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臉皮再厚也掛不住了，與丈夫、兒子灰溜溜地離開了顧家。

顧挑開車窗的簾子，把一個錢袋遞給蕭六郎：“里頭我裝了些碎銀和銀票。”

十兩的碎銀，一百兩的銀票，其實錢莊的對牌也在里面，只是得比較。

蕭六郎點點頭，接過錢袋，對道：“走了。”

“嗯。”顧頷首，目送他出了村子，一直到馬車消失在村口，轉進了屋。

顧著空的西屋：“唉，是真走了啊。”

話音一落，察覺到了地上突然多出來的影子，愣愣地回過頭，就見蕭六郎不知怎的出現在了門口。

“你怎麼回來了？”睜大眸子問。

蕭六郎深深地凝視著他：“落了一樣東西。”

顧看著他朝自己走來，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連串的小紅心：是我嗎？是我嗎？是我嗎？

他把我落下了嗎？

顧眨眨地看著他。

然后，他從顧的邊走過去了。

顧：“……”

蕭六郎從西屋出來，手里拿著一張鄉試考引：“了這個，就進不了考場了。”

顧面無表地拉開門：“慢走不送。”

蕭六郎看了一眼，眼底閃過流。他出了屋子后，突然停住腳步：“如果我說，不論最后結果怎樣，我都不會進京趕考，你還會覺得我有去鄉試的必要嗎？”

“有。”顧斬釘截鐵地開口，看著他的背影，“我希你將來不去京城，是因為你選擇不去，而不是你沒有資格去。”

蕭六郎大掌一握，眸子里掠過一復雜：“那如果……”

顧微笑：“如果有麻煩，有危險，我保護你。”

他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蕭六郎的腔里莫名涌一陌生的緒。

這次離開是真的上路了。

顧回到西屋，發現桌上多了一個信封。

顧拆開，信封里掉出一塊錢莊的對牌。

“這麼快就發現了啊……”

掉考引是假，把錢莊的對牌送回來是真吧？

信封里還有一張小字條。

顧如今認得不字了，打開一看，見上面用清雋的字跡寫著：不住林家，不用吃醋。

吃醋兩個字寫得格外蒼勁有力，顧古怪地皺了皺小眉頭，怎麼從這平淡無奇的字跡里看出了一點兒嘚瑟的小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