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坑渣兄
顧瑾瑜看著大哥居然給顧送了東西,心底越發不是滋味。
給大哥送了那麼多次禮,換來的也不過是他的一句多謝而已,別以為不知道,每年生辰禮的禮都是凌姨娘準備的,大哥本連“自己”送了什麼都不清楚。
從的角度雖看不見盒子里的東西,可大哥親自挑選的難道還能差了?
顧瑾瑜倒不是稀罕盒子里的件兒,稀罕的是大哥的心意。
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要容貌沒容貌,要才學沒才學,還不上手打人,大哥究竟是看上哪一點?
顧瑾瑜沒去與姚氏見面,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回了侯府。
另一邊,工部與兵部的紛爭今日總算是落下了帷幕,兵部完勝,工部尚書被陛下罵得狗淋頭。
工部尚書心里窩了火,回到衙門后將顧侯爺了過來,質問他當初是如何辦事兒的:“兵部說來找了你許多次,你都以不信為由搪塞過去了?”
顧侯爺辯駁道:“沒有許多次,他起先又不說明白,只讓我一個月趕制出那麼一大批兵來,那會兒快年關了,工部的事兒多著呢,著實趕制不了!”
前朝的兵制造并不在工部轄區,本朝開朝后對六部的職責重新進行了劃分,其中改最大的是工部。
工部的屁事兒一下子多了許多,然而俸祿不見長,地位更不見長,堪稱六部之中的老黃牛。
趙尚書當然明白顧侯爺沒有撒謊,工部掌管著整個昭國的屯田、水利、土木、通、辦工業,包括但不限于兵制造……
一到年關,那真是忙得一個人要掰三、四人轉。
可他氣的是什麼呀?
是顧侯爺查也不查,便一口咬定民間不可能有比朝廷更厲害的鼓風技,結果民間偏偏就是有,還被兵部給帶回來了!
如今他們整個工部都要上兵部去學習鼓風技!
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他老臉還有地方擱嗎?
從朝廷回來的路上,他快被同僚們笑死了!
“我都不知該說你傻,還是你夜郎自大!”
趙尚書七竅生煙!
顧侯爺撇了撇兒,道:“那若是換了大人你在場,你會信嗎?”
趙尚書噎住。
顧侯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看吧,誰敢信?”
“我我我……我怎麼就不會信了?”馬后炮誰不會?趙尚書一本正經道,“你那會兒是沒和我說,說了我早派人去縣城把人請來了!”
顧侯爺兩眼天:你編,你接著編。
趙尚書:“……”
老侯爺英武一世,怎的生了這麼個憨兒子?
不過話說回來,他是真不敢信的。
兵部尚書剛與他說起民間的鼓風技時,他還嗤之以鼻。兵部尚書那老頭子也是壞得很,明明活塞風箱已經在路上了,他就是不告訴他。
害他以為那玩意兒是兵部吹出來的,不惜與他反相譏,發下不狠話,如今句句都打在了自己臉上。
趙尚書問道:“聽說是個十四五歲的丫頭發明的,你那會兒不是在縣城嗎?可聽說過這麼一個丫頭?”
縣城的丫頭多得去了,他家里就有一個呢!可惜生來就是克他的!
“怎麼了?你認識?”趙尚書看著顧侯爺突然變得凝重的神,問道。
顧侯爺擺手道:“十四歲的小姑娘多的去了,總不能隨便一個就是那姑娘吧。”
趙尚書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聽鐵鋪的人說,是個小農。咱們工部這回吃了大虧,若是能找到,勢必能挽回在陛下跟前的面。”
縣城的小農?
不會真是那丫頭吧?
很快顧侯爺便果斷搖頭。
那丫頭大字不識一個,說會喂豬種地還差不多,發明能碾梁國水排的活塞風箱?怎麼可能?
顧侯爺道:“大人,依我看,那位姑娘必定是某位世外高人的弟子或家眷,不愿世,這才沒自己的份。”
趙尚書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啊,對了,聽鐵鋪的人說,好像是姓陸……還是姓顧了?”
天漸晚,顧結束了一日的診療,最后去看了一下顧承林的狀況。
顧承風有話問。
他如今只要飯桌上有葷腥,便會想到顧承林手的場景,那一幀幀的畫面……簡直不要太目驚心!
再這麼下去,他怕不是得去做和尚!他想知道這病可有藥醫?
然而顧兒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轉頭就走了!
“喂,你就這麼走了?”顧承風沒好氣地問。
顧淡淡地看著他。
顧承風正了正神,道:“萬一我弟弟有什麼危險。”
“有宋大夫。”顧說。
顧承風言又止。
這個宋大夫一看就是新手,樂館塌方那次他了傷,就是宋大夫給他合的,得歪歪扭扭,難看死了!還疼了特別久!
“不滿意的話,可以轉去別的醫館。”顧漫不經心地說罷,走到門口與宋大夫接了一下,并鼓勵地看了宋大夫一眼,“這種傷在心口的重癥患者很見,你要珍惜這個練手的機會。”
宋大夫滿心壯志:“我會的!”
顧承風滿面黑線:“……”
你們醫館這麼坑人真的好麼?
“啊,對了,賬單結一下。”顧將一張單子扔進顧承風懷里。
顧承風拿過來一看:“怎麼又是一千兩!不是說三弟的藥費什麼費才幾十兩嗎?”
顧挑眉:“這不是他的,是你的。”
顧承風眸子一瞪:“我又怎麼了?”
顧攤手:“我也給你扎了一針啊。”
顧承風暴跳如雷:“那就要一千兩?!而且你是在襲我好麼?襲我你還訛我?”
顧邪惡一笑,目在顧承林的上一掃而過:“不的話,你看著辦。”
顧承風:“……!!”
姚氏與顧長卿都已經離開了,桂嬤嬤總抹淚,也被顧承風轟走了,只留下一個話不多的小廝。
夜里,由顧承風與小廝照顧顧承林。
顧背著小背簍回家了。
蕭六郎四人都從國子監和清和書院回來了,院子里鬧哄哄的,全是家的煙火氣。
顧一宿沒睡,蕭六郎不想回來還要做飯,于是自己去做晚飯,結果遭到了全家的一致反對。
一天被他荼毒一頓已經夠了,再來第二頓他們真的會見不到明天的太的。
萬幸老祭酒今日在家,老太太菜刀一提,把人攆過來了。
顧先把小背簍放回了東屋,隨后去了后院。
“!”小凈空噠噠噠地跑過來,揚起小腦袋萌萌噠地著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三年沒見了,我好想你呀!”
顧角一,這又是哪兒學的土味話?
“你想不想我?”小凈空繼續萌萌噠。
“想。”顧挼了挼他的小頭。
唔,又長了點頭發樁子。
小凈空拉了拉顧的手:“,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把我抱過去噠?你是不是想我想壞了?”
顧看了眼在院子里劈柴的蕭六郎,點頭對小凈空道:“嗯,是啊。”
小凈空得意地揚起小下:“我就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拉著顧來到一個小盆盆前,指著盆盆里的小魚說,“你看,我好朋友送給我的!”
“你還有好朋友了?”顧意外,小凈空其實不算一個特別合群的小孩子,從沒聽說他有什麼朋友。
“是隔壁班的,許粥粥!喝粥的粥!”小凈空說。
居然朋友到隔壁班去了,顧有點驚喜。
和蕭六郎一直都擔心小凈空過于早慧,與同齡人玩不到一起去,與大人又有思維上的差距,長此以往,難免會陷孤立的境地。
小凈空顯擺自己的小魚魚:“不?”
顧昧著良心道:“……,的,什麼魚啊?”
沒見過這麼丑的魚。
小凈空認真道:“小許說它們是食人魚。”
顧小子一抖。
這都什麼小朋友,這麼兇殘的嗎?!
以為你能像個正常小孩子那樣,一個正常的小朋友,果然是我天真了——
小凈空的審和正常人不大一樣,他的審被他師父帶偏了,然后他又把寺廟里的幾個小和尚全帶偏了。
譬如一般人都無法接的紅胎記,恰巧就長在了小凈空和幾個小和尚的審上。
這幾條魚也一樣。
不僅樣子乖乖的,眼神還兇兇的,只不過它們頭頂有一片金的魚鱗,在下閃閃發,把小凈空迷得不要不要的。
就是為了這幾條漂亮的小魚魚,小凈空第一次在國子監主和小孩子搭訕。
它們當然不是什麼食人魚了,都是小孩子說大話而已,它們就是普通的淡水魚,只不過并不是昭國的品種,是不遠萬里從梁國運過來的,十分珍貴。
當然這些許粥粥小朋友就沒說了,他也不懂。
“,我可以養它們嗎?”小凈空問顧。
他是懂事又有禮貌的小孩子,養寵前都會先征得的同意。
顧點了點頭:“可以,但是你要自己喂食、換水。還有,我們都沒有養魚的經驗,這方面沒辦法幫到你。”
“嗯!”小凈空乖乖點頭,“放心,我會多向小許請教噠!我一定把它們都養得胖胖噠!這樣等我長大的時候,就可以吃掉它們啦!”
顧:所以你養魚是為了吃魚?
正在院子里飛狗跳的小家禽們突然就沒有聲音了。
夜里,給小凈空打工的顧琰去籠喂食七只小,結果發現它們集絕食了!
顧琰:“咦?”
晚飯是六菜一湯,家里的幾個孩子都在長的年紀,老祭酒把分量做得很足,給小凈空依舊是單獨開了小灶。
他飯量大,就是不長個兒。
也是愁人。
老祭酒的廚藝功抹平了蕭六郎早飯所帶來的影,一家人吃得飽飽。
飯后,老太太照例詢問了幾人一天的況,有關顧承林來過的事顧與蕭六郎沒說,二人都沒覺著一個顧承林值得在飯桌上占用他們的家庭討論時間。
除了小凈空在國子監了一個新朋友,其余人都沒什麼新鮮事發生。
倒是家庭小會上一貫沉默的蕭六郎破天荒地開了口:“國子監附近有個木匠師傅想收徒弟,明日國子監與清和書院旬休,我帶小順過去一趟。”
顧小順醉心木雕,若真能找個靠譜的師父學習匠心工藝,倒也不失為一條好路。
“那我是不是不用念書啦?”顧小順興地問。
顧、蕭六郎異口同聲:“想都別想!”
顧小順:“……”
尋常人家的孩子確實是有了手藝后便不用去念書了,可蕭六郎與顧都是極重教育的人,他們家的孩子可以課后補習,不能輟學學藝。
“顧琰也一起去。”蕭六郎說。
“為什麼我也得去?”顧琰一臉懵圈。
蕭六郎:“你閑。”
顧琰:“……”
從今往后,顧琰與顧小順都要開始白天上課、晚上學藝的艱苦人生了。
小凈空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我就不用去學藝,我可以玩,略略略!”
蕭六郎無地看了他一眼:“明天開始,多加一門外語課。”
小凈空瞬間黑了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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