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生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存在,是為了在千羽有危險時奉獻上自己的。
他能活著是因為他是千羽的善念,千羽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自己心里僅存的善念分離出來,創造了他。
在他被創造出來之后,那個不可一世高傲又人擁簇的千羽在惡的支配下,墮落了魔修。
他還記得他出生時所看見的場景,孤魂遍野,哀怨連連,流河,尸堆積如山,天羽族宛如葬崗般,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他生來就有千羽的記憶,在他記憶之中,天羽族不是這樣的。
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
眼前這個男人屠了他的族人,天羽族上下,全死在他手上。
當時的千羽,不過二十二歲…
他永遠記得當時千羽的表是怎樣的,仿佛死的人都是他的仇人一樣,毫無,冷漠不已。
他一襲紅,手握長虹劍,那張妖孽的臉沾著跡,赤紅的瞳冷漠地看著他,是被看著他都覺得冰凍三尺,仿佛自己隨時要死在那柄如虹的長劍下。
他記得千羽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的命是我給的,將來,還我。
之后,便讓他走。
但…他本就是一縷魂,是千羽的善念,與千羽一樣,天羽族就是他的家,他走的話能去哪呢?
可當時千羽的眼神太過冷,他只能聽他的話,離開天羽族,棲息在各種山之中,喝著野的,吃著山間的草、樹皮,借此活著。
一段漫長的時間里,他都在尋找千羽為何創造他的答案。
他忘了自己在山住了多久,只知道,周圍的野都被他吃完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全沒了。
于是他選擇從山出來,往蒼羽城上去。
城上與他所記憶中的城不同,不再會有人騎著百大搖大擺地穿過街道,萬人矚目看著,后宛如百鬼夜行般跟著一堆修仙者,這個城,不再有天羽族。
雖是這樣,但他還是從那些人口中聽得他們提及天羽族,提及天羽族領袖屠殺自己族人一事。
一旦提起此事,那些人只有謾罵,罵千羽竟為個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當時他迷茫了,千羽死了?
既死,那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千羽說過這條命是他的,將來要還,那他是不是得活著?
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思考著這個問題,自己到底是要繼續活還是隨著千羽一同死,畢竟千羽才是主,而他不應該存在才對。
最后他還是選擇活著,選擇相信千羽說的。
他住在千羽所庇護的蒼羽城,住了二十年,但…
哪怕是修仙者,經歷了二十年的時他們都老了,唯獨他還與當初一樣年輕,所以那些人覺得他是怪,拿著石頭拿著武將他趕走。
于是他走出蒼羽城,腦海里,關于千羽先前記憶也時不時地冒出來,也就是那時,他知道了那個被千羽捧在手上,又為了屠殺自己宗族的孩什麼,長什麼模樣。
溫如初。
一切如初,真是個好名字。
他心里暗暗地將這個名字記在心里。
這一千年來,他一路修煉,原以為能等到千羽來,可是等啊等,等到了邊的人老去、死去。
哪怕是修仙者,也只是比那些普通人晚死一點罷了,最后都會離開,而他…
每一次在一個地方所待的地方都不會超過十年,他看慣了人間冷暖,竟連心也變得麻木。
漸漸地,心里的期待越來越,覺得,這麼久千羽不出現,大抵是因為他死了吧。
他一個人活著,太孤獨了,他不想承這樣的事,他能不能死…
就在他心如死灰想死時,腦海里竟多出了一份記憶,是個小男孩與一個小孩的。
那時他才知道,千羽轉生了,他是故意讓自己中毒,故意撒潑粘著那個小孩,故意在面前裝作一副小孩的樣子,又故意說將來要娶這種話。
那個小孩的眼神與那個溫如初的孩一樣,那時,他才知道一向高傲冰冷的千羽為何會撒潑,因為那個人就是那個姑娘的轉世。
在知道千羽還活著時,他心里高興,這個世界終于有一個人能陪著他了。
千羽共給他的記憶也讓他知道,那個如初的是個有趣的姑娘。
哪怕從未接過,他心里對溫如初也有了一的,這份驅使著他,讓他開始有了自主的想法,讓他有了想活著的念想,而不是作為千羽的善念…
溫如初說喜歡夜,于是…
千羽改名玄夜,而他,取名玄。
這樣,也能當做是溫如初給他取的名字。
于是,他更執著于修仙,但他只是一縷殘缺的善念,就是修仙,速度也會很慢,很慢…
就是再沒資質修仙者,只要持之以恒個十年八年,必定能漲一階,他不同…
他要三十年甚至五十年才能漲一級,在修仙這條路他過得很艱難,與玄夜那隨隨便便便能漲一階的天才不同。
他無法想玄夜那樣,默默陪著溫如初,卻能讀取玄夜的記憶,知道溫如初在做什麼,他也想過,出現在溫如初面前,但…
他太弱了,溫如初早已是天尊,是眉峰城人人尊敬的天尊大佬,而他還是個元嬰后期…
他就是出現在溫如初面面前,也會是個累贅。
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站在溫如初面前。
在天神殿要去選人時,他知道,時機到了,他已經有資格出現在溫如初面前了,于是…
他去了。
溫如初的格果然跟三百年前的一樣,就是拒絕人也一樣猶豫不決,他問溫如初喜歡野還是時,其實是將選擇權給溫如初,若溫如初回答喜歡,他會毫不猶豫殺了玄夜,從此這世上便只有一個玄。
但,溫如初選擇了夜。
他想,若玄夜死了,溫如初肯定會傷心,所以他放棄了,甘愿將這條命還給玄夜。
他也是有私心的,若溫如初知道真相的話,心里會不會有他一席之地,所以他在賭…
可他卻看不到賭贏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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