笑,原來是這個,嚇死他了,還以為風箱不是發明的呢。
顧接著道:“還有,風箱也確實不是我發明的。”
“……”皇帝剛喝了一口茶,聽到這話差點嗆死,“難道真是顧瑾瑜?”
“也不是。”顧說道,“是我和別人學的。”
皇帝的心里咯噔一下:“別人?梁國人?”
六國之中,只有梁國的工藝制造最發達。
“不是,不在這個世上。”顧說。
顧說的是不在這個世上,皇帝自理解為說了一個字,完整的句子應當是不在這個世上了。
皇帝的想法比定安侯要多了一層, 他是見識過顧醫的,顧絕不是個普通的鄉下丫頭,當然皇帝也猜不到顧是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
他只當顧是偶遇了某位世高人,被高人收做了徒弟。
只不過如今那位高人已經離世了。
皇帝要這麼想,倒也不賴,省得顧去費心解釋。
皇帝忽然笑了:“你這丫頭,還真是半點兒不貪功啊。”
顧對這些所謂的功勞沒興趣,的初衷只是為了讓自己的鐵可以盡快出爐而已。
“還有別的要調查嗎?”問。
皇帝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笑道:“沒了。”
他起離開。
顧淡淡開口:“不看病了嗎?”
皇帝回過頭:“啊?”
顧指了指自己的小藥箱:“一直盯著我的藥箱看,難道不是要問診?”
皇帝其實只看了兩眼,來時一眼,走時一眼,換別的小丫頭一定不會發現。
要不怎麼說厲害呢。
皇帝清了清嗓子:“咳,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是夜里踢了被子,偶風寒,頭痛腦熱……”
顧:“子。”
皇帝:“誒!”
等等,好像哪里不對勁?
顧方才打開小藥箱就發現里頭多了一盒檢測試紙,醫館的傷者可用不著這個。
表看不出任何病灶,與正常人一樣。
但經過這麼些日子的相,已經逐漸索出小藥箱的規律了,藥箱里不會出現用不著的東西,除了那些七八糟的計生用品。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人是痊愈者。
為了進一步證實自己的診斷,顧給他采,用試紙測試了滴度。
確實如此。
皇帝一看有戲,自己恢復得好,他眉梢一挑,一邊系帶一邊得意道:“你弄錯了,我才沒這病呢……”
顧摘下手套:“三個月后來復查。”
皇帝:“好嘞!”
皇帝神清氣爽地回了宮。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似乎每次來醫館,來那個清凈的小院子,心都會變得舒暢,好似再多的煩惱,只要從那個院子出來就統統消失不見了。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許多,一會兒是小神醫,一會兒是秦楚煜。
當初把秦楚煜送去國子監是因為發現他快被皇后與宮人寵得不像話了,他已有六子,太子也立了,秦楚煜有沒有出息都沒多大關系,所以念書什麼的隨緣,主要是把子改改。
可秦楚煜竟然與小神醫的弟弟做了同窗。
仔細一回想,秦楚煜最近一段日子其實是有變化的。
他哭的次數了,橫行霸道的事跡也沒那麼多了。
昨日他隨意翻了翻他的作業,那會兒心里藏著事,沒太在意,眼下仔細一回想,他的字似乎也有了進步。
思緒似乎有些跑遠了。
皇帝將思緒拉回來,開始琢磨小神醫的事。
小神醫不在乎功勞是一回事,可功勞被有心人冒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原本打算看在老侯爺這把年紀了仍在為他鞠躬盡瘁的份兒上,對顧瑾瑜從輕發落。
但如今,讓在衙門里待著吧!
另外就是給小神醫的賞賜。
皇帝冥思苦想了許久,覺著黃白之俗了,配不上如此出塵俗的小神醫,也不稀罕那些虛名——
皇帝發誓給六宮后妃選禮都沒這般上心過。
經過一個時辰的挑細選,皇帝終于選出了適合小神醫的禮。
皇帝讓魏公公去了醫館一趟,將禮到小神醫手中。
魏公公和悅地說道:“我家大人進宮見過陛下了,與陛下說了姑娘的事,陛下說,風箱的功勞就是姑娘的,還請姑娘收下陛下的賞賜。”
顧好奇皇帝送了自己什麼東西。
魏公公離開后,立馬打開盒子一看。
那麼大、那麼致的盒子,居然全都是裝飾,里頭只躺著一支筆!
深筆之害的顧當場:“……!!”
這并不是普通的筆,而是皇帝的筆,上頭有皇帝的專屬刻印,還有皇帝用了多年,出來的指印,這是天下文人以及六宮嬪妃爭破腦袋都想得到的東西。
然而在顧眼里,這不就是支筆嗎?
還是一支二手噠!
顧·不想寫筆字·嫌棄得不要不要的!
轉手就把皇帝的筆賣了!
買主是莊夢蝶。
“這、這可是筆!你當真要賣?”莊夢蝶再傻也認得出這是皇帝用過的東西,天底下沒人敢造假的,會被誅九族的!
顧淡道:“你買不買?不買拉倒,我賣給別人。”
“誰說不買了!”莊夢蝶一把將筆搶在手里,“你開個價!”
顧隨口道:“五千兩。”
莊夢蝶杏眼一瞪:“這麼貴!”
顧手去拿筆:“嫌貴別買。”
莊夢蝶死死地護住筆:“我我我……我買!”
顧哦了一聲:“我反悔了,七千兩。”
莊夢蝶:“……”
顧最終以八千兩的價錢把這支二手筆甩賣了出去。
盒子里還有一樣東西,是一塊金的牌牌,看不懂這塊牌子有什麼用,但它是純金做的,顧就留下了。
小凈空喜歡金子,回頭拿給他玩。
顧有幾日沒去侯府了。
其實原先去的頻率更低一些,也沒覺著去的,現在卻似乎越來越覺得不夠。
將小凈空送回碧水胡同后,打算去一趟侯府。
好巧不巧,顧長卿過來,帶了一對小鳥。
嗯,這不是給他們玩的,是給小雛鷹做食的。
沒錯,小雛鷹如今大了許多,已經不滿足于吃糧了。
兄妹二人一道回了侯府。
臨分別前,顧長卿住:“衙門的事故以及顧瑾瑜的事,我讓人封鎖了消息,夫人暫時不知。”
顧道:“多謝。”
姚氏確實不得刺激。
顧長卿張了張:“你……不必和我這麼客氣。”
“嗯?”顧古怪地看著他。
當著別人的面承認好像容易一些,顧長卿了拳頭,面上掠過一不自在:“你,是妹妹!”
說罷,仿佛怕顧拒絕或是笑話他,也不等顧的回應,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著他的背影:“唔……”
這會兒府里剛吃過晚飯,時辰其實還早。
然而當顧抵達姚氏院子時,姚氏已經歪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手里拿著一件沒做完的裳,是顧的夏。
房嬤嬤小心翼翼地把裳從手里拿下來,一回頭就看見顧走了進來,小聲道:“大小姐。”
顧放輕了步子,來到貴妃榻前,看著姚氏道:“夫人這麼早就睡了?”
房嬤嬤將裳功地拿了出來,別好針線,放進繡籃,道:“是啊,最近總犯困。”
顧在貴妃榻上坐下:“把油燈調亮些。”
“誒!”房嬤嬤用鐵片撥了撥油燈里的燈芯。
顧給姚氏把脈,問房嬤嬤道:“夫人胃口如何?”
“不大好。”房嬤嬤說。
“月事呢?”顧問。
“前幾日剛來過。”房嬤嬤道,“大小姐懷疑夫人——”
顧將姚氏的手腕輕輕放進被子里:“不是懷疑。”
“嗯?”姚氏迷迷糊糊地醒了,睜眼就看到顧,愣了下,還當自己在做夢,“?”
“嗯,是我。”顧點頭。
姚氏的心變得很好,坐起來拉過顧的手:“什麼時候來的?來很久了嗎?怎麼不醒我?”
顧道:“剛來。”
姚氏了天:“沒吃飯吧?我讓人擺飯。”
“不急。”顧看著。
姚氏覺顧有話要說:“……是有什麼事嗎?”
顧點點頭,目落在平坦的小腹上:“你懷孕了。”
姚氏狠狠一驚。
……懷孕?
怎麼可能懷孕呢?
當初在寺廟早產,生下琰兒與,回京后大夫就說,早產,加上沒調養好,傷了元氣,這輩子都再難有孕了。
姚氏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我……我……”
“哎呀,夫人一直在服藥,不會有事吧?”房嬤嬤想到了姚氏的抑郁藥。
顧搖頭:“沒關系。”
早把藥換維生素與鈣片了。
房嬤嬤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姚氏卻還是很難消化這個事實。
倒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而是——
看了看肚子,又看向顧,眸子里掠過一忐忑:“……想要一個弟弟或妹妹嗎?”
顧認真地想了想,點頭:“嗯!”
得知有孕,姚氏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與琰兒能不能接,如果他們不接,那說明給他們的疼不夠多,沒資格再要一個。
“阿琰也會喜歡。”顧說。
“你怎麼知道?”姚氏問。
“龍胎。”如果顧琰不喜歡,那麼這會兒也不會對這個小生命到喜歡,能覺到心底有另外一份欣喜,是顧琰的欣喜。
姚氏上自己的肚子。
這里真的有個小生命了嗎?
……又有做母親的機會了嗎?
想到了什麼,姚氏道:“可我前幾日才來了葵水。”
顧道:“這種況比較,但也不是沒有。”
姚氏擔憂道:“我是不是胎氣不穩?”
“沒有。”顧搖頭,“脈象很有力。”
心好了,自然就會變好,從前心顧琰都來不及,又哪兒有力好生疼自己?
顧將一切料理妥當后,的子也一天天地好了起來。
“去我那邊住吧。”顧突然看向,認真地說道,“不是因為你沒地方可去,也不是你懷了孕我勉強自己接你,是來的路上就決定這麼說。”
說著,UU看書 www.uukanshu.com頓了頓,垂下眸子,對心底涌上的陌生緒有些無所適從。
對了對手指:“晚上……會想你。”
姚氏的眼眶一下子潤了,鼻尖變得無比酸,痛也開始脹痛。
這句話,比聽到懷孕了更令容。
捂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的……怎麼能這麼好……這麼好……
……
卻說顧侯爺被揍得面目皆非后,在馬車里暈乎了一下午才醒過神來。
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姚氏那里找安。
被那丫頭揍得這麼慘,只有見到姚氏才能安他傷的心!
然而當顧侯爺回了府,等待他的卻只有一個空的院子,姚氏連個人影都找不見了。
顧侯爺一臉懵。
嗚……他老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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