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門口和老闆，老闆娘聊了一會兒，在他們的介紹下，蘇默幾乎把院裡的所有租戶都認了個遍。

熱鬧看完，大家紛紛散去。

蘇默開門進屋，桌子上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了。

“姐姐，所有沒吃完的菜，都被我和碩哥收進鍋裡放著了。”

蘇笙彎著腰，正在打掃地面，看到姐姐，忙邀功似地說道。

蘇默點頭，憐地著他乎乎的小腦袋，笑著說：“我家小笙就是能幹。”

“還有碩哥，碩哥也很能幹的。”

蘇笙絕不貪功，聽到姐姐沒有誇讚趙蘭碩，忙提醒道。

蘇默挑眉，從善如流地說：“是，他也很能幹！能幹極了！你碩哥人呢，怎麼留你一個人幹活？”

這小子不會是見勢不好，就躲起來了吧？

那可不行！還沒找他算帳呢！

蘇笙朝著臥室的方向呶了呶：“碩哥說，他在裡面等著姐姐。”

“小笙，麻煩你先把屋裡收拾一下，姐姐去去就來！”

蘇默舉步走，後的服卻被拽住了。

回過，目詫異地看著蘇笙問道：“小笙，你還有別的事嗎？”

“不是我有事，是碩哥有事。他跟我說，惹你生氣了。我擔心姐姐一會兒進去會揍他。”

蘇笙搖了搖頭，聲音糯地說。

蘇默忍笑，這孩子什麼都懂，那一臉擔心的樣子，是怕把趙蘭碩給打死了嗎？

哎，說實在的，趙蘭碩那小子不知道給蘇笙灌了什麼迷魂湯，蘇笙與他的關係好的，有時候，這個弟控都只有看著吃乾醋的份兒。

“不會的。我會先與他講道理，讓他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那如果道理講不通呢？”

蘇笙揪著蘇默的角，追問道。

“如果道理講不通，他跟個榆木疙瘩一樣死不認錯，那姐姐我就只能手了。”

蘇默想了想，理所當然地說。

揍趙蘭碩不是家常便飯嗎？

這小子時常腦子犯，不揍一揍，他就囂張得要上房揭瓦了。

“那也別打死了行不行？碩哥，也很不容易的。”

著姐姐，蘇笙小聲地求道。

蘇默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了：“打死？小笙，你怎麼可能產生這種想法？不會的啊。姐姐出手一向很有分寸的，怎麼可能把他打死？”

那小子皮糙厚，耐打得很，哪有可能把他給打死。

聽到蘇笙竟然有這種擔心，蘇默簡直啼笑皆笑。

看起來有那麼暴力嗎？

“因爲每次姐姐揍碩哥的時候，他都得好慘的樣子，象是要馬上就要斷氣了一樣耶！”

蘇笙想了想，很是認真地說。

這孩子皺著眉頭，一本正經思索的樣子，分外喜。

蘇默失笑：“不會的。姐姐跟小笙保證，絕不會打死你碩哥的。”

不打死，至多打斷胳膊，打斷什麼的。

聽到保證，蘇笙這才鬆開了蘇默的服。

聽到腳步聲，站在門口聽的人，馬上轉過，撲通一聲，跪在了一塊板磚上。

所以，等蘇默打開門，看到的就是暗淡的油脂燈下，垂著頭跪在地上的趙蘭碩。

驚訝地挑起眉，扭不慌不忙地關上門，笑著說：“喲，這是誰啊？行好大的禮啊，我可不起。”

趙蘭碩擡起眼，飛快地瞄了一眼，小聲說：“小默，我錯了。”

“錯了？說說你錯在哪兒了？”

蘇默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條布巾，返坐在炕上，笑瞇瞇地看著跪著的趙蘭碩笑。

這小子行啊，越來越死皮賴臉了，說跪就跪，苦計說來就來。

“我錯在不該不聽你的話，跟出去。但是天那麼黑，我怕你遇到什麼危險，所以纔沒聽你的跟出去的。更不該……”

趙蘭碩手了膝蓋，這板磚擱置在角落裡時間久了，有些涼，凍得他膝蓋有些難。

“更不該什麼？”

蘇默追問道。

最討厭說話說一半，藏一半的，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更不該聽到你誇我獨一無二，非我不嫁，就一時心來，蒙著臉，跳出去親你。”

說著話，趙蘭碩地向前膝行了兩步，兩隻不安份的爪子，悄悄咪咪地搭上了蘇默的。

蘇默的目淡淡地從他兩隻手上掃過，他識時務地又把爪子收了回去，規規矩矩地放到了兩側。

還行，這認錯態度，一點兒也沒瞞。

蘇默懶得跟他解釋，送姜文才時，說的那些麻的話，不過是爲了讓姜文才死心，免得節外生枝。

看在他認錯態度這麼好的份上，決定不計較他惡作劇，嚇了一跳的事了。

瞟了眼他端端正正地跪姿，終於出自踏進這個屋子以來，第一個笑容。

“下跪認錯這個法子是誰教你的？”笑著問。

“阿笙啊。是他教我的，他說安寧村裡，吳大娘的相公，每次喝完酒發了酒瘋或是把家裡的錢賭得後，都會跪在吳大娘面前，痛哭流涕地懺悔。吳大娘總會原諒相公的！”

聽到話裡控制不住的笑音，趙蘭碩擡起頭，也跟著笑了起來。

蘇默一看到他這樣，就笑了。

看來，犯了錯就下跪真是個好主意。

他本就生得眉目如畫，一笑起來，整個人都生起來，在微暗的線下，熠熠生輝，宛若明珠一樣，讓人無法把目從他上移開。

蘇默的目裡閃過一驚豔，這小子生得真是好看。

“跪了多久了？”

在讓他起來之前，蘇默問道。

“和阿笙一起收拾好碗筷之後，我就進來跪著了……”

趙蘭碩目閃爍，眼神遊移著，不敢對著蘇默的眼睛。

蘇默沉下臉，脣微：“嗯？”

纔不信，這小子會這麼老實，多半他就是在說謊。

明顯的懷疑之，要是還不說真話，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他呵呵傻笑：“我記錯了。是剛剛纔跪下的。”

蘇默追問：“剛剛是什麼時候？”

“剛剛就是你進門的一瞬間……”

他垂下眼睛，老老實實地說。

蘇默角一，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老實的！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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