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七年,剛臘月,這雪就一直下了。
皚皚白雪籠罩了四阿哥的府邸,宮宇的朱墻上落了厚厚的一層殘雪。
四阿哥府里,一夜大雪過去,地上也積了厚厚一層。
人人都說,這北京下了雪,就了紫城。
紅墻紅瓦上面點綴著白,那是說不盡的歷史厚重。
索綽羅若音卻不這麼覺得。
此刻,用被褥將自己裹了個球,著坐在床榻上,懶洋洋地看著眼前的小丫鬟小然,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真是晦氣!你怎麼還沒病死呢?你要是死了,我也就能去別伺候了!何至于跟著你?不寵,冬日里連一塊炭都沒有!”
小然的咒罵聲傳了過來,若音卻仍是在被窩里,一不。
真的好冷呀。
窗外都是鋪天蓋地的雪,綿延不斷。
穿越了。
穿到了篩子般的清朝,了四阿哥府里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格格,姓索綽羅氏,名喚若音。
若音是學過歷史的。
歷史上的四阿哥胤禛,嫡福晉姓烏拉那拉氏,側福晉姓李氏,還有得寵的年氏,幸運生下乾隆帝的鈕祜祿氏。
可是個啥?
湊數的?
若音有點絕,看著眼前的對不停咒罵的小丫鬟,吸了吸鼻子,只覺自己的腦袋愈發沉重了。
冒都還沒好呢,竟然就被這樣作踐。
“沒有就沒有唄,那是給我用的,又不是給你。況且,我看你神這麼好,中氣十足還能罵人,應該也使不上炭火吧?”
若音沒好氣地對著小然翻了個白眼,懟了回去,然后繼續倒頭睡了。
“你——還真把自己當主子呢?我現在就去找福晉,求將我調到宋格格那兒去!”
小然給氣得直發抖,指著若音,又罵了幾句,將手上拿著的掃雪掃帚隨意往邊上一丟,直接就跑了出去。
去吧去吧,你走了,這院子里就清凈了,只剩下一只小橘貓陪著,那日子,才是真的快活似神仙呢。
不用斗來斗去,混吃等死多好呀!
若音在心里這麼想著,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以后,將頭頂的枕扯了過來,抱著就繼續睡了。
傍晚。
雪停了,若音聽見屋外枝丫被雪斷了的聲音,醒了過來,往外看了一眼。
窗上還著紅的窗花呢,就是有點兒破了,搖搖墜的要掉,跟這屋子似的,東面屋頂上都破了一塊呢。
屋子里直雪,也沒人來修補。
這什麼事兒呀?
若音這麼想著,覺自己現在神頭好了些,也就下了床榻,躋了鞋子,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記得,晌午時,小然那里送過吃的來。
飯是邦邦的,有點兒發餿,菜也蔫了吧唧的,像是那些摘了要丟掉的,卻給了,故意作踐。
“咕——”
可…
若音低頭,看了一眼平坦的小腹。
忍不了了,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即使是放了一天的飯,這個季節,冰天雪地的,那也是跟放在冰箱里差不多的,吃吃,應該沒關系吧?
若音也只能這麼安自己了。
巧,走到桌前,那飯菜還擺著。
“將就吃吧。”
若音念叨了一句,就坐在了桌前。
“喵。”
正巧這時,窗外傳來了一聲貓。
若音剛一抬頭,一只瘦弱的小橘貓靈巧地就跳了起來,跟進了自家門似的,幾個騰挪,到了若音的桌上,看著若音的飯菜。
“連你也跟我搶呀?”
若音卻不生氣,用筷子弄了點兒飯進了盤子里,就給了小橘貓。
小橘貓倒是也不嫌棄,一人一貓,就著這冷冰冰的飯菜,便吃了一頓。
日子,就一直這麼過到了臘月底。
小然正如那天走的時候,撂下的狠話一樣,是沒再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宋格格那里伺候著。
這樣也好。
若音每天七八趟地往膳房去,都是自己提膳。
膳房的人再是看人下菜碟,也給磨得煩了,飯菜才稍稍好了點兒,也借此鍛煉了,況好些了。
眼看著還有三天就要除夕了。
這天,出了太。
午后,若音閑來無事,從院子后頭的水井邊上找了個破舊的梯子,就爬到了屋頂上,抱著小橘,曬太。
也曾是過寵的。
選秀時,是正四品兒的兒,親自被佟佳貴妃指到了四阿哥府。
奈何。
秋日里,剛選秀完,胤禛便要巡視京畿,回京后趕上臘月,又要替康熙爺前往孝莊文皇后逝世后暫存的暫安奉殿祭奠。
這個出“顯赫”的小格格,也就徹底被忘在這個角落了。
眼看著快到傍晚了。
若音抱著懷里的小橘,給它順了順,便問道:“是不是該吃飯了?早點兒去提膳,說不定能有吃呢!”
半月余,小橘已經圓潤了不,它聽見若音的話,用臉頰蹭了蹭若音的手背,便道:“喵。”
“那就當你答應了。”
若音嘀咕著,就準備從房頂上下去。
才剛剛站起來呢。
“誰在那里!”
不遠,卻傳來了一道呵斥聲。
若音一驚,扭頭去,便見院墻另一側的邊上,一個穿著蟒服頭戴朝冠的男子,正負手抬頭著他。
他臉上沒什麼表,一派嚴肅,給人的覺冷得很。
即使如此,卻也遮不住他一雙俊俏的眉,和深邃的眼睛。
就在若音正打量這男子,慨他五真是致的時候呢,若音這才察覺這男子邊還站著一個人。
矮了些,瘦了些,手上拿著個拂塵,竟然像是清宮戲里的太監打扮?
“你是索綽羅格格?怎麼爬到那上面去了?見到主子爺竟然還愣著!還不趕的,下來給主子爺請安!”
那太監果然開口了。
若音的神經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那莽服男子,心里閃過一震驚。
這就是的夫君?
將來主宰天下的四阿哥,雍正爺,新覺羅胤禛?
若音可不敢得罪這位主兒,連滾帶爬就要往梯子那里去,卻奈何,住的這屋子太破爛了。
正好踩在了一塊早已松的瓦片上,腳底下便是“刺啦——”一聲,失重了。
電視劇里。
主遇到男主,總是會有一個麗的邂逅,或是公主抱,或是一個吻,總之,不會真的摔…
若音還在這麼想呢,背部卻傳來了一陣陣的疼痛。
“唉喲——”
摔進了墻那邊的雪堆里。
而的主子爺,仍是負手站在的側,面無表地看著,甚至…還有點兒不悅地皺了皺眉。
若音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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