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飛上枝頭？姜兄還是別說笑了。”

書生聞言一愣，隨即象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姜文才搖著扇子，但笑不語。

那人倒是把他說的話當了笑話，回跟別人說去了。

那些人指著姜文才指指點點的，一齊笑了起來。

姜文才覺得沒意思，對那些人拱了拱手，轉走出了茶館。

看到蘇默牽著弟弟站在路邊，他頓時來了興趣，角挑了一邪氣的笑容，向他們走去。

見蘇笙捧著包子，吃得津津有味，蘇默故意問他:“我和你巧兒姐，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蘇笙頭也不擡，回答得乾脆利落：“當然是姐姐這一邊。巧兒姐再好，也不是我的親姐姐。”

這話說得，蘇默怎麼就那麼聽，挑眉笑道：“那你剛纔怎地替巧兒姐說話，一直揪著我不放？”

蘇笙聞言一呆，擡起頭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姐姐：“沒有啊，我只是不懂蘇家明明沒有讓姐姐讀書，姐姐爲爲什麼要替他們臉上金——”

聽到這話，蘇默差點笑噴，還以爲這小子剛纔在替程巧兒打抱不平呢。

“蘇默！”

兩姐弟正站在路邊說話，突然聽到一聲大喊。

蘇默轉過，詫異地看到沈茹梅站在街對面對揮手。

髮鬢微，神焦急，似是遇到了難事。

蘇默忙牽著蘇笙迎了上去，沈茹梅象是跑過來的，著氣，額頭生汗。

“蘇默，巧兒遇到麻煩了，在福祥酒樓，你快去看看！”

沈茹梅彎著腰平緩了下呼吸，眼兒微紅，臉上的表象是要哭出來了一樣。

“你們去福祥酒樓了？巧兒遇到什麼麻煩了？”

蘇默也著急起來，牽著蘇笙，邊跟著沈茹梅，快步向福祥酒樓走去。

在們後的大街上，恭親王世子的車駕緩緩地駛來。

坐在車轅上的小廝眼尖地發現了行匆匆的蘇默一行人，眼珠子轉了轉，回過，小聲對著車廂裡喊道：“爺，我看到蘇姑娘了——”

自從上次在雪地裡，捱了世子爺的打後，他學乖了不，再也不敢學主子一樣蘇默爲賤民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世子爺霸道的很，賤民這個詞，他可以用在蘇默上，別人要是這麼喊，他是會大發雷霆的。

“蘇默？”

車簾一掀，世子爺那張俊的臉從車裡探了出來，順著小廝手指的方向，自然看到蘇默。

“那賤民想要去哪？“

世子爺低低地說道，象是在問小廝，又象是在自言自語。

小廝看了看馬車所在的位置，又看了看蘇默走的方向，思忖了一會兒，回道：“看樣子，蘇姑娘象是要去福祥酒樓。”

這丫頭去福祥酒樓做什麼？

“反正爺閒著無事，跟上去看看，說不定能看到那賤民出醜。”

說罷，世子爺放下車簾，重回躺回車廂裡去了。

小廝瞟了眼晃不已的車簾，腹誹道：你是看到蘇姑娘纔會覺得自己閒的吧？明明之前跟人約好去騎馬的，看到蘇姑娘，你就把這事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腹誹歸腹誹，但這話，他只敢想想，不敢說出口，怕挨踹。

“和你分開後，我和巧兒沿街賣梅花枝，一直走到福祥酒檔，見門口人來人往，以爲去裡面賣一定會賣出去許多，沒想太多就進去了。誰知，在裡面到了一幫公子哥，他們見巧兒生得貌，不僅不買梅花，還故意問東問西的，再後來，他們還對巧兒手腳的，我一見勢不好，就跑出來找你了——”

因爲擔心程巧兒，沈茹梅腳步快，邊走邊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蘇默皺聞：“這麼說，那些人僅僅是見巧兒生得貌，才起了調戲之心？茹梅，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瞞著我？”

沈茹梅說話的時候，目閃爍，每當蘇默的眼睛直視時，總是微微轉頭避開。

聞言，沈茹梅腳步微滯，先是低下了頭，復又擡頭，出一個苦笑容來：“蘇默，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的眼睛。臨走時，巧兒待過我，讓我不要告訴你，把你之前在茶館念過的詩，一字不差地記下來了—”

目復雜地看著蘇默：“向那些公子哥兜售梅花的時候，巧兒也念了那些詩，那些人很驚奇，直言不相信，一個村姑也會作出這樣的詩來—”

蘇默有些驚訝於程巧兒竟然如此聰慧，那些詩，自己只念了一遍，竟然全部記下來了。

“後來那些公子哥就攔著巧兒不讓走，非讓當場再作了一首出來！巧兒當然作不出，只好讓我來求助於你。蘇默，你可一定要幫幫巧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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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沈茹梅話裡已經帶上了幾分哀求之意了。

蘇默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巧兒的。”

再不濟，還可以求福祥酒樓的掌櫃幫忙，大不了再欠他一個大人了。

到了福祥酒樓，蘇默一進門，酒樓裡面的茶博士就認出了，熱地迎了上來：“蘇姑娘，你來了——”

蘇默點了點頭，出一個恬淡的微笑。

茶博士彎下腰，笑著跟蘇笙打招呼：“小阿笙也來了！吃飯了嗎？”

蘇笙點著小腦袋：“吃過了…”

相對於兩姐弟的從容淡定，沈茹梅不由睜大了眼，目中滿滿地都是驚訝。

“蘇默，你竟然認識福祥酒樓的人？我突然覺你有點陌生，簡直不象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膽小怕生的蘇默了。”

茶博士見狀，話道：“蘇姑娘怎麼會是膽小的人，上次—”

蘇默咳了聲，打斷道：“那邊有客人在你呢！你快去吧！”

茶博士出一個抱歉的笑容，甩了下肩膀上的帕子，轉就忙了。

沈茹梅不滿：“蘇默，你怎麼不讓人家把話說完？！你肯定有事瞞著我和巧兒，枉我們那麼要好。”

蘇默笑：“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我好了，何必還要從別人裡聽來。”

三個人邊走邊說，很快往樓上去了。

姜文才跟在蘇默後，謝過了茶博士的招待，也跟著上了樓。

世子爺帶著小廝，跟進了福祥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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