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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嬌娘》 一百八十五 真相

甄平一臉驚慌地看著闖進來的三人,他沒見過顧侯爺,姚氏也沒來得及告訴他。

“你們是誰?”他問。

顧承林沒理他,一步了進來,四下張:“人呢?你把人藏到哪兒了?”

甄平定了定神看向他:“什麼人?你們找誰?”

顧侯爺與黃忠也邁步走了進來。

顧侯爺的目落在甄平的臉上,冰冷中出一不善,他當然認識眼前之人,從前雖沒見過,可他調查過。

當顧承林告訴他,姚氏與一個男人在酒樓偶遇,那個男人還邀請姚氏來自己這個地址時,他瞬間猜出那人的份了。

其實顧侯爺早先是不清楚姚氏有婚約的,他沒想過姚家會這麼無恥,瞞下姚氏與人有過婚約的事,事后把姚氏嫁給了他。

他是無意中聽凌姨娘提起,說小凌氏與說過,姚氏似乎與人定過親,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于是去查,順藤瓜查出了甄平。

一個落魄秀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家底還不殷實,長得也不如自己。

顧侯爺覺著對方毫不是個威脅。

加上那時甄平已經與別人了親,且私底下與姚氏并無來往,他也就沒對甄平怎麼樣。

如果不是出了今天這種事,他已經快把甄平這號人給忘了。

“我妻子姚氏可曾來過這里?”他淡淡地問。

一句妻子姚氏,讓甄平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萬萬沒料到這個威武高大的男人就是姚瑤的丈夫定安侯。

定安侯穿著一襲玄,披著銀狐大氅,五剛毅,神俊朗,雖已步中年,卻依舊魁梧拔,氣度不減。

“不曾。”甄平說。

“怎麼會不在?我親眼看見出去的!”顧承林跋扈道。

顧承林雖沒顧琰那麼像顧侯爺,卻也不難看出是顧侯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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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提到姚氏時的并未稱呼一聲母親或夫人,甄平也就猜出姚氏在侯府過的是什麼日子了。

甄平心中難,面上盡量不讓自己有所表,他道:“難道令府的夫人出門就一定是來了我這里?”

顧承林不屑道:“我下午看見你倆在酒樓說話,你還來你家里!你別想狡辯,我和我兩個哥哥都聽見了!”

那堵在后門的想來就是侯府的另外一個公子了。

事已至此,甄平滿腹酸楚,還有一憤怒,什麼樣的繼子才會做出這種事,帶著親爹來捉自己繼母的“”。

甄平拳頭,道:“沒錯,我下午是偶遇了侯夫人,也與閑話了幾句家常,僅此而已,沒有其他了。”

顧承林:“你明明還讓來你家看你娘!”

甄平:“我是說了這話,不過侯夫人拒絕我了,說我們如今不適合再有往來。”

顧承林:“我怎麼沒聽見?”

甄平:“那就不清楚了。”

顧承林還想與他爭辯,黃忠卻已在宅子里找了一圈,回到院子沖顧侯爺搖了搖頭。

顧侯爺眉頭一皺,對甄平道:“打攪了。”

顧承林:“爹——你再找找——我親耳聽見——”

顧侯爺一記眼刀子甩過來,顧承林悻悻地閉了

顧侯爺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回馬車上?”

“哦。”顧承林心不甘不愿地上了馬車。

他總覺不對,姚氏一定是藏在哪里了,他真的聽見那男的讓姚氏來家里探他娘了,姚氏那副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斬釘截鐵地拒絕過。

顧侯爺也打算離開。

甄平住了他:“侯爺,我與夫人早已沒有關系了,希侯爺不要誤會了。”

顧侯爺冷聲道:“本侯的事,本侯自己心里有數,不必你來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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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平垂下了眸子。

顧侯爺甩袖出了院子,上了馬車。

馬車走遠后,甄平才敢將院門合上,他轉過向無邊的夜,眼底涌上無盡的擔憂。

姚氏確實不在宅子里,否則以黃忠的本事,不可能找不出來。

方才門被踹開的一霎,一道高大的影從天而降,帶著姚氏飛檐走壁離開了。

姚氏從未有過如此驗,像風箏似的在寒風中穿梭,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等好不容易落了地時,得差點癱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時扶住胳膊。

姚氏驚魂未定地看向對方,難以置信地張大了

顧長卿神如此道:“趕回府吧,父親也快回去了。”

姚氏心底的驚詫無以復加。

怎麼也沒料到危急時刻把帶走的人會是繼子顧長卿:“你怎麼會……你……”

“夫人!夫人!”

房嬤嬤從巷子的另一端奔了過來,沖顧長卿行了一禮:“世子!”又對姚氏道,“夫人,上車吧!”

的馬車原先是停在甄家附近的,眼下卻到這邊來了。

姚氏心底諸多疑,顧長卿卻什麼也沒說,轉了夜

姚氏在房嬤嬤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房嬤嬤把一直溫在湯婆子下的水囊遞給:“是熱的,夫人喝口熱茶驚。”

姚氏結果水囊,拔掉瓶塞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才總算覺自己的氣息一點一點回來了:“房嬤嬤,這是怎麼一回事?”

房嬤嬤拍著大道:“哎呀,奴婢也不知道啊!方才馬車在那頭停得好好兒的,忽然世子過來了,讓奴婢到這條巷子來接您。奴婢當時心想,完了,被世子發現了!奴婢顧不上那麼多,就照世子的話做了。夫人,您剛剛究竟去哪兒了?怎麼會和世子在一起?世子會不會告訴侯爺,讓侯爺對您起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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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沉默了。

所以顧長卿是特地趕來救的。

他也聽見與甄平的談話了,知道若是出去一定是去了甄家。

可是,他不是最討厭了嗎?

為何會幫

姚氏百思不得其解。

姚氏沒立刻回府,而是去了碧水胡同。

顧侯爺在府上等了姚氏半晌不見回來,也來了碧水胡同。

“你一直在這里嗎?”顧侯爺問。

姚氏面不改道:“不然呢?侯爺認為我去了哪里?”

顧侯爺回府將顧承林暴揍了一頓:“你別不學好,倒是學會污蔑你母親了!誰借你的膽子!”

顧承林被自家親爹的小皮鞭得嗖嗖的。

顧承林大呼委屈:“我沒污蔑!我親眼看見出府的!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去干正經事!”

“你還敢狡辯!”顧侯爺上手又是一鞭。

顧承林炸道:“不信你去問大哥二哥!他們也聽見了!姚氏就是和那個男的約好了!就是去私會野男人了!”

恰巧此時, 顧長卿從門口路過。

顧承林如臨大赦,失聲道:“大哥來了!你問他!”

“什麼事?”顧長卿走了過來。

顧侯爺道:“這小子說,你們在酒樓時聽見夫人與一個陌生男子商量著要私會。”

顧長卿道:“沒聽見。”

顧承林不可思議:“大哥你撒謊!我都聽見了,你耳力比我好,怎麼可能沒聽見?”

“你聽錯了。”顧長卿說罷,沖顧侯爺行了一禮,轉回了自己院子。

顧侯爺這下可真真是沒再手下留

顧承林被揍得實慘。

其實顧承風也聽見了,只不過顧承風去接任務還債了,沒在府上。

這次的事雖是有驚無險,卻讓姚氏再一次見識到了凌姨娘的手段,越發篤定這個姨娘不簡單,當然也夠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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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姚氏不算奇怪,可居然會利用自己一手拉扯大的顧承林,可見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什麼慈母、什麼寵統統都是假象。

顧承林被養廢,一半是老太太的功勞,一半就是這個姨娘。

另一邊,顧長卿讓暗衛去查的消息也終于有了進展。

書房。

暗衛向顧長卿行了一禮。

顧長卿淡淡地說道:“到底怎麼回事?找到當年那些人了嗎?”

暗衛道:“夫人邊有個桂枝的丫鬟,遠嫁了下落不明,不過屬下查到弟弟在凌家看守祖墳,屬下旁敲側擊地問他了些夫人與凌姨娘的事。”

顧長卿:“說重點。”

暗衛:“姚氏在過門之前沒見過侯爺,姚氏與侯爺是清白的,姚氏早先有婚約。”

這一點,早在昨晚顧長卿看見甄平與姚氏相的時候就已經確信了。

姚氏對甄平不僅僅有過婚約,他們是對彼此過真心,兩個人是被迫分開的,姚家還對甄平做了不好的事。

暗衛道:“夫人的確不止一次向姚氏提出讓給侯爺做繼室的事。夫人并不清楚姚氏已有婚約在,眼看著推不過去了,姚氏才向夫人坦白,說自己馬上就要親了,那天凌姨娘也在。”

顧長卿蹙眉,所以凌姨娘一早就得知姚氏與人訂了親,之所以沒及時說出來可能是沒覺得這門親事能

“還有一件事。”暗衛道,“侯爺救過凌姨娘。”

“什麼時候的事?”顧長卿問。

暗衛道:“許多年前了,這事兒連凌老夫人都不知,屬下是查到了凌姨娘的生母那邊才查出來的消息。那是夫人三公子滿月之后,夫人抱著三公子回門,凌姨娘不小心從閣樓摔下,是侯爺接住了。”

凌姨娘可能那時就惦記上了自家姐夫。

顧長卿的眼神越來越冷:“繼續說。”

暗衛接著道:“還有就是,凌姨娘為侯爺做妾室的事是的生母提出來的,原本凌老夫人與顧老夫人都沒想到這一茬兒。的生母功說服了二老,不過……”

言及此,暗衛忽然頓住。

顧長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什麼?”

暗衛道:“凌姨娘出閣前,凌老夫人給了一碗絕子藥,喝了才能上轎子,否則這門親事作罷。”

顧長卿:“喝了?”

“喝了。”暗衛點頭,“但是世子一定猜不到,嫁進侯府的當晚,老夫人也給了一碗絕子藥。”

顧老夫人看著蠻不講理,但暗衛從沒覺得有如此心機。

顧長卿也對這個事實很是意外,他沒料到祖母會這麼做,而外祖母在他心目中是一個比顧老夫人更溫和慈祥的老人。

誰料兩個人在毫無商議的況下,竟心照不宣地對凌姨娘下此狠手。

兩位老人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嫡親外孫與孫子。

這才是凌姨娘這麼多年不能生育的真相。

對三兄弟說,這輩子都不會要孩子,不是不想,是不能。

顧長卿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作為人,很悲哀,可若不是的貪念,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暗衛又道:“這些年對姚氏不利的傳言屬下也仔細查過了,是凌姨娘讓人傳出來的,屬下雖沒十足的證據,可那封誣陷姚氏勾搭侯爺的信應當也是凌姨娘的手筆。”

“我知道了。”顧長卿對這個結果并不算太意外,只不過,如果早就對父親存了覬覦之心,那麼娘無意就的眼中釘,“我娘的死因呢?當真是病死的嗎?”

暗衛想了想,搖頭:“這個……恐怕就要問凌姨娘了。夫人去世前一天,凌姨娘曾陪著凌老夫人來府上探夫人,夜里夫人的況便急劇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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