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碩百般不願,但還是讓蘇淺趕回王府去了。
恭親王妃生了氣,回去之後就病了。
陳蘭碩去看了幾次,恭親王妃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
一來二去的,陳蘭碩去的次數就了,恭親王妃氣得摔了不茶盞,暗自落淚,跟養好了病,前來伺候的陳嬤嬤哭訴,直言兒子白養了,有了世子妃,忘了這個娘了。
不管恭親王妃如何生氣,陳蘭碩照常出門,按時到蘇家蹲點,天天跟在蘇淺後,忙前忙後的,搶了丫鬟琥珀的所有活計。
蘇玉俏醒過來後,已經回到蘇府了,蘇大夫人幽在院子裡,一個月不能出門。
傷到了骨頭,又到了驚嚇,一直臥牀不起,終日以淚洗面,半個月,就瘦得不人形,跟紙片一樣了。
李姨娘帶了禮,淚流滿面地跟蘇淺道了歉,只差跪下來求了。
蘇淺沒鬆口,只是等蘇玉俏病好能下牀之後,不再跟以前一樣出門就帶著蘇玉俏了。
不管恭親王妃如何不願,皇上親自賜的婚,自然是不能反悔的。
六月,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
那一日,天氣晴朗,普照,大吉,宜嫁娶。
蘇淺冠霞帔,容煥發,蓋著紅蓋頭,由蘇玉笙背進了轎子。
吉時一到,轎子由蘇府出發,帶著八十一臺嫁妝,繞著京城走了一圈,這才拐進了恭親王府的大門。
嫁人的時候,嫁妝自然越多越好,兩家人也會更有臉面。
恭親王妃雖然對蘇淺不滿,但考慮到恭親王府和皇室的臉面,還是備了四十六臺彩禮,並沒有讓蘇家下不來臺。
蘇家第一次嫁兒,還是嫁進恭親王府做世子妃,蘇家人都很有臉面。
李蕓兒使足了力氣,湊足了八十一臺嫁妝,讓蘇淺風大嫁。
所以,蘇淺臨走時,揮退了下人,了蘇玉笙,和李蕓兒說了很多話。
“我走之後,玉笙這裡就靠你了。雖然以前,我們是有過恩怨,但那些都過去了。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爲,我都看在眼裡。以後,只要你對玉笙好,依玉笙的爲人,哪怕以後娶了妻,也不會虧待你的。”
蘇淺拉著李蕓兒的手,語氣真誠地說。
李蕓兒激地落了淚,跟蘇淺保證說,以後一定全心全意地對蘇玉笙好,把他當親兒子一樣地教養。
不得不對蘇玉笙好,因爲蘇玉笙是蘇家唯一的男丁。
說白了,整個蘇家以後就是蘇玉笙的,李蕓兒無兒無的,不靠蘇玉笙靠誰呢!
八十一臺嫁妝,十里紅妝,蘇淺這一嫁,出盡了風頭。
恭親王府喜氣洋洋,紅燈高掛。
穿著新郎吉服的陳蘭碩和紅盛裝的蘇淺在司儀的喊聲裡,拜了堂,進了房。
眷蜂擁而,堵在門口,看陳蘭碩拿起秤桿挑了蘇淺的紅蓋頭。
蘇淺俏臉暈紅,妝容緻,擡起眼和陳蘭碩對視的時候,滿臉都是笑意。
陳蘭碩看直了眼,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湊到耳邊,小聲說:“淺淺,你今天格外好看!”
蘇淺挑眉:“那我平時就不好看了?”
“不是!你平時也好看,但不象今天這樣,人移不開眼的好看。”
陳蘭碩著的手,低笑著說。
盯了們半天的看不下去了,笑著了句:“世子爺,有一晚上的時間,讓你去看新娘子的。現在,你可不能看,忘了喝合歡酒呀。”
聽到這話,外面那些看熱鬧的眷們紛紛捂著笑起來,笑得蘇淺很不好意思,嗔怪地瞪了陳蘭碩一眼。
陳蘭碩臉厚,被人取笑,也面不改,只顧癡癡地著蘇淺笑得合不攏。
“祝世子爺和世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喝了合歡酒後,利索了跪了下去,說了兩句吉利話,得了一大塊賞錢後,喜氣洋洋地走了。
小廝進來催陳蘭碩去宴客,陳蘭碩有些不願,讓小廝先出去等他一會兒。
把眷烘到外面去,關上門之後,陳蘭碩迫不及待地返回,一把掀開蘇淺頭上垂下來的流蘇,捧著的臉一通熱吻。
之後,他氣息不穩地靠在蘇淺頸側,熾熱的呼吸噴在的耳後。
“淺淺,等我,我馬上回來陪你!”
出去宴客,不被人灌得爛醉,怎麼可能馬上就回來?
蘇淺失笑,明知道不可能,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
陳蘭碩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剛纔沒多久,一堆眷就涌了進來。
恭親王妃繃著臉,看不出一點喜氣。
走在後的是側妃王淑漫,三十多歲,尖下,白若雪,纖合有度,保養得宜,風韻猶存。
看到們,蘇淺目微閃,站起來福了一禮道:“蘇淺見過王妃,側妃。”
恭親王妃雖然對不滿,但也不好當著側妃的面,給難堪,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王淑漫滿臉含笑,笑容真誠,親自去扶蘇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世子妃不必多禮!”
和王妃趙德馨鬥了幾十年了,彼此各有輸贏,能讓趙德馨不高興的事,絕對會橫一槓。
是絕對支持陳蘭碩娶蘇淺爲世子妃的,不外乎蘇家在京城的地位過於微小,以後兒子陳蘭玥娶了京城哪個世家的子,都能上世子和王妃一頭。
蘇淺不著痕跡地躲開了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客氣地笑了笑道:“多謝王妃,側妃。”
看到蘇淺這麼識相,恭親王妃暗暗點了點頭。
娶了個太聰明的兒媳婦的好就是,知識趣,分得清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
但壞也有,就是媳婦太聰明,會把兒子得的,心裡眼裡怕是沒有這個孃親的地位了。
想到這裡,恭親王妃的心就很是複雜。
對於蘇淺的疏遠,王淑漫很是不以爲意。
論地位,是側妃,高了蘇淺一個輩分。
論家世,王家也歹也是京城裡數得上的世家名門,甩蘇家八條街。
心裡是看不起蘇淺的,對蘇淺熱也不過是爲了堵王妃趙德馨的心。
趙德馨越不高興,就越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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