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哨子真會說話。”

明知道趙蘭碩在說假話，白九還是一本正經地按了，並且適時地表揚了一句。

趙蘭碩揚了揚眉，厚著臉皮地了：“多謝公子謬讚！不知道公子能否在口頭表揚之外，給些實質些的獎勵？比如給點賞錢什麼的？”

說著，他眉弄眼地了手指，表有那麼一點猥瑣。

蘇默無力地閉了閉眼，心道這小子一開口說話，怎麼就那麼想讓人他呢！

白九聽得一愣，眸一轉，揚手把剛纔用過的筆遞給了趙蘭碩：“賞你了，不用謝。”

這阿九怎麼就那麼摳，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這丫還能臉如常地把他用過的筆賞給他，這臉皮一點兒也不比他薄。

趙蘭碩不想接，還想開口嘲諷白九兩句，但奈何蘇默在一邊站著盯著看呢，他只好勾起角，出一個假笑：“不用了，這筆還是公子留著自己用吧。小的也就那麼一說，絕對沒有貪圖公子賞賜的意思。”

“可惜了。我原想著，先賞你個筆，再賞你幾兩銀子的。既然你這麼說，那這賞錢，我就不給了。”

白九瞇著桃花眼，俊臉上的笑容有點壞。

趙蘭碩纔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呢，喪眉搭眼地低下頭，懶得搭理他了。

逗完了趙蘭碩，白九這才慢悠悠地轉過，灼灼的桃花眼水瀲灩，角含著一如沐春風般的笑意，溫聲說：“蘇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沒等蘇默說話，趙蘭碩暗暗地翻了白眼，心道：虛僞！明明小默應聘芳華閣首席的時候，這丫跟他躲在隔壁，都見過蘇默了。

雖然心裡不屑，但要讓他直接宣之於口，他卻是萬萬不敢的。

他就怕如果真惹惱了白九，這丫會直接跟他撕破了臉，當著蘇默的面，揭了他的老底。

到時候，怕是他不想回京城，也不得不跟著白九離開了。

白九袖手而立，姿拔，如芝蘭玉樹，風華無雙。

蘇默只看了一眼，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驚豔，便垂下了眼睛，笑著說：“沒想到這芳華閣竟然也是公子的產業，能與公子再見，是蘇默三生有幸。”

原以爲如白九這樣的人，怕是終生都再難見一面。

聽到這話，趙蘭碩的心裡微微一酸，在蘇默沒注意的地方，他悄悄地瞪了白九一眼。

白九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卻沒空搭理他，把蘇默到了桌邊，讓品鑑一下自己的書法。

蘇默從善如流地站了過去，往宣紙上一看，不由微微一愣。

明白幾時月？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

這些詞是今天才教給閣裡的姑娘們的，這白九竟然一字不差地記了下來，還寫到了紙上。

“公子的書法穠纖折中、清雅自然，之宛若有一氣運行其中。蘇默才疏學淺，無法用語言把公子書法的妙完全形容出來，還公子恕罪。”

蘇默不吝讚，溢之詞張口就一大串。

聽得趙蘭碩酸倒了牙，小聲嘀咕道：“馬屁拍得再，這姓白的摳門鬼也不會賞你半吊錢！”

他嘀咕的聲音小，白九離得稍遠，沒有聽到，倒是蘇默聽了個清清楚楚，悄悄瞪了他一眼。

趙蘭碩識相地閉了，老老實實地站在邊上了，當一個不會說話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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