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晚上的夢，都在醒來的時候，一併忘了個乾淨，蘇默頭暈腦漲地下了地。

天微亮，蘇笙睡得正香，輕手輕腳地關上了臥室的門，走進客廳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放著用油紙包著的油條。

微微一愣，看到了屋門已經打開了，門外傳來了趙蘭碩跟別人的說話聲。

蘇默緩步走了過去，用手指了，發現油條上面還有餘溫，似是剛買來沒多長時間。

不大一會兒，趙蘭碩提著一桶水走了進來，看見蘇默，他的目微微閃爍了一下，很快揚起一個笑臉，聲說：“起來了？夜裡睡得好嗎？”

蘇默隨意攏了攏凌的頭髮，不自在地低了下頭，復又神自然地擡起頭，淡淡地應道：“嗯。還行。你呢？”

“我？我睡得不太好，睡覺時摟習慣了，一個人睡時，總覺得邊空落落的，象是了點什麼，有些不習慣……”

他咬了咬脣，角無法抑制地揚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語帶抱怨地說。

蘇默幾不可察地瞪了他一眼，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如果不是巧掃落了茶盞，驚醒了，昨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時間久了，就會習慣的。”

蘇默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便一臉發愁地坐在了銅鏡前。

這古代子的頭髮怎麼那麼難梳，不象現代披散著一頭黑長直飄出去，也是平常。

在這裡，若是披頭散髮地走出去，肯定要被當鬼或是瘋子的。

趙蘭碩瞄了一眼，提著桶進了廚房，把從倒進了水缸裡。

不大一會兒，他走出來，手從蘇默手裡奪過了木梳：“我來幫你梳！”

好歹是跟蘇笙學過的人，他的手法儘管笨拙，但勝在用心，手腳地弄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總算把蘇默的那一頭長髮給梳了起來。

蘇默對著銅鏡左照右照，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嘛！趙蘭碩，你這手藝算是學了。以後要是沒飯吃了，指著幫人梳頭的營生也不著了。”

趙蘭碩手裡把玩著木梳，趴在桌子上，看著臉上的滿意之，心裡滿滿的都是就。

想他堂堂恭親王世子要是能落到幫人梳頭髮維生的地步，那大陳也該離亡國不遠了。

“我這輩子只給你一個人梳頭就夠了！別人，沒這個福氣！”

他支著下，笑地著。

蘇默輕笑：“這話我記下了，你要是說話不算話，我就畫個圈圈詛咒你！”

說完，站起來，舉步走向了門口。

趙蘭碩跟在後，追問道：“詛咒我什麼？”

“當然是詛咒你這輩子孤獨終老了。”

蘇默開玩笑地說。

他笑著應道：“好。除了你，哪怕我孃親，我也不會爲梳髮的。”

蘇默微微一笑，沒有把這些玩笑話放在心上。

若是有一天，趙蘭碩真的爲別的子梳了發，那就意味著，那個子必定是他真心喜歡的，想陪伴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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