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下牀開了門，柳婆子和楊青青走了進去。

趙蘭碩瞅了個空也想進去，牛二郎抓著他的肩膀，生生地把他抓出了門。

趙蘭碩不解地皺著眉問：“你幹嘛不讓我進去啊？”

牛二郎憨厚地笑了笑：“你進去，蘇姑娘會不好意思的。”

“不就是肚子痛嘛，小默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趙蘭碩聽完，更不著頭腦了。

牛二郎瞟了眼臥室的方向，把趙蘭碩拉到一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很多話。

從角落裡出來的，趙蘭碩的臉紅得跟蕃茄似的，目頻頻地看向臥室的方向，中帶著幾分擔心。

楊青青進了屋裡之後，就從懷裡掏出來兩個東西，笑著說：“這是我新做的，還沒有用的，你先湊合著用吧。“

蘇默一看就明白了，臉上染上了一緋紅，咬了咬脣，道了聲謝，手接了過來。

在柳婆子的指點下，蘇默把東西用了，但還是覺得不舒服得，趴在牀上，肚子依舊痛得厲害。

古代不比現代，子來了桃花癸水，尋常人家用的用布條，布條裡面夾帶著草木灰。富貴些的，布條裡面夾帶的是棉花。

蘇默用的是楊青青自己做的，裡面是夾草木灰的，一，就擔心會弄髒服。

爐子上的水壺咕嚕咕嚕作響，趙蘭碩站在門外小聲地喊道：“阿婆，水開了。”

柳婆子打開門，走出來，把那包紅糖給了趙蘭碩，笑著說：“用開水衝一碗紅糖水出來，記著多放些紅糖。”

趙蘭碩紅著臉，目閃爍地探著頭往臥室裡瞄了一眼，小聲問：“小默怎麼樣了？還難嗎？”

柳婆子笑瞇瞇地看著他，悄聲說：“牛二都跟你說了？”

聞言，趙蘭碩的臉更紅了，垂著眼睛點了點頭。

“不怪我，不給小默找大夫了？”

柳婆子語帶調侃，眼神戲謔，看得趙蘭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小默好不好，一會兒等你衝了紅糖水，自己端進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趙蘭碩眼睛一亮，忙去衝紅糖水了。

楊青青夫婦呆了一會兒，就走了。

趙蘭碩吹涼了紅糖水，小心翼翼端進了臥室裡。

柳婆子坐在牀上和蘇默說話，蘇默滿臉含笑，看起來心很不錯的樣子。

“來了好！來了就表明你是大姑娘了。再過兩年，你就可以嫁人了。“

蘇默不以爲然：“嫁人的事，不著急。我看很多子嫁了人之後，相公三妻四妾，婆婆爲難，還不如不嫁人呢。我有小笙，還有錢，爲什麼要嫁人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胡說！哪有子不嫁人的！再說了，阿碩對你那麼好，以後你要是嫁了他，他哪捨得讓你氣啊。”

柳婆子低斥道。

正說著，趙蘭碩走了進來，地起眼皮，快速地瞄了蘇默一眼，氣弱道：“紅糖水衝好了。小默，你趁熱喝吧。”

蘇默沒有說話，全當沒聽見。

柳婆子笑著看了眼神尷尬的趙蘭碩，又掃了眼沉默不語的蘇默，站起來說：“小默，這紅糖水是阿碩忙了半天，特意給你衝的，你趁熱喝了，肚子就不會那麼痛了。我回屋看看，該阿笙起夜了。”

“我送送你。”

蘇默的雙腳剛剛落到了地上，柳婆子就擡手阻止了。

“就這幾步路，還送什麼送啊。你子不舒服，趕到牀上躺著吧。”

說著，柳婆子快步出了臥室，並關上了門。

蘇默坐回到牀上，蓋了被子。

屋子裡的氣氛微妙又沉悶。

趙蘭碩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兒，挨挨蹭蹭地挪到了牀邊，幫蘇默掖了掖被子角，期期艾艾地說：“小默，你還生我的氣嗎？”

蘇默扭過頭，看著另一邊，角翹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冷冰冰地說：“我哪敢生世子爺的氣啊。我是賤民，賤民死了也就跟死了只螞蟻一樣。世子不必在意我這個賤民的心，是死是活都不關你的事！”

語氣裡餘怒未消，分明還在生氣。

趙蘭碩不敢吱聲，也不想走，臉僵了片刻之後，著頭皮走到桌邊把紅糖水端到了蘇默跟前，小聲說：“小默，喝紅糖水吧。”

蘇默扭過頭，不看他，沉聲說：“你出去，我就喝。”

趙蘭碩沒有，端著紅糖水一不地站了一會兒，見蘇默毫沒有化的跡象，這才無奈地放下碗。

“我走了。你把紅糖水喝了，肚子就不喝了。”

他打開門，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蘇默好幾眼。

房門砰地一聲合上了之後，蘇默纔拿起碗，慢慢地把紅糖水喝了，之後穿鞋下了地，打開房門，準備把碗送到廚房裡去。

開門的瞬間，看到趙蘭碩呆呆地門口，象是在發呆。

“喝完了？我來收拾，你快去牀上躺著吧。”

聽到腳步聲，他猛然回過神，眨了眨眼睛，把蘇默手裡的碗搶了過去。

蘇默沒有，拿著碗的趙蘭碩也沒有。

兩個人對視著，看向彼此的目都很複雜。

蘇默直勾勾地盯著他那雙漂亮的眼，沉聲說：“你真的是恭親王世子？”

他目閃爍，囁嚅著說：“是。我，我本來打算回京的，誰知那天晚上，出了變故，別院裡闖進來一些黑蒙面人，我重傷逃了出去，跟侍衛跑散了，後來被你救了。”

“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自己是恭親王世子的？”

蘇默就想知道這小子瞞了多長時間。

“來清平後，我才慢慢想起了一些事，大多數都是關於你的。你一直說很討厭我，我不怕跟你說實話，怕你.....”

趙蘭碩垂著頭，不敢看蘇默的眼睛。

“怕我把你趕出去？”

蘇默眉頭輕挑，面無表地樣子，讓趙蘭碩心裡直髮怵，他點了點頭，心口揪得的。

“你瞞了這麼久，就不怕我現在把你趕出去？”

丟下了這句讓趙蘭碩心神不寧的話，蘇默頭也不回地走回了臥室，並關上了門。

“小默，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只要你不趕我走，我都認了！”

趙蘭碩敲著門，可憐地求道。

房門地合上，裡面一靜也沒有。

他在門口坐了好一會兒，蘇默都沒有迴應，才一臉失地回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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