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姬梓碧回門,謝璟麒不但親自將人給送回到了姬家,更是放話以姬梓碧想念娘家為由,特準許姬梓碧在娘家多留幾日。
才剛出嫁便有如此待遇,可是將眾人都給驚了一下,不過眾人只當七皇子是真的疼這位側妃,本就沒往其他的地方懷疑。
而就在當天晚上,姬梓碧便是帶著人悄悄離開了皇城。
隨著天氣一天天的變暖,皇城的風寒只增不減,就連宮里面的主子們也接連病倒,朝堂上整日死氣沉沉,面對皇上那張發黑的臉,滿朝文武連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娘娘算是染風寒比較嚴重的,得知消息的邢季秋當天就進了宮,趕著給皇后娘娘侍疾,姬梓昭和張叔忠也不得不兩個人流換,十二個時辰全程留宿在儀宮里面。
忙忙碌碌了小半個月有余,皇后娘娘的才算有所好轉。
姬梓昭心里算計著四妹妹應該再有一日也該抵達皇城了,也應該去一趟四皇子府邸,跟謝璟瀾和七皇子商議一下其他地方百姓救治的問題,便是趁著喂藥的時候,將此事如實說給了皇后娘娘。
若此事一旦得以辦,不但能讓百姓們得以救治,七皇子也算是在皇上的面前立了一功。
甄昔皇后聽聞,靠坐在床榻上看著姬梓昭就道,“想要一箭雙雕固然是好的,但華清宮那邊未必是那麼好應付的,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母后說的是,兒媳會慎重考慮。”姬梓昭道。
甄昔皇后點了點頭,對姬梓昭自然是放心的,見如此說了,便也不再嘮叨什麼。
剛巧這時,邢季秋從外面走了進來,先是給皇后娘娘請了安后,便看向姬梓昭滿臉激地道,“這段時間委實是辛苦四皇嫂了,若是沒有四皇嫂,母后也不會康復的如此之快,我都不知該如何謝四皇嫂了。”
這話聽著全都是激之詞,但若姬梓昭真的當皇后娘娘的面給應了下來,豈不是明擺著說皇后娘娘是外人?
姬梓昭開口就道,“不管是為臣子還是為兒媳,照顧母后都是我應該做的,七皇子妃如此說就言重了。”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一家人自然是要幫著一家人的,就好像姬側妃,才剛嫁去七皇子府邸沒幾日,便思家嚴重,七皇子也是為了照顧姬側妃準許其回娘家小住,算起來也有些時日了才是。”
邢季秋提起姬梓碧自然不是無心的,而是故意的。
這段時間七皇子準許姬梓碧回娘家小住,外面的人自然都是要說七皇子疼這位姬側妃的,可如此一來,這位正妃的臉面又該往哪里擺?
畢竟,當初邢季秋三日回門時,可是沒有這種待遇的。
邢季秋當然不會直接跟七皇子去鬧,如此反倒是顯得善妒小氣,但若是皇后娘娘發了話,姬梓碧還敢不回七皇子府邸嗎?
姬梓昭自然明白邢季秋心里算計的是什麼,但是卻站在原地面平靜,連張都不曾張一下。
若是前幾日邢季秋跟皇后娘娘這般告狀,或許真的就功了,但眼下既是已經告訴了皇后娘娘姬梓碧離開皇城的理由,皇后娘娘又怎麼還會幫著邢季秋?
甄昔皇后看著邢季秋,這個兒媳是當初挑細選到老七邊的,人品和家勢都是不錯的,但偏偏就是這腦筋實在是跟姬梓昭比不得。
就不想想,一個跟老七連話都是沒說過幾句的人,怎麼就是比還得寵了?老七就算是再怎麼混,也還沒混到寵妾滅妻的地步。
說到底,邢季秋還是不了解不相信老七啊……
“如今皇城也不太平,姬側妃來回走也是不便,若真的在路上染了風寒再是帶回了老七的府上,才是得不償失。”甄昔皇后這麼說,其實還是對邢季秋抱有希的,希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關系。
邢季秋沒想到皇后娘娘竟也會幫著姬家,雖是心里不舒服,但面上卻不敢再說多什麼,連忙惶恐地開口道,“母后說的是。”
甄昔皇后瞧著邢季秋那眼中還沒完全藏起來的失落,是真的有些失了,擺了擺手就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乏了。”
姬梓昭跪安后便是先行出了儀宮,此時的滿心想著的都是如何才能用有限的藥材一箭雙雕,本沒空再去搭理邢季秋的小心思。
宮門口,福寶正守候在馬車邊上,見自家小姐出來了,連忙打開了車門。
姬梓昭提著服上了馬車,正打算坐下后再是吩咐福寶前往四皇子府邸,沒想到一進馬車,就看見謝璟瀾正靠坐在塌上看著書。
白袍墨發,長睫黑眸,靜如幽谷之中不問凡塵的謫仙一般。
姬梓昭愣了愣就道,“你怎麼在這里?”
謝璟瀾聽聞見聲音,順勢抬頭看向姬梓昭,隨即薄淺淺一笑,“算日子你也應該出宮了,便想著過來接你去府上坐坐。”
他說的是去府上,而并非是姬家。
所以這是連姬梓昭接下來的打算都一并給想到了?
姬梓昭知道他是老狐貍深謀遠慮慣了,倒也沒什麼可驚訝的,看著他就道,“四妹妹明日就應該會抵達皇城,在此之前……”
話還沒說完,手臂就是一,本不給姬梓昭反應的功夫,突如其來的力道便是拽著的手腕栽向了塌,跌進了那有些悉氣息的溫暖膛。
隨著車門被外面的福寶關上,謝璟瀾的下輕輕挲上姬梓昭的面龐,似是呢喃更似在嘆氣,“看著是瘦了,起來更瘦了。”
姬梓昭,“……”
耍流氓就耍流氓,扯那些沒用的做什麼!
謝璟瀾低低一笑道,“就算你現在跟我商議了,一會回到了府上還要跟小七再說一遍,現在倒是不如省些力氣。”
姬梓昭沒想到他竟是連七皇子都給找來了,如此便真的是省事兒了,知道掙扎不過也懶得掙扎,索就放任自己靠在了這溫暖的膛里,閉上眼睛做短暫的休息。
“等到了地方我。”
“好。”
謝璟瀾順勢攬在了纖細的腰上,讓能靠的更加舒服一些,又是將馬車里的薄毯拉過來蓋在了彼此的上,才是對外吩咐了一聲,“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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