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不過短暫的三個月之,昊周就已經淪落到了要求和的地步。這等事,若非是親自見到,只怕都不會有任何人相信。
但事實如此。
自那位大徽郡主出現后,昊周邊疆頻頻陷了劣勢,而今損失這般慘重,有人會提議求和,是再正常不過。
可這個話幾乎是一出,就遭到了整個朝堂的反對。
多年恩怨,昊周從未將大徽放在了眼中,如今因為暫時的失利,就想要讓他們求和,幾乎是不可能的,昊周也還沒有到了兵敗如山倒的地步。
昊周部有所爭議,但最終的決斷,始終掌握在了郁舜手中。昊周以武治天下,朝堂的員,對于這位新帝,是格外信服的。
是以,當昊周向大徽求和的消息傳出之后。整個邊疆之都于了一片震驚之中。
海城一戰后,近十日,邊疆未再有任何的異。陸振國猜測,昊周應當要短暫地修整一二,再行出兵。
此前因為玉王鎮的事,昊周臨時出兵,才導致了前次兵敗,折損了十多萬人的結果。所以短時間,他們有息的機會,昊周也有。
為此,他半刻都不曾松懈,日日都整合底下的將士進行練兵。
卻沒有料到,這十來日的時間,他們等來的,不是昊周再次來犯的消息,而是朝中傳來了圣旨。
郁舜向京中遞了求和的信,皇帝收到了信之后,召溫月聲回京,共商此事。這是近二十年來,昊周第一次主求和。此事一經傳出,整個邊疆外皆是震驚非常。
陸振國在收到了消息之后,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趕往了城主府中,剛一府,他便正面撞上了此番來傳圣旨的高泉。
高泉是皇帝邊最大的侍,皇帝將他派了出來,足以說明對于此番昊周求和之事的重視之意。他進城主府,高泉正好離開。
陸振國看了眼高泉的馬車,復才抬步進了城主府中。
他剛一進去,便看到幾乎溫月聲邊的所有將領都到了。
陸青淮還翻了個白眼道: “你再來晚一點,郡主都要被高泉接走了。”
陸振國都顧不上罵他,只忙問道: “皇上是何意,莫非真的想要跟昊周握手言和不?”他們在邊疆駐守多年,跟昊周已經算得上是不死不休的狀態,而且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昊周的狼子野心。
如今答應求和,便是在給昊周息的機會,等到對方休養好了再行反撲,屆時的場面,可就不會如同今日這般了。
忠勇侯道: “暫且不知,高公公只說命郡主回京商議。”
陸振國凝聲道: "這如何能行?!"
所有的人皆是看向了他。
他卻直接看向溫月聲: “郡主是軍中統率,邊疆戰事能夠連連取勝,皆是因著郡主坐鎮的緣故,如今讓郡主回京,主帥位置懸空,若昊周選在了此時反撲,戰事失利,皇上當如何?"
“郡主,此事萬萬不可。”他沉聲道: “如若一定要去,可以讓陸青淮回去,您必須留在邊疆。"
對于陸振國所言,陸青淮倒是難得的沒有什麼意見。
忠勇侯卻是神難看地道: “可若是此番郡主不回的話……便是抗旨不尊。”
無論是在邊疆,還是何地,抗旨不尊都是重罪。
他不清楚昊周皇帝求和之事真假與否,但對方手段確實了得,只用了一封信,便能夠將溫月聲置于兩難境地。
如若今日回去,昊周攻城時,便是罪人。如若不回,抗旨這座大山下來,尚且還不知會如何。
郁舜那一趟大徽,并非是白去的,至他現在清楚地知道,在大徽境,皇權就是本。溫月聲可以戰無不勝,但亦是要制于皇權。
求和的事重大,他給出的條件足夠厚,而遠在京城不知邊疆艱辛的皇室,是不到戰場艱苦
的。
“郡主可要回京?”忠勇侯看向了溫月聲。
溫月聲眼眸冷淡,靜坐于桌案前,聞言淡聲道: “回,自然要回。”
滿場俱靜,卻聽道: “不僅是要回,且還要大張旗鼓地回。”