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姐夫績那麼差,考上第一不容易,小凈空決定回去之后表揚一番壞姐夫。
結果當他到家時就發現本不用自己表揚了,屋子里來了好多人!全是來和壞姐夫說恭喜的人!
看吧,他說的沒錯吧,壞姐夫的績就是差,所以一考第一大家都好驚喜!
對解元的含金量一無所知的小凈空決定收回自己的表揚。
當屋子里的人全都離開后,小凈空找到在西屋收拾東西的蕭六郎。
蕭六郎看著小家伙背著手,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問他道:“有話和我說?”
“嗯。”小凈空嚴肅點頭,背著小手的樣子像極了班上的夫子,連說話的語氣都很像,“表揚的話你聽一整天了,我就不多說了。你不要因為聽了太多表揚就驕傲,你要謙虛,要更努力地學習,不然下次不考第一會被人笑的!”
蕭六郎看向他:“誰笑?你嗎?”
小凈空哼道:“我才沒那麼無聊!你考不了第一就不能養家,我又還沒長大!”
蕭六郎似笑非笑道:“你以前不是說我考不好也沒關系嗎?”
小凈空一下子卡殼了。
蕭六郎呵呵道:“是不是想起來了?”
“沒有,你記錯了!我沒說過這種話!”小凈空果斷行使起了小孩子的特權:賴賬!
這是他在蒙學里學到的知識,做了他一天同桌的小伙伴教給他的!
隨后小凈空迅速轉移陣地,去找顧做的小尾去了!
晚飯時,顧在飯桌上說起了蕭六郎去國子監念書的事。
“你不去嗎?”老太太問。
顧一本正經道:“我去做什麼?我又不念書,我不好奇京城,一點兒不!”
所有人一臉不信地看著,也不知那晚是誰哭著唱著要去京城的,呵呵呵。
家里是離不了顧的,一日兩日還,薛凝香頂得住,久了那是會死人的。
最后一家人一致決定,一起去京城。
“不過,一個路引能帶我們一家子嗎?”顧不希下任何一個。
“一個不夠。”蕭六郎說,“但還有馮林,用上他的應該夠我們進京了。”
劉管事自認為如意算盤打得好,卻不知反被蕭六郎擺了一道,他不這麼算計蕭六郎,蕭六郎還不能如愿以償呢。
國子監十月底開學,眼下已是九月,得抓時間上路了。
開山的事顧給了羅里正,羅里正書念的不多,字還是認識的,何況他兒子也去考上了生,顧留下的圖紙與計劃書他都能看懂。
家里沒什麼值錢東西,都是六郎的書,薛凝香表示會幫忙照看。
“對了,狗娃二叔也在京城,你們要是去了那邊幫我見見他,我捎點東西給他!”
“好。”
顧應下。
蕭六郎去天香書院和私塾給三個弟弟辦理了退學。
顧琰不喜歡上學,可以退學簡直太開心了!
顧小順在書院只為了學習能夠刻在木雕上的字,其實跟小凈空就能學。
至于小凈空,他的水平已經在私塾找不到合適的班了,再往上跳級就是專攻科舉的班。
國子監是有蒙學的,蒙學里有不昭國的小天才,蕭六郎覺得小凈空更適合那里。
蕭六郎也去黎院長那邊打了招呼。
黎院長心復雜,他日日盼著蕭六郎能進京趕考,他真正要去了,他又突然很不舍。
他嘆氣:“罷了,不論你去哪里,你都始終是為師的徒兒。
蕭六郎言又止。
徒弟這個事,你恐怕一輩子都不能如愿了。
“說起來,我在京城本該是有個師弟的。”黎院長突然說,“可惜他英年早逝,我連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蕭六郎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走出中正堂,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顧帶著小凈空去了一趟寺廟。
小凈空和住持方丈、師兄們以及小伙伴們一一告別。
沒見到師父他老人家。
不過小凈空習慣啦,師父老人家一年到頭幾乎很難在寺廟的。
“你也要出遠門啦?”凈凡小和尚問。
四個小和尚坐在寺廟的臺階上,每人手里抓著一串顧做的素丸子。
小凈空吃了一口萬字,嘆息一聲道:“是啊,壞姐夫考上國子監了,我們全家都要和他一起去上學。不過,你為什麼說也?”
凈凡笑嘻嘻道:“因為我們也要出遠門啦!住持方丈要帶我們去參加佛法大會!”
“哦。”小凈空其實也有點兒心,不過這可能就是下山的代價,他有了,就注定要舍棄一些東西。
他心里,還是最重要的!
顧帶了不食,除了素丸子,還有素烤鴨、素東坡肘子,并兩盒從李記買會來的桂花糕。
四個小和尚愉快地度過了一下午的好時。
顧也去醫館和二東家道別,不過卻被王掌柜告知胡家出了點事,他早已回京了。
那或許能在京城見到。
顧去了一趟黎院長的家,給黎老夫人送了點山貨與山楂糕,黎老夫人依舊渾渾噩噩的,可氣好了許多。
小廝說,黎老夫人清醒時就說有小孫孫了,老開心了!
溫泉山莊。
顧侯爺養了幾日總算把臉上與上的傷養好了,他去姚氏的院子找姚氏。
姚氏正在吩咐下人收拾行李。
顧侯爺一愣:“夫人,你這是要干什麼?你不在山莊住了嗎?你要走?”
“是啊,要走。”姚氏點頭。
顧侯爺慌了,一步邁上前拉過姚氏的手:“我錯了!我再也不欺負那丫頭了!我不離間他們倆和離了!你生氣!你別走!”
這下換姚氏愣住了:“侯爺你說什麼啊?你欺負誰?嗎?你……你去找他們倆威脅他們和離了嗎?”
顧侯爺一陣心慌!
“侯爺!”姚氏痛心疾首地回手。
顧侯爺趕忙否認道:“我沒有!我是說我打算!”
姚氏驚怒:“你、你還打算?”
顧侯爺撥浪鼓似的搖頭,腮幫子都搖出了小波紋:“我……我不了,我現在不了,我啥都聽你的,你別走!”
姚氏平復了一下緒,對顧侯爺道:“我不走怎麼回京城?”
顧侯爺咦了一聲:“你終于肯回去啦?你想通啦?可琰兒和……咳,和咋辦?”
姚氏但笑不語。
一旁的房嬤嬤喜道:“侯爺,您怕是還不知道吧,姑爺高中解元,要去國子監念書了,小公子和小小姐也和他一塊兒上京。”
顧侯爺呆愣了一下,他沒聽錯吧?那個小瘸子高中解元了?
他才罵了人家沒出息,人家就考了個解元給他看?
啥意思?專來打他臉的?
顧侯爺撇兒,一個小省城的解元罷了,有多了不起?全昭國像他這樣的解元二三十個,他只怕是里頭最差的一個!
不過,倒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再不回京,都要委屈瑾瑜在山莊行及笄禮了!
顧瑾瑜也聽到姚氏在收拾行李的消息了,開心地過來幫姚氏收東西,卻不料無意中聽到了姚氏同意回京的理由。
竟然只是因為顧琰與顧要去京城……
顧瑾瑜覺自己的心口被什麼給扎了一下。
母親口口聲聲說視如己出,可是在母親心里,最疼的始終都是自己的親生骨。
“啊,對了。”顧侯爺突然想到顧家的兒子也是今年鄉試,那孩子啥來著?
顧……顧……顧順子?顧順風?
顧大順!
“顧大順考上了嗎?”顧侯爺問。
姚氏親自去衙門看的榜,將榜上的名字記得清清楚楚,沒有姓顧的考生。
房嬤嬤不屑地冷笑道:“姑爺說的是那家人的兒子吧?聽說也去鄉試了,可惜連舉人都沒中!比咱們姑爺差遠了!有句話怎麼說的,龍生龍、生,老鼠生的孩子會打!那家子人除了已經過世的顧三郎夫婦沒一個好東西,還想中舉?我呸!下輩子吧!”
這話說得有些重,當著主子的面兒不該如此失態,不過那家人的確對顧很過分,因此就連溫和的姚氏都沒反駁房嬤嬤的話。
顧侯爺雖有點兒不樂意房嬤嬤把那小瘸子抬舉得如此之高,卻也十分贊同其余的話,那家子確實可恨。
至于顧瑾瑜,顧侯爺從沒把當作是老顧家的人,因此毫不覺得也被罵了。
房嬤嬤原也沒有罵顧瑾瑜的意思,只指老顧家的那幾個。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顧瑾瑜的臉漲得通紅,比當街被顧甩了一掌更難堪。
最終沒有進去幫姚氏清點行李,而是紅著眼眶轉過,默默回了自己屋。
“嬤嬤。”屋的姚氏忽然開口,“以后這種話還是說,當心讓瑾瑜聽去了。那孩子心思敏,恐多想。”
“是,夫人。”房嬤嬤躬應下。
姚氏看著盒子里的三套裳,都是親手做的,與相認后,著急彌補,有些忽略瑾瑜了。
這三套裳都是給瑾瑜做的。
姚氏知道兒與他們一塊兒不自在,沒央著與自己同行,而是把侯府最好的車夫與馬車給兒安排了過去。
顧侯爺對此沒有意見,畢竟顧琰子骨弱,好馬車能很大程度上減顛簸。
顧瑾瑜坐在顛簸的馬車里,約莫覺得自己沒有在這個家分量。
就給了三套裳,卻給了顧一輛馬車!
顧瑾瑜向窗外,滿臉都是委屈。
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顧與蕭六郎一行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天公還算作,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后,一行人抵達了京城。
馮林沒與他們一道,他要回家一趟,走的是水路。馮林的路引在蕭六郎手中,姑婆與小凈空登記在他的路引上。
他本人是國子監監生,拿著學文書即可城。
顧與顧小順登記在蕭六郎的路引上,這種學區路引有別于尋常路引,是能攜帶家屬的,但最多只能帶兩個。
至于顧琰與車夫,他倆本就是京城人。
進城時天尚早,他們先去了最近的驛站,稍作休整喂喂馬,順便也打聽一下京城的住宅。
來的路上顧便和蕭六郎商議過了,盡量住在國子監附近,方便他上學。
開山用了些銀子,如今他們手頭還剩一千兩,一千兩在縣城可以買好幾座宅子,在京城卻是不能夠的。
最好的法子是租。
也是他們運氣好,驛站剛好就有一個牙保。
牙保,又稱保人,類似顧前世的中介,他們在衙門登了記,合理買賣下人、產業、畜乘易等。
這位保人姓張,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
張保人聽說他們是來國子監上學的,立即拱手,出了恭敬的神:“原來是國子監的監生啊,那這忙我可得幫!你們放心,你們看中哪個地段,我按最最低價給你們!”
顧對京城不。
蕭六郎與說了國子監的大致位置,在長安大街與玄武大街界的東北角,距離長安大街更近,但長安大街是商街,擁堵厲害,所以其實兩條街都差不多的。
張保人詫異:“小兄弟來過京城嗎?對京城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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