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他們回了沈府,方思勤則是跟葉遠平回到了茶樓。
這會兒還沒到茶樓開張的時候,方思勤兩人這麼早回到鋪子裏面,別的夥計都還沒有回來。
後院也好幾天沒住人了,方思勤跟葉遠平一同打掃了一下,燒了爐子,烤熱了被子,天便黑了下來。
城中也沒幾家開業的鋪子,方思勤燒了些茶水,跟葉遠平兩人就著乾糧吃。
兩人單獨坐在屋子裏面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正好今夜月不錯,方思勤便商量著,跟葉遠平坐到了外面。
月皎潔,寒風陣陣。
坐在庭院裏,方思勤不免到了一孤凄。
這才離家多久啊,就有些想家裏面幾個小糰子,也有些想念姚氏,如果有在,肯定不會讓啃乾糧。
又想起了沈夫人,不知道沈夫人去了沈府後,跟沈孟川和好如初了沒有?
說來,這人總是奇怪,明明討厭著一個人,卻仍舊免不了會惦記他,大概這就是古怪而神奇的脈親吧,你不知道還好,一知道,便割捨不下。
轉頭看著葉遠平,卻正好跟他幽深的眸子撞上。
收回眼,問了句,「葉大哥,這兩年來我老是讓你跟著我東奔西。你想不想家?我都好久沒有聽你提起六婆了。」
聽到方思勤的話,葉遠平先是一愣,幽深的眸子微暗,旋即搖頭,「大概是因為我時離家,所以對親沒那麼強烈。」
「現在有我在,我那兩個兄長輕易不敢苛待,我平常賺的錢,也都讓人托給了,想必應該過得很好。」
「葉大哥,你平常一個人的時候都做些什麼呀?」方思勤將手撐在石桌上,杵著臉問他,「你經常一個人,我總擔心你會寂寞。」
月下,的小臉素白而又,烏黑的頭髮。翹著櫻桃小,有幾分清秀小佳人的模樣。
「你會陪我的,對嗎?」葉遠平幽暗的眸子,直視著。
「我不確定。」方思勤搖頭,「或許這世間,本來就沒有誰會陪誰到最後。」
「你說的對。」葉遠平輕笑一聲,「不過能陪伴你走一段路,我也到很高興。」
夜很涼,方思勤卻並不想早早進屋睡覺,葉遠平擔心冷著,便進屋去拿了個大氅給披上。
「我們喝點酒吧。」方思勤突然說道,「一直規規矩矩的,突然想喝酒了。」
「你還是個小丫頭。」葉遠平說了句。
方思勤便說道,「墨守規,總讓人覺得很累。」
聽這麼說,葉遠平便起拿了兩壇酒來,一壇放在面前,一壇卻是自己去了蓋,自飲自酌。
方思勤便也學著他的樣子,將酒罈揭開,濃郁的酒香散了出來,端著罈子往中灌了一口,這並不是烈酒,反而是淡而香醇。
「來,我們乾杯!」方思勤拿著酒罈,跟葉遠平的酒罈一,然後咕嚕嚕的灌了起來,頗有幾分瀟灑的味道。
葉遠平便說道:「你喝慢點,你年紀小,不要喝太多,也別喝太急。」
方思勤放下罈子,一抹,「這你就不懂了吧,其實人能不能喝酒,都是寫在基因里了,跟年紀大小沒關係,我看我的酒量就不錯,就算把這一罈子都喝了,我也不會醉。」
「那就隨你。」葉遠平不懂基因是什麼意思,但想著反正也是在自家院子裏,就算是醉了,自己也能照顧,又何苦拘著呢?
酒喝到一半,方思勤有些手舞足蹈了起來,開始同葉遠平講笑話,講的眉飛舞。
葉遠平也不知道肚裏哪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只是說什麼,他就都聽著。
果真把一壇酒都喝了,拍打著自己的肚子,「我說我自己能喝,我沒騙你吧。」
說完,踉踉蹌蹌的要往屋裏走,走到門檻的時候卻是子一歪,險些摔倒在地,幸好葉遠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方思勤果然如同自己所說,酒量不錯,酒品也很好,雖然已經醉得東倒西歪了,但不同於那些喝酒後便耍酒瘋的人,喝完酒後,安安靜靜的,就想著回房休息。
葉遠平扶著進了屋,將抱到床上,又打來熱水給了臉,自己則是拿了被褥來,在房間打了個地鋪,這樣晚上若是有什麼事,他也可以照顧一二。
一夜很快過去,什麼事都沒有發,只是早晨起來,方思勤覺得有點頭疼,迷迷糊糊的打開窗,往外一看,今天的天空怎麼變得灰濛濛的?
葉遠平給做了午飯,到了下午,天空竟然飄起雪花來。
今年的天氣著實有些奇怪,本應該在去年年末就該下的雪,竟然拖到了今年。
這場雪來的古怪,城裏很多人都覺得這不是吉兆,方思勤也是這樣認為,倒不是封建迷信,只是下了雪,路不好走,糧食運不進來,可能會漲價。
原本再過幾天就該立春了,可這場突如其來的雪,卻是打斷了農人的節奏,這麼大的雪,他們沒有辦法勞作。
大雪一連下了三天,將原本的初春重新拉回到了冬季,方思勤擔心糧食漲價,便帶著葉遠平,去糧店買了幾袋米回來。
「葉大哥,我覺得這糧價肯定會漲,等會我們今天買了,明天換一家,再去一趟。」回到家,方思勤同葉遠平商量道。
「好。」葉遠平點頭,自然是都依。
實際上,本來今天就可以去的,只是剛下了雪,有些寒冷,有些懶得出門了。
誰知道,到了第二天,再去買糧的時候,那個賣糧的人卻是說賣了。
「賣了?」方思勤一臉不相信,「這怎麼可能,昨天我來還有不糧食呢。」
「就是賣了。」糧店的夥計卻是一臉不肯多言的樣子。
「我知道了,你們糧食本就沒有賣完,而是囤積居奇吧?」方思勤看到夥計諱莫如深的臉,一時之家,福至心靈。
「姑娘,你可別說,我們的糧食確實是沒有了,不信你過來看我們店裏的糧倉,昨日,糧食都被城中的百姓買完了。」一旁的掌柜走過來,同方思勤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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