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糖吃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蘇默切了兩塊麥牙糖,託在手心裡，在程小天眼前晃呀晃的，饞得他的眼珠子也跟著的手轉了轉去。

“阿笙可沒有說，想吃糖就要回答問題的呀？”

程小天有些苦惱，阿笙找他來的時候，只說給他麥牙糖吃，並沒有說要回答問題。

“因爲我的糖只能給聰明的小孩吃。如果你能回答出來的我的問題，那就證明，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這兩塊糖，就全部是你的嘍！告訴姐姐，你是聰明的孩子嗎？”

蘇默用哄似的語氣說道。

程小天嚥了口口水，眼睛亮晶晶地說：“是呀。”

沒有孩子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聰明的孩子的，程小天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孩，本沒想太多。

此時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蘇默的手上，已然看直了。

見他饞得厲害，蘇默把一塊麥牙糖放到他的手裡，程小天忙抓起來放進了裡。

“第一個問題，你孃親從你巧兒姐家裡出來時，可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蘇默目炯炯地盯著程小天的面部表，不錯過他臉上一一毫的表變化。

滋滋地吸著裡的麥牙糖，程小天翻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歪著頭說：“有，孃親從程大夫家裡回來後，額頭上冒了許多汗，還從懷裡掏了包東西出來。我以爲是好吃的，還上前討了的。娘娘不讓我那包東西，還罵了我，說那東西吃一點，就會毒死我。”

蘇默眼睛一亮，和蘇笙對視了一眼，目中不由閃現了一笑意。

果然是黃華在其中作的妖，可算讓抓住狐貍尾了。

“小笙，小天這麼聰明，你快去拿一塊石給他吃！我最喜歡聰明的孩子了！”

揚聲喊道，對蘇笙眨了眨眼睛。

聽到有石吃，那可是比麥芽糖還要好吃的東西。

程小天興得不行，回答問題的熱空前高漲。

“姐姐，還有什麼問題，你只管問好了，沒有我答不出來的問題。”

他把小脯拍得啪啪作響，一臉傲地說。

蘇默滿意地笑了：“我就知道小天最聰明瞭。第二個問題，你看到你娘把那包東西放到哪裡了嗎？”

這個問題貌似有些難，程小天皺著眉頭回想了半天，終於開口說道：“知道。我娘把它放在——”

蘇默連問了程小天好幾個問題，他都對答如流，一個磕也帶打的，儼然不知，他已經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親孃賣了個乾淨。

得了好幾塊糖，程小天喜滋滋地走了。

臨走時，他還對蘇默說，下次若還有回答問題就有糖拿的事，一定還要找他，千萬不要找別人。

“姐姐，我們要不要把黃華做下的好事告訴程大夫？”

蘇笙一臉急切地和姐姐商量道。

“告訴錢秋枝說家的那些是黃華下毒毒死的？我們沒有證據，空口白牙的，錢秋枝爲人，絕不會相信我們的一面之詞。換句話說，就算錢秋枝相信了，黃華死不承認，你姐姐我上的掃把星稱號還是揭不掉的。”

蘇默搖了搖頭，冷靜地回絕了蘇笙的提議。

“可是姐姐也不能白白地替那個壞心腸的黃華背了黑鍋！”

蘇默憤憤不平地說，顯然也是恨了沒事就作妖的黃華。

壞事明明是黃華做下的，憑什麼他姐姐反倒擔了個掃把星的壞名聲！？

“打蛇打七寸，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輕易出手，否則很容易被蛇反咬一口，反倒不了。我猜測，黃華毒殺了錢秋枝家的，本是想利用錢秋枝到咱家裡來鬧，然後再機生出點別的事。誰知錢秋枝沒有上當，一定會再尋他法，來尋我們晦氣的。等出招之後，我們再見招拆招就好。”

相比蘇笙的激，蘇默就鎮定得多了，彷彿外面那些難聽的流言蜚語，一點兒也沒有給造任何負擔似的。

見姐姐如此冷靜，蘇笙也平靜下來了。

大冬天，到河邊洗服，實在太冷了。

村裡很多婦人的手因此都生了凍瘡了，紅紅腫腫的，一看就很難。

讓蘇默心有慼慼，可不想象那些婦人的蘿蔔手一樣。

拎了桶，決定到河邊，多打幾桶水回來，燒些熱水洗服。

寒風呼呼地吹著，冬天的河邊有些冷清。

怪的大人們都躲在屋裡貓著，只有力過剩的孩子們不顧嚴寒，在河邊嬉笑打鬧。

程大夫家的小胖子也在期中，蘇默路過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揪著一個小姑娘的辮子，著眼睛哈哈大笑。

旁邊圍了不小朋友，全都在笑著看熱鬧，沒有一個人過去制止的。

小姑娘被拽著頭髮，掙不了，氣得直抹眼淚。

這熊孩子也太欺負人了！

蘇默看不過眼，走過去敲了敲小胖的頭，橫眉立目地作出一個兇惡的表出來：“欺負孩子算什麼本事！臭小子，還不快把人家小姑娘的辮子放開！”

看到敲他頭的人是蘇默，小胖子驚得瞬間就鬆開了手，瞪著眼睛，大聲嚷嚷道：“掃把星來了！快跑！”

他這麼一喊，所有的小朋友看向蘇默的目裡都帶上了驚懼的神，恍若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什麼洪水猛一樣。

小胖子一馬當先地跑了，其他的小朋友跟在他的後一窩蜂一樣地也跑了。

蘇默了鼻子：“我有這麼可怕嗎？”

“當然可怕。周婆婆可說了，你就是天上的掃把星轉世，誰與你走得近些，就要倒大黴！這不，你纔去了程大夫家，他家的就象得了瘟疫一樣全死了！”

遠遠的，一個興災樂禍的聲音傳來。

不用看，聽聲音，蘇默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除了黃華，還能有誰。

聽到這個聲音，蘇默瞬間冷了臉，甩了個眼刀子過去，懶得搭理，徑直走到河邊提水。

有些人就是犯賤，你不理，偏要腆著臉湊到你眼前找找存在。

黃華就屬於這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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