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笙，是不是你在姐姐背後補的刀？”

怒不可遏，大吼道。

“姐姐，騙人是不對的，我在幫你糾正錯誤。”

蘇笙捂著耳朵，轉過，眼珠子轉了轉，義正言辭地說道。

蘇默無語凝噎，敢纔是壞人來著。

“你——”

年握著拳頭，強撐著往前走了兩步，腦海中驀地一片空白，轟然栽倒。

就在昏倒的瞬間，他看到蘇默瞪圓了眼睛，神慌張地看著他，朦朧中聽到蘇笙驚訝的喊聲。

“哥哥!”

“傻小子！”

——

陷黑暗前，他心裡竟莫名地閃過一快意。

原來，也是關心的他的死活的，並不象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無於衷。

“姐姐，哥哥會死嗎？”

年躺在鋪好的被子上，雙目微闔，氣息微弱，若不是他腹還在微微起伏，蘇笙幾乎以爲躺在被子上的是個死人了。

“不會！沒見方纔跟我打仗的時候，生龍活虎的嗎？他只是昏了，馬上就會醒過來的。”

木盆裡的水已經變溫了，蘇默擰乾布巾，抹去了年臉上的污漬。

爲了便於放東西，地窖口小，裡面的空間卻大。

明亮的線過不大的口子到地底，已經暗淡了不。

意識昏沉中，他能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按在額頭，彷彿有魔力一般，瞬間驅除了他的煩燥和不安。

所以就在那隻手就要離開額頭的瞬間，他急之下，地抓在手裡，就象抓住了所有一樣，死也不肯放開。

“別，別走——”

“咦，姐姐，他抓住你的手是不想讓你走嗎？看來，哥哥很喜歡你啊。”

蘇笙驚奇地指著蘇默和年握的手說道。

“胡說八道！他在發燒，我的手有些涼，放在他額頭上，他覺得很舒服而已。”

蘇默掙了掙，總歸是把手從年的手裡掙出來了。

“別，別走——“

牀上的人還在張著，無意識地喃喃道。

“姐姐，他在說什麼呀？你能聽懂嗎？”

那人說話的聲音太小，蘇笙靠在他邊聽了半天，也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蘇笙把布巾放在水裡洗了洗，擰的不是那麼幹，搭在年的額頭上。

聽了蘇笙的話，歪著頭聽了一會兒，當然也聽不懂。

蘇笙還睜著黑溜溜的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

面對弟弟，作爲姐姐，必須是萬能的。

就算聽不懂，也絕不能認慫。

著下，裝模作樣地說：“他喊的是娘，孃親。哎，這孩子大概是把我當他娘了吧？”

說罷，還一臉嘆惜地長嘆一聲。

“姐姐，你好厲害。”

蘇笙拍著手，一臉崇拜。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你在這裡看著他，我得去你巧兒家一趟，求些藥回來，給這傻小子退燒。你放機靈點，要是有人來了，你躲在這裡不出聲就好。”

洋洋得意地說完，蘇默端著木盆到地面上去了。

臨走時，還細心地用柴草蓋好了口。

木盆放進廚房，出院子前，蘇默左右各張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這纔出了門。

路上時有到安寧村的人，無一不是象躲瘟疫一樣地躲得老遠。

蘇默皺眉，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犯了什麼病，看到，臉部就象筋了一樣，個不停。

與這些人本就不，也無意攀談，這麼一躲，路還更寬敞了。

於是，誰也沒搭理，急步到了程大夫家。

還沒到門口時，就看到程家那個小胖子腆著大肚子，邁著小短驚恐地了一眼，頭也不回地往院裡跑去。

“娘，掃把星朝咱家來了！”

小胖子扯著嗓門喊道，恨不得讓全村的人都聽到的節奏。

“蘇默來了？快，快關大門！千萬不要讓這個掃把星進門！周婆子可說了，誰家要是跟走得近，誰家就得倒一輩子的黴運！”

錢秋枝站在門口，雙手腰，尖聲說道。

小胖子聽話的跑回來，正要關門，就見蘇默冷著臉，邁著從容的步子，悠悠然地對著他笑。

“小胖子，掃把星是誰？你指給我，讓我也看個稀罕！”

我去！就半天功夫不在，就多出一個外號來。

不管笑得多麼和氣，在小胖子眼裡，的面容也分外可怖，他也不敢關門了，嚎喪一聲了一聲，扭著屁就往屋裡跑。

“娘，掃把星進來了！我攔不住！”

蘇默臉上的笑瞬間僵掉了，有這麼可怕嗎？當是洪水猛，會吃人不？！

小胖子進屋沒多久，就聽錢秋枝在屋裡罵罵咧咧，頗有些指桑罵槐的意味：“自己晦氣，不在自個家裡窩著，偏要跑到老孃家裡是作什麼？要點臉，不用我趕，你就自己走！”

蘇默擰眉，這錢秋枝沒有指名道姓，但罵的人分明就是！

這是招誰惹誰了，莫名其妙地被人安了個這麼晦氣的名頭。

這錢秋枝也是過分，說話這麼難聽，以爲不會罵人是嗎？

且看怎麼把整治這個上不留德的錢秋枝！

“秋枝嬸，你這一說話怎麼一夜香味啊。怪難聞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早起吃的不是飯，是夜香呢。”

蘇默站在門口，高聲衝著屋裡喊道。

“小賤人罵誰呢？你個有娘生沒爹孃的小野種，敢罵我，看我不撕爛你的！”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錢秋枝手裡拿著個掃把，面不善地站在門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蘇默瞄了手裡的掃把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我就是來抓點藥，秋枝嬸拿著掃把這是做什麼？趕我走？還是要與我打架！行，既然秋枝嬸這麼有興致，我只能捨命陪君子了。廚房在哪兒，我借個東西使使！”

說完，蘇默往左右的耳房瞄了一眼，找準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啥？你要借啥？”

聽到蘇默說來抓藥的，錢秋枝心裡一喜，暗想又有大錢要到手了，高高舉起來的掃把也放了下來，又聽問廚房在哪兒，一時有些一頭霧水。

不是要抓藥的嗎？怎麼又變借東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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