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月從南莊回家，在東夕院陪呂氏吃晚飯。

楊賈配下衙回來，直接來了東夕院，最近他來得頻繁，呂氏也不意外。

早備好碗筷等他。

“老爺今天怎麼下衙這麼晚，遇到什麼難理的事嗎？”呂氏隨口問起。

“沒有，我看燕縣的縣治，想找找破解燕縣的困境，誤了時間。”

楊賈配坐下，看菜都涼了，“以后我要是回來得晚不用等我，你們先吃。”

呂氏沒有應這話，哪有不等丈夫用飯的，平時一天也就這一頓在家。

知道丈夫最近幾日都在為此事發愁，“那有找到辦法嗎？”

楊賈配憾搖搖頭。

楊巧月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看父母的相已經很融洽，十分欣。

對偏心爹的偏見也淡了許多，老祖母的死化解了心中大部分怨恨。

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一家人，一榮俱榮，只有偏心爹好了，母親和哥哥們才能更好。

從這點上來看，要是能解決燕縣的問題，也會盡力而為。

見楊巧月走神，楊賈配忽然問道：“月兒，聽說黑土田的稻苗已經長出來了？”

楊巧月回過神，淡淡恩了聲，“長出來。”

父倆的流氣氛有些尷尬，楊巧月沒有主多說點的意思。

楊巧月暗想，還好恩恩不愿過來，留在房間用飯，這氣氛估計都不敢夾菜。

屋十分安靜，只聽到夾菜和咀嚼的聲音。

到晚飯結束，楊賈配也沒拉下臉開口問兒，有沒有辦法讓燕縣貧瘠的土地產出糧食。

楊巧月吃完，離開東夕院。

呂氏看著一臉苦的楊賈配，“老爺，您是不是想問月兒燕縣種地的事？”

楊賈配點頭承認，在妻子面前倒是坦誠，可兒那邊，之前被懟得留下了影。

“要不明天我幫老爺問問那丫頭？”呂氏試探問道。

楊賈配聽妻子主提起，忙點點頭：“這好，你幫我問問，燕縣其他貧瘠土地有沒有辦法像南莊或者黑土那樣生產。”

呂氏愣了一下，見楊賈配反應那麼大，“老爺，你不會和族叔們一樣，怵那個丫頭吧。”

“咳！”楊賈配輕咳一聲，說道，“怎麼會，我只是公務繁忙，剛剛忘記問了，你明天記得。”

呂氏看他說得認真，信以為真。

第二天一早就特地去問了楊巧月這事，楊巧月心知是偏心爹讓母親來問的。

告訴可以種，但是需要改良土地，不單單糞土，還要在這買特殊的料和種子才有可能存活。

接下來兩日，呂氏了他們父的傳聲筒。

楊賈配讓呂氏問楊巧月是什麼樣的料和種子，一畝田地大概需要多錢。

又將楊巧月的回答告訴他，一畝田地大概需要花費二錢銀子，兩包料兩包高產糧種。

又問產量大概如何？能不能解決目前燕縣人的溫飽？如果由府統一采購分發給貧民，來年以糧食抵錢能不能便宜點……

第三日清早，楊巧月過來請安時呂氏問出一串問題。

楊巧月聽著這麼多問題，一臉狐疑看著母親：“娘，您是幫父親問的吧？這不是簡單幾句話可以解釋的，要是真想了解還是到南莊看下吧。”

當天，楊賈配便帶著戶房典吏到南莊考察了解況。

楊巧月正在院子忙著幾分地，打算試種點葡萄，看到門外楊賈配他們過來，停下手中的活。

“阿秋去拿兩袋料和糧種過來。”

“是小姐。”

楊巧月出門相迎，福了福，“父親大人。”

“恩，今天過來看看你提到的料和糧種。”楊賈配臉上多了抹和，在外人面前，兒還是給他留足面子的。

隨后，管秋提著兩布袋出來。

楊巧月隨手打開，解釋了一下料和糧種，料還散發出一淡淡的溲味。

楊賈配問道：“府想采購料和糧種，能不能附帶教一下民眾怎麼種地？今年開春必須要種下糧食，要是再不出糧，冬天老百姓的日子恐怕更難過。”

“我們沒那麼多時間。”楊巧月回道，“但是可以教你們縣衙的人，由你們去傳播，遇到問題再來尋南莊，這樣效率更高。”

楊賈配點點頭，確實這樣更好，不然自己縣衙養那麼多反而沒事做。

“是二錢兩包是嗎？衙門一次購買的話能不能便宜些。”跟在后的戶房典吏問道。

楊巧月面平淡，看著對方：“大人覺得多合適呢？”

典吏愣住，這語氣明顯不是在商量，二錢對于讓貧瘠土地產出糧食絕對不高。

“楊大姑娘見笑了，本覺得二錢十分合適。”典吏抹了把額頭，這小姑娘也太兇了。

楊賈配略算了一下，一畝地二錢，燕縣有地的農戶幾千戶，每戶幾畝地，就是幾萬畝。

一畝地二錢，十畝地二兩，要是按他原先的想法由府出資那就是上萬兩。

燕縣連年災荒，戶房本沒多錢，這下發了愁。

楊賈配忽然看向楊巧月問道，“你有什麼建議沒有？”

楊巧月猜到以縣衙的財力怎麼可能支撐得起燕縣這種大支出。

“南莊會順勢開一間糧種鋪，專門售賣高產糧種和料，我會售三錢。我有個不的建議，是衙門只幫助真正貧困沒錢買糧種和料的農戶，以來年收的糧食來抵。對于有能力購買的，應當讓他們自行負責，特別是大土地的鄉紳，如此縣衙的財力也能支撐。”

戶房典吏率先一拍手，緒激：“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

他剛剛就一直擔心錢的問題，但不好直接說此事。

楊賈配立即覺得可行，這樣安排更合理。

衙門決定第一批各采買兩千包糧種和料，可以滿足一千戶量，花了二百兩。

楊巧月讓他們幾日后等糧種鋪子開了再過來搬，到時再正式宣布此事。

楊賈配他們離開后，楊巧月當即安排管增出去找一大又寬的院子，租下來。

管增在天下農菜后街找到一寬又大的空莊子，有幾畝房專門存放東西的，也是十兩租兩年。

這筆生意安排在南莊下，因為牽扯偏心爹，有衙門采買，安在楊家下以后會有麻煩。

這兩日，楊巧月一邊讓人故作從城外不停運東西進城，一邊通過資空間取糧種和料。

這樣才能掩人耳目，不然這麼多東西憑空出現，被盯上反而招惹麻煩。

陸陸續續花了三萬秒，從空間劃出四千包糧種和四千包料，一半給衙門，一半留著賣。

一日后，天下糧種鋪子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