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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嬌娘》 一百一十三 相認

走出去,看向老太太懷里抱著的罐子:“姑婆,說了一天只能吃三顆。”

老太太:“我是只吃了三顆!”

指了指罐子:“可是這罐子里明明了六顆。”

“他吃的!”老太太一把將顧小順拖了下水。

正在劈柴的顧小順一臉懵,咋啦?他又吃啥啦?

殘忍沒收了老太太的餞,并從屋子里搜刮出了私藏已久的存貨。

老太太的臉都綠了。

安郡王聽著悉的聲音,心口一陣一陣發

……是太后嗎?

可惜他現在看不見。

不過沒關系,天亮了,他的眼睛便會復明。

沒收完老太太的餞,一轉頭就見安郡王瞎走出來了,正站在門口朝這邊張

?你又看不見。

走過去,淡淡地說道:“安郡王住哪兒?我一會兒讓人送你回去。”

顧琰的暗衛就在暗,可以讓他們代勞。

安郡王已經打定主意留下來,他輕聲道:“我頭好像有些暈,能否在顧小姐家借宿一晚?”

微微瞇了瞇眼,這家伙是瓷來了?

“我家沒有多余的屋子。”

安郡王正要說“無妨,我可以與人”,結果尚未開口,便被一道悉的聲音打斷了。

“安郡王?”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顧侯爺。

顧侯爺是來找顧的,上次的事他想過了,那位跋扈的莊小姐的確欠,可瑾瑜做錯了什麼,這丫頭怎麼連瑾瑜一塊兒子?

他猶豫了好幾日,最終還是決定來村子好生與說道說道欺負瑾瑜的事!

不管回不回侯府,都不能因為看瑾瑜不順眼就拿瑾瑜泄憤!

大門是開著的,他直接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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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剛穿過堂屋就看到了一整天不見人影的安郡王,不是說去鎮上閑逛了麼?順便給莊小姐買點李記的桂花糕?

怎麼會出現在他兒的家里?

難道也是來興師問罪的?

顧侯爺三兩步上前,就發現安郡王似乎了傷,腦袋上纏著紗布,眼睛上也蒙著紗布。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該不會……那丫頭把安郡王也揍了吧?

天啦地呀,他到底生了個什麼混世魔王啊?

顧侯爺行禮行得差點把腰給折斷了:“郡王……小無狀,還郡王恕罪!”

安郡王困地看了他一眼:“侯爺不會認為我的傷是令弄的吧?”

“嗯?”顧侯爺一怔,難道不是嗎?

安郡王輕輕地牽了牽角:“是我自己不小心……還要多謝令為我醫治。”

“啊?”顧侯爺傻眼了。

安郡王試探地說道:“沒想到令竟然通岐黃之。”

然而顧侯爺沒會過意來,他訕訕道:“安郡王謬贊了,在鎮上的醫館做過幾天藥,岐黃之談不上,只是略懂些最淺顯的東西!依我看,還是請安郡王趕移步山莊,由山莊的醫仔細替您醫治一番!”

顧侯爺之所以這麼說,一來,是的確擔憂安郡王的傷勢;二來,也是他認為安郡王來這里是來找顧興師問罪的。

他再不待見顧,顧也是他和姚氏的骨,他總不能真讓被安郡王治罪。

他得趕把安郡王哄走。

安郡王有心故技重施,說自己頭暈不宜舟車勞頓,顧侯爺表示他帶來了侯府最好的馬車,保證不到半點顛簸!

顧侯爺決心太大,乃至于安郡王最終沒能磨過他,安郡王一臉不甘地坐上了回山莊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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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侯爺長松一口氣!

然而安郡王的心底卻泛起了嘀咕。

顧侯爺為何執意把他帶回山莊?難道是擔心他在他兒家里發現什麼?

兒又為何住在鄉下?莫非是為了藏住太后?

顧侯爺還不知自己一時的舉讓安郡王腦補了這麼多,回山莊后,為了平息安郡王的怒火,他送了不名貴的古玩字畫,真是痛死他了!

安郡王越發懷疑顧侯爺有蹊蹺。

顧侯爺是淑妃的哥哥,淑妃是陛下的人。

顧侯爺往年都不曾在山莊逗留這麼久,今年突然不走了會不會就是為了太后?

越來越的線索拼湊在一起,竟然拼出了一條“合理”的真相。

安郡王將黑來房中。

人聽完安郡王的推斷后,不解地問道:“可如果真是太后,為何不與郡王相認呢?按照郡王的說法,打暈您事沒看清您是誰,可您暈倒總該是看清了。”

安郡王若有所思道:“這一點本王也明白,所以才要再確定一次。我已經去過一趟了,再去就惹人起疑了,明日你去一趟,就說……是為這兩次的誤會道個歉,希兩家冰釋前嫌,也希到了京城之后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妹妹仗勢欺人的事,以免毀了我妹妹的名聲。”

人:“是。”

安郡王:“你務必要見到太后,把京城的局勢告訴。”

人抱拳:“屬下遵命!”

“不過……”想到什麼,黑人蹙眉說道,“如果對方真的是太后,郡王打算怎麼辦?”

安郡王目冷淡:“能怎麼辦?當然是帶回京城了,不能讓落在任何人的手里。不論那人是陛下,還是別的什麼人。”

人猶豫片刻,說道:“眼下的京城只怕不太安全,太后的麻風病是如何染上的至今謎,陛下瞞了太后的病,對外宣稱是突發惡疾在行宮療養。我們這麼把太后帶回去,豈不是在告訴陛下,我們什麼都知道了?而且我們還悶不吭聲,暗地里把太后帶了回來!陛下會不會覺得我們對他有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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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王冷哼道:“他是頭一天忌憚我們莊家嗎?從他與宣平侯府聯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想盡辦法牽制莊氏一族了。太后的病,只怕與陛下不了干系。如今朝堂上的局勢對莊氏一族越發不利,太后再不出來主持局面,莊氏一族只怕就要為第二個柳家了。”

昔日京城有四霸:宣平侯府蕭家、羅國公府羅家、定國公府柳家、閣首輔莊家。

這位陛下的出其實并不好,他的生母連育他的資格都沒有,他是被養在靜妃的膝下。

莊太后一生無子,又因與太子的母族柳家不和,于是斗垮太子、斗垮柳家,將靜妃的養子扶上帝位。

然而這位陛下卻是個養不的白眼狼,不僅沒對莊太后心存激,反而在見識過莊太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后對心生忌憚。

莊家送進宮的兒本該做皇后,他卻在金鑾殿上立了宣平侯的妹妹為后,還把最寵的信公主嫁給了宣平侯。

在宣平侯府的擁躉下,陛下如虎添翼,削弱了不莊家的勢力。只不過,莊太后的手段還是太強悍了,一天著陛下,陛下就一天撼不了莊家真正的基。

太后“在行宮養病”的這段日子,莊氏一族被宣平侯府打得快要不氣了。

再這麼下去,莊家真的會完蛋。

所以,哪怕太后一回京便會陷巨大的危險,莊家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伍楊,這是我們的命。”

去陳國做質子,是他的命。

為莊氏一族赴湯蹈火,也是太后的命。

翌日大清早,黑人換了一侍衛的裳,帶上一大箱禮去了清泉村。

顧琰三人去上學了,給他開門的是顧

“你是誰?”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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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手一笑:“我伍楊,是安郡王的侍衛,我今天是奉郡王之命,前來向顧小姐賠罪的。”

道:“他昨天不是已經來賠過罪了嗎?”

伍楊客氣地說道:“昨天郡王了傷,有些話沒說完,讓我今天務必再跑一趟。”

等著他說下去。

伍楊問道:“我能……先把這些禮給顧小姐搬進去嗎?”

沒有拒絕。

伍楊將大箱子搬堂屋,打開箱子,取出里頭的幾個大錦盒,對顧道:“郡王希顧小姐回京之后,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家小姐出言不遜之事。我家小姐被家里寵壞了,子是跋扈了些,我家郡王向您賠罪了。不過名聲對兒家來說實在太重要了,若知如此仗勢欺人,將來只怕要遭非議,還請顧小姐諒我家郡王的一片妹之心。”

聽上去是要來堵的。

沒說什麼,示意他把東西放下就好。

伍楊特地跳出兩個錦盒,對顧道:“昨日嚇到了小兄弟與老太太,郡王叮囑我務必親自向二人致歉。”

“凈空去上學了,你恐怕見不到,姑婆不見生人,你的歉意我會替你轉達。”

難道真是防得

伍楊原本只信三分,眼下就信了五分,他起道:“如此就有勞顧小姐了,請問我能借個茅廁嗎?”

看了一眼:“請便。”

伍楊神如常地往茅廁去了。

伍楊在拖延時間,他今日必須要見到太后。

也是他運氣好,老太太做了個噩夢把自己嚇醒了,出來到院子里氣,伍楊了個正著。

伍楊是安郡王的心腹,曾多次隨安郡王覲見太后,他知太后的樣子,不像顧侯爺只匆匆見了兩次,一次還是背影。

眼前之人盡管一鄉下老太太打扮,氣定神閑,氣場與那個心狠手辣的莊太后相差甚遠,可伍楊還是能夠一眼認出就是太后!

尤其太后的右耳垂上長了一顆痣,伍楊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伍楊激了,他大步一邁走上前!

老太太剛做完噩夢,正心有余悸呢,結果后院憑空長出來一個高七尺的漢子,嚇了一大跳!

“你誰呀?”地問。

伍楊一愣:“小的是伍楊啊!”

“什麼五頭羊六頭羊的,沒聽過!走走走,走開!”老太太心煩意地將他揮開,“!家里怎麼又來了奇怪的人?”

放下錦盒走過來,看了眼伍楊,對老太太道:“他是昨天那位王爺的侍衛,上門來賠禮的。”

老太太挑眉道:“那有送東西嗎?”

點頭:“有。”

老太太去堂屋翻了翻那些瓷茶葉,一臉嫌棄:“一塊桂花糕都沒有,沒誠意,哼!”

伍楊簡直怔住了,什麼況啊?這太后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我要吃糖水蛋!”老太太對顧說。

“好。”顧應下,反正不加糖水就是了。

“給他也來一碗!”老太太一本正經道,“送了這麼多禮上門,你得留人家吃個飯吧!”

“也行。”顧點點頭,去灶屋煮了兩碗糖水蛋,一碗半塘,一碗糖。

老太太大方地說道:“你去忙吧,我招呼客人就夠了!”

伍楊在心里給太后豎了個大拇指,先是用吃糖水蛋的借口把他留下來,還想辦法把顧家人支開,不愧是英明神武的太后,機智啊!

挑上扁擔去村口打水。

屋子里沒有第三人,老太太的神瞬間激起來。

伍楊也激了。

太后大智若愚,方才果真是裝的!太后要與他相認了!

“快快快!一會兒就回來了!”

嗯嗯嗯!是得快!

伍楊點頭如搗蒜,結果他就看見老太太和他換了一碗糖水蛋,然后拿起勺子,無比開心地吃了起來!

伍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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